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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世真似乎來了興趣,「還有呢?」

  趙華安眼珠轉著,果斷道:「我……我可以替你去殺了秦水根!」

  馮世真笑容加深,卻搖頭道:「我要殺他,如囊中取物,可我偏愛看他活著受罪。殘廢、衰老,失去尊嚴,被親人囚禁、鄙夷,日復一日地忍受著孤寂和怨鬼的折磨。這不是比死了更有趣?」

  趙華安面色發青。他見多識廣,也不是沒有遇過險,不會輕易畏懼。可此刻或許因為實在寒冷的緣故,竟是止不住顫慄,連話音都在哆嗦。

  「那你還想怎麼樣?只要你說,我就一定做到!你想要揭發秦水根對不對?我可以去幫你作證!我可以去法庭上指控他。」

  馮世真卻不以為然,似乎失去了逗弄趙華安的興趣,朝一幫擺了擺手。一個男人打開一個黑箱子,從裡面取出一支針管和一瓶藥劑。

  趙華安瞳孔倏然收縮。販毒是他的產業之一,他對這個程序再熟悉不過。不論那瓶子裡是什麼毒品,他都不想被注射。

  「馮世真!」趙華安劇烈掙紮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馮世真冷漠地俯視著他,又扭頭望著容家一一長串的牌位。

  「我容家當初滿門得的是天花。且不說他們是怎麼被傳染的,就說這個病吧,雖然兇悍,但是如果好好吃藥治療,還是有一定治癒希望的。但是他們卻全部都死了!你和秦水根關閉了容家的門,足足五日,斷了他們的食物和水,看著他們在病死餓死。我也不打算折騰,就是讓你也嘗一嘗痛苦三天三夜才死去的滋味,你說好不好?」

  「不!」趙華安脖頸漲紅,青筋曝露,「馮世真,我真的知錯了。我沒有一天不悔不當初的。你留我一條命,我絕對能派上大用場。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你求我?當初我們容家人,是不是也曾這樣求過你和秦水根。求你們給他們一碗水,一口粥?」馮世真陰鷙道,「放心,我會很快把你的好弟兄秦水根送下去陪你。你們哥兒倆也能有個伴。」

  她示意手下注射。

  男人抓著趙華安的手,將注射劑往他血管里扎。趙華安只覺得頭皮轟然炸開,失控大叫道:「你弟弟還活著!」

  馮世真一把扣住了手下握著針管的手。針尖在趙華安的皮膚上刺出一個小小的紅點。

  趙華安隱隱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有救了。

  馮世真俯身,冷冷注視著趙華安。

  「有什麼證據?」

  趙華安道:「一命換一命!我告訴你,你不殺我!」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拖延時間?」馮世真嗤笑。

  趙華安咬牙道:「當年我和秦水根都沒法對個奶娃娃下手,秦水根便提議乾脆把孩子丟在野地里算了。寒冬臘月的,或許自己凍死了,或者是被野狗叼了,也是他的命。後來我們回了家,恰好我媳婦兒剛給我生了兒子。我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有些不忍心,趕回去找你弟弟。你弟弟命也真大,野地里呆了兩日,居然還活著。我想老天爺給了指使,我也不忍把他再丟下,就抱了回來。」

  馮世真聽著,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極其難看,「他是你哪個兒子?」

  「不是。」趙華安哼笑,「仇人之子,留他活命已是恩德,怎麼會把他養在我身邊?你要想知道他的下落,就發誓饒我一死。」

  馮世真再度回頭望著牌位,沉默了片刻,道:「好,我對著祖宗牌位發誓。你若告訴我親弟弟下落,我饒你一死。」

  趙華安長舒了一口氣,又道:「先把我解綁了。」

  馮世真哂笑一聲,讓保鏢解開了繩子。

  趙華安坐了起來,托著受傷的左臂,說:「你弟弟我抱給我一個手下的寡婦養了,就說是我撿回來的孩子。那寡婦帶著孩子去了雲南的種植園。前陣子嘉上總遇刺,我就把這孩子送給他做了個保鏢。你要找你弟弟,就去找容嘉上吧。他身邊那個叫阿文的就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你們姐弟血肉親情,或許自有感應。」

  阿文!

  馮世真眼前閃現出了容嘉上那個和他有三分想像的年輕保鏢。

  是的,容嘉上長得像秦水根,而阿文應當長得像容定坤,而秦水根和容定坤又生得極像……她當初怎麼沒有想到?

  「空口無憑!」馮世真惡狠狠道。

  「有證據!」趙華安忙道,「孩子身上當時有個長命鎖,銀的,一面是個『楨』字,一面是生辰八字。不過看那八字的年份,不像是你弟弟的,倒像是你的。這銀鎖我讓這孩子一直帶著的,你可以去問問。」

  馮世真心神大震。當日她在生父的遺骸上,也發現了一個長命鎖,卻是弟弟的。難道她的那個因為什麼原因落在了弟弟身上?錢姨母告訴了馮世真她的生辰八字,待找到了趙華安說的長命鎖,一對便知道!

  馮世真想到這裡,拔腳就往外走。

  「多謝馮小姐。」趙華安高聲笑道,「放心,我自會消失,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馮世真回頭看著他,突然一揮手,一群打手一擁而上將趙華安抓住。

  「你做什麼?」趙華安驚怒,「臭婊子,你出爾反爾!」

  「當然不會。」馮世真冷幽幽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砍我那刀,我是一定要還的。砍了他那條傷手,給他注射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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