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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要故技重施的溫鏡放下瓷勺扣在案上,殿門口李沽雪沉聲道:「貴妃這是何意?」

  楚貴妃拍一拍皇帝發頂的九霄帝王冠:「李掌閣,此刻想必韓掌殿在外頭和本宮的禁軍多少起了些齟齬,煩你走一趟,將你們掌殿給本宮請來。陛下聖體欠安,自覺力有不逮,要將皇位傳給九皇子。」

  殿中響起抽氣聲,貴妃這是、這是要謀朝篡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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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下為什麼李沽雪沒有即刻向皇帝示警,因為這樣他就得把溫鏡這個消息來源供出來。站在老李角度,韓頃對溫鏡有殺心,皇帝對溫鏡嘛,有賊心,而老李,開始有良心了,因此他隱瞞掉了。

  第240章 二百四十·生平功過史書中

  只見楚貴妃長袖划過龍椅扶手,輕輕巧巧托起景順帝的頭,仿似是怕他睡著崴到脖子,可謂關切無比,嘴裡卻一點也不關切,道:「是了,本宮疏忽忘記告訴各位,長安城中禁軍、城外京畿營現皆掌於本宮之手,你們好自為之。」

  她話音剛落,殿外進來一隊人馬,禁軍服制,個個佩刀,與無名衛對峙起來,殿中滿座失色!什麼?城中和宮中已經陷落?

  這關頭李沽雪卻沒有退,悍然道:「貴妃,既然一定活不了,臣總要確保陛下黃泉路上有您陪伴。」

  說著他手按上劍柄,楚貴妃見狀眸光一寒,不甘示弱手上的匕首立刻推進一分按進皇帝肉中,登時一行鮮血汩汩而下,染紅了景順帝的領口潔白的中衣。

  「陛下!」

  「好你妖婦!竟敢損傷龍體!」

  「貴妃!貴妃娘娘手下留情啊!」

  「李掌閣您且退一步!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李掌閣,」這時左首第一席站起來一人,左為尊,左首第一席乃是百官之首尚書令的坐席,丘相丘禾,他道,「不如暫聽貴妃一言,先去將韓掌殿請來。」

  ?溫鏡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怎麼說,楚家著實神通廣大,竟然連宰輔大人都已經收服了麼?

  李沽雪無聲地與丘相對視,最終腰間長劍歸鞘,出殿前眼風掃向溫鏡,而溫鏡低下頭。

  殿中吵鬧不休,方才指著貴妃鼻子罵的幾個烈性子大臣調轉火力,開始罵丘禾。但是罵歸罵,他們一個也不敢有旁的動作,仿佛是屁股粘在了坐席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張嘴可動,誰也不想做出頭鳥。

  忽然只見殿中,剛剛面朝殿門的丘禾施施然轉向楚貴妃:「貴妃,請三思。」說罷還向玉階上踏了一步。

  !?這下剛才還在問候丘相祖宗八輩的人紛紛閉嘴,好像忽然被棗子殼卡住喉嚨。溫鏡暗暗舒一口氣,原來不是帶頭投降,是要帶頭搞事。這就好辦許多,朝臣們只要有個領頭的就是有了主心骨,有種還是人家有種,怪不得是能當宰相的人。

  這時殿中又有一人起身,看服制是三品往上,他背著手也行到楚貴妃近前,溫鏡以為又是個有血性的,沒想到這人忽然轉身沖丘禾道:「丘大人,您也請三思。」

  啊,這大叔一轉過身,溫鏡一愣,整個一裴玉露大二十歲的復刻,原來這位不是丘禾一事兒的,是和貴妃一事兒的啊,溫鏡猜他應該就是興平侯。

  只見興平侯一抬手,座中陸續起來十幾名朝臣走上去,自動自發站成一排,竟然是和興平侯一道,將楚貴妃、皇帝和座下朝臣們隔了開來。這就是九皇子黨人骨幹了,其中幾名一瞧就是武將,氣勢很足。興平侯笑呵呵道:「謀者違害就利,丘相謀略過人自然懂得審時度勢,」說著他自袖中抽出一卷絹紙,「陛下重病,為九殿下留下一本名冊,可負託孤重任的臣子俱在其上。丘大人,如何,先頭第一位您先將名諱署上?」

  殿中沒有一個糊塗人,眾人即知這空白絹紙即投名狀,只要將名字寫上去,來日只要九殿下得登大寶,那這上頭的人都是有功之臣,新帝一朝的榮華富貴算是預定到手。

  丘禾卻搖頭:「我已位居尚書台首,不必再添個託孤的名頭。」

  興平侯臉色沉下來,楚貴妃冷冷哼道:「丘相慣會端水,本宮告訴你,兩頭不得罪那一套今日可不管用。」

  丘禾哈哈大笑:「貴妃娘娘,說句不好聽的,您能奈我何?陛下私庫乃玄鐵鑄門雙生鎖,其中一把鑰匙正在我處,您要斬我可先得問問九殿下同不同意。」

  得,除非九殿下打算從頭攢私房錢,否則咱這位丘相是沒人動得。

  丘禾有底牌腰杆硬,說不簽就不簽,這個頭就起得不大好,興平侯只得走到大殿中央問是否有人自告奮勇毛遂自薦。溫鏡冷眼看著,雖則方才沒人敢真的衝上去帶頭,但此刻也一樣沒有人上去簽這狗屁名冊。這個時代啊,溫鏡感嘆,也不怪李沽雪腦子裡全是忠君,這時代的文人士子、武將士卿,任誰都認君上為天,忠君兩個字真乃刻入骨血。

  興平侯臉色極差,這下可絲毫不再有裴玉露的影子,他神色狠厲地一偏頭,朝臣以鸞鳳兩台為尊,尚書台首不肯俯首帖耳那麼只好看看中書台首,他盯上中書令。這回動起真格,先前站上去的兩個武將陪著,一左一右好像兩個門神,凶神惡煞般盯著中書令。那老大人溫鏡不認識,只覺得他蓄起的山羊鬍都氣得抖起來,他被逼得無法,指著興平侯罵道:「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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