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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嶠這人非常注重個人衛生,以前談多少次戀愛也沒允許別人這樣過,這還是第一回 破例。後來方邵揚還不滿意地皺眉頭:「怎麼全漏了,下次是不是要再深一點兒。」
「再深不好清理賀嶠累到嗓音非常低微。
這話一出來,方邵揚愣了一下,俊臉浮現一絲明顯的醋意:「你怎麼知道的?」
兩人視線匯在一起,賀嶠沒有立刻領會他的意思,濕潤的瞳仁里滿是疑問。
「算了。」他用力把頭扭開,「我不問了。」
「怎麼了?」
「……不是有別人也這樣過?」
看著他咬牙切齒,賀嶠先是失笑,過後又覺得很無奈:「過去的事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因為方邵揚不僅僅知道賀嶠有過去,還切切實實地看過那些過去存在的證據。
曾經他看得一點感覺也沒有,現在卻恨不得把那些畫面從腦子裡挖掉。
不過賀嶠當然不知道為什麼。見他氣得不說話,賀嶠摸了摸他的頭:「你都已經要用戒指綁住我的以後了,何必還在乎以前的事。重要的是以後,不是過去,懂嗎?」
「如果不在乎,你幹嘛不刪?」方邵揚聲音很低,賀嶠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唔……頭疼……」
邵揚悶了一會兒,醉熏熏地倒在床上,只把後背留給賀嶠。
賀嶠側目靜靜看著觸手可及的背影,那種讓人手足無措的滿足感再度填滿心口,不禁俯身湊近,用極輕的音量剖白:
邵揚,我考慮過了,就這樣定下來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答應你跟其他人保持距離,從今往後只有你一個。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再跟其他人牽扯不清,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能做到嗎?」
話音剛落,眼前的背影似乎有一秒鐘的僵硬,可時間太短,太像是賀嶠的錯覺。
等了半晌,始終沒有聽到回答。他輕輕把人翻過來,才發現邵揚雙眼緊閉,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第30章 金戈是給誰買的?
翌日醒來,方邵揚光榮感冒,頭疼鼻塞連打噴嚏。
「胳膊抬起來。」賀嶠拿來溫度計。
他坐在床邊,昏昏沉沉地張開嘴。
「我是說胳膊。」
「喔。」這才慢慢吞吞地抬起胳膊,把溫度計夾到下面。
「以後還喝酒麼。」轉身端來溫水,賀嶠望了他一眼。
「唔,我難受嶠哥……」他耷拉著腦袋靠在賀嶠身上,前額挨挨蹭蹭地撒著嬌。
「接著喝酒啊。」
「不喝了。」
「接著裸奔啊。」
「……不奔了。」
方邵揚心虛地低頭喝水,喝一口瞟一眼賀嶠。賀嶠平淡地坐著,微微垂首,視線落在松松交叉的十指,像是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心事。
等了好久,賀嶠才問:「記不記得自己昨晚都說了什麼。」
「什麼?」
抬起頭,賀嶠雙眼直視他。
「我發酒瘋了嗎?」方邵揚窘迫一笑,撓了撓自己的頭。
賀嶠動作微滯,就此收回目光:「也沒什麼。」
兩人若無其事地出門滑雪看景,就像那晚的許諾從沒有過。到離開的前一晚,方邵揚一個人跑出去給同事和朋友買紀念品,留下賀嶠與母親兩人在木屋收拾行李。
收著收著,邵寧燭疊衣的速度慢下來:「小賀,方董事長有沒有提起過年的事?」
賀嶠側目。
「我是說,這個年邵揚是在方家過還是跟我過。」
這是邵揚來了以後的第一個春節,按道理是該留在方家過的,但他跟段玉虹、段遠江關係緊張,那種一家團聚的場合很難想像。
「您怎麼不問邵揚。」賀嶠說。
邵寧燭笑了笑,把衛衣的兩個袖子抻平:「他肯定是想留在方家過,這個不用問。跟我過有什麼趣?母子倆大眼瞪小眼的。」
的確。方邵揚愛熱鬧,又在乎方永祥這個父親的態度,假如方永祥開口同意他在家過年,他會選擇哪邊不言而喻。可這樣就只剩邵寧燭一個,而且她的記性一天比一天差,想想也讓人於心不忍。
賀嶠心裡沉甸甸的像墜了塊石頭,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您的病還是應該早點告訴邵揚。健忘不是小事,往後很多事需要他的照顧。」
「就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告訴他。」她卻苦澀一笑,「他有他的人生要過,我怎麼能做他的累贅?」
「伯母。」
「好了,繼續收拾吧。」
見她不願深談,他只能暫壓內心紛雜的情緒,將房間裡的回憶一件件打包。
回到臨江,舒舒服服地躺了一整天后,方邵揚滿血復活。
晚上下班他去了趟章維家,可章維臨時出門了,他又不想再多跑一趟,乾脆把禮物擱在門口,發簡訊問:「東西放門口沒事吧。」
章維以為左不過是巧克力之類的,便回:「沒事,我過兩個小時就回去。」
離開時方邵揚接到孫冠林的電話:「這就下班了?」
呵!都快九點了,正經下班還要被訓?
「師父你怎麼還沒出國就過上美國時間了。」
「少貧嘴,我正跟曠行的王董在一起,你現在來一趟xx飯店。打扮得像樣點兒,他跟你爸的關係可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