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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身上被羽絨服一裹,方邵揚伸手點點他的鼻子,「睡覺。」
「你想凍死我?」
聽不懂,眼神迷茫。
「我問你,是不是想凍死我。」
頭埋過來,人倒冷得打了個哆嗦:「老婆……」
「我說最後一遍,回去。」
「老婆你別生氣。」他撇撇嘴,很委屈的表情,不過還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也不知是醉得還是凍得。
賀嶠替他拍淨雪,兩人依偎著往木屋走,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留在身後,長長的望不到盡頭。
「阿嚏——」
剛回房方邵揚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賀嶠沒好氣地把室內溫度調高,又從行李箱裡拿出預備的感冒藥。
「吃藥。」
一聽到這兩個字,他忽然目光一閃,皺著眉頭躲開,「不要。」
「快點兒。」
藥片塞進去又被呸地吐出來:「說了我不吃。」
「方邵揚!」
再有耐心的人也經不起這一整晚的折騰,賀嶠把整盒藥全扔了,坐到床邊生悶氣。方邵揚一開始還挺理直氣壯,時間長了又變得心虛,但看到地上的藥忽然惡從膽邊生,抓起藥盒就丟進了垃圾桶里。
「不要這個!」
賀嶠本來滿肚子火,看見他這麼幼稚的行為簡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好側開頭不理他。
邵揚跑到他跟前蹲著,可憐兮兮地抱住他的小腿:「嶠哥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吃藥了。」
真是……胡言亂語。
「傻狗。」賀嶠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你不吃藥我才生氣。」
腳踝被倏地捉住,粗蠻有力地握在手裡,人也被推倒在床上。
明明在外面凍得像根冰棍,回到房間的方邵揚卻又熱起來,騎在他身上定定地望著他:「我不吃藥了,你別生氣……」
第29章 以前是不是有別人……
「我不生氣。」
「真的?」
「嗯,一會兒聽話把藥吃——」
還沒說完,後面的話就被堵得嚴實。賀嶠被壓在床上舔舐唇珠,毛衣從腰際一路推到胸上,炙熱的唇自頸間細密地吻下,最終停留在平坦的胸口。
這麼親昵又情色的舉動,除了第一次之外他們幾乎沒有做過。方邵揚這次既不逼他穿裙子,也沒有第一時間拿潤滑劑出來,反而悉心照顧他每一處的感受。
插在他發間的手指緩慢搓磨,熱度從指尖傳到身體每一寸皮膚上。方邵揚眼睛慢慢地閉上了,嘴裡鼻間一道粗重地喘著氣,並且還一直在喊賀嶠的名字。
明明是聽過無數遍的「賀嶠」兩個字,從他嘴裡念出來卻像催情藥一樣,聽得賀嶠身體灼熱發脹。
「脫褲子,」嗓音低啞得如同被外面的炭火燎過,「快點,脫褲子!」
明明是他在發號施令,可他不等賀嶠自己動手,就急不可耐地拉開賀嶠的拉鏈。他與那裡臉對臉,醉眼朦朧地望了一會兒,表情說不上多喜歡,但也絕對不是嫌惡。
他舌尖試探了一下,隨後微皺眉頭,不過反應過來那是賀嶠的味道以後還是低頭繼續。賀嶠側著頭,火燙的臉頰貼在床單上,兩鬢已經微微冒汗。
大概是前戲做得足夠到位,喝過酒的精神又比較鬆弛,這次的疼痛感還是比以前輕了許多,而且這一次方邵揚也沒有以往那麼莽撞。
他手從胸口順著摸下來,來回摸著下面光溜溜的皮膚,喉結沉重地上下滑動:「你這裡手感真好。」
他沒摸過別人,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一樣舒服,只覺得自己的老婆是摸起來最舒服的。可轉念一想,這麼好看的老婆一定被別人摸過了,頓時俯身把折在身前的兩條腿壓得不能更低,「以後誰再敢碰你我就剁他的手。」
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從賀嶠左耳進去右耳出來。
屋外是覆蓋著最潔淨白雪的崇山峻岭,屋內暖如春天,賀嶠一絲不掛的身體像坐在船中,嗯嗯啊啊地大幅度晃動。
木床隨著兇猛的動作前後搖晃,吱呀磨動的聲音比家裡那張床響得多,賀嶠咬唇仰脖,整個人像是暈船了一樣看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在晃,眼前一片重影。
可顧及著長輩的房間只隔一個客廳,他始終不敢叫得太放肆,唇上咬出一道血線。見他忍得辛苦,方邵揚就把被子塞嘴裡讓他咬著。
唾液漸漸沾濕被角,眼眶也滲出激動的生理淚水,掛在濃密的眼睫上微微泛著光。
屋裡聲音太大,木屋的隔音效果卻很差。隔著那面蒙著水霧的玻璃,外面偶爾有人影晃動,賀嶠分神緊張地問:「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在看——」
「愛看就看,我睡我自己的老婆,嗯你松點兒。」
方邵揚在他身上揮汗如雨,豆大的汗珠甩得到處都是。賀嶠張著嘴混亂地喘息跟呻吟,十根修長的手指把床單抓得皺成一團。
窗外巡夜的馬車掛著串燈,叮叮噹噹的聲音跟繁星一樣的燈光一晃而過,再浪漫也沒有了。等他稍微平復一些,方邵揚把人倏地翻過去,壓著他的背又開始第二輪。
「別、別咬脖子。」
明天還要出去見人。
結果屁股卻被一擰:「老婆這不是脖子,你被我弄昏頭了嗎?」
這個半醉的方邵揚口無遮攔,人依然莽撞,但卻非常在意賀嶠的感受。從開始到現在都快一個多小時了,兩人誰也沒注意到今晚沒戴套,甚至到最後留在身體深處,賀嶠也只感到被完全占有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