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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這個時辰,難道昨夜裡有客人留宿?唔…管事老老實實在院子裡等候起來,恨不得將院中的紅豆樹看出個花。卻忽然樓上咚地一聲,緊接著正堂的門砰地推開,步出一名玄衣人,管事連忙揣著手恭敬立在一旁。

  看得出這人似乎是片刻也不想多待,走得很疾,擦肩而過的時候管事瞥去一眼,發現此人神情頹亂眼睛還有些紅。不,是非常紅,樓中發生何事?掌事不知,他目送黑衣的客人闖出院門,忽然生出些疑惑:這行頭怎恁地眼熟?

  卻顧不上許多,樓上二公子已開口喚他。

  不一時就有一騎攜一隻木匣出城,裡頭靜靜擱著兩封信並一枚大羽箭。今兒天好,秋高氣爽,風也不強勁,渭水上風平浪靜毫無痕跡,快馬加鞭渡過河水,想必午時前後就能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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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兩百章了!!不知不覺悄無聲息逼啦胡話莫名其妙,真的,到底寫了些什麼啊居然200章了

  (自己也很驚奇的作者菌

  第201章 二百零一·羈客無能為籌略

  午時前後,咸陽城信樗坊一座小院熱熱鬧鬧地亂起來。先是府令大人率著一干曹司幕僚呼啦啦地造訪,而後主管採藥醫員的司曹大人急急忙忙趕回縣府,又拉上咸陽太醫分署的同僚們急急忙忙趕了回去。

  不一時署令博士典藥針師,凡沒有領州境巡療令的醫工都匯集在信樗坊。

  百姓們看個熱鬧,不知道這是哪家哪戶的貴人生了什麼大病,也不知道能不能醫好。正在診病的眾位醫工也一樣迷茫,這病,看起來像是經脈受損,怎麼又像是寒症?眼見藥餵不進去、針下去也沒反應,還未上任的督衛大人仰在榻上煞白著一張臉人事不知,醫工們一齊發起愁。

  最發愁的要數咸陽府令,昨兒就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好麼今日人就莫名受重傷,府令大人怎麼想怎麼覺著大事不好,自己這是要跳染缸的節奏。再想一想玄袍的那位,府令只覺得自己頭頂上懸著一口鍋時刻要扣下來。這事不能細琢磨,他撒丫子趕回縣府向興平侯喊冤訴苦。

  待各位老爺稀稀拉拉告辭完畢,榻上的溫鏡睜開眼長吁一口氣:「折騰誰呢這是,沒病也攪出病。」

  一旁管事因他傷勢好轉而神態輕鬆,呵呵笑道:「不折騰幾個來回咱們縣老爺也不能安心不是。」

  「嗯,我這養病辭官還要多仰仗他,你沒事少嚇唬人家,」溫鏡支起身,虛弱還是有幾分虛弱,但是萬萬沒有在人前裝的傷那麼重,「今兒中午百羽樓上什麼菜?叫你夥計依樣送來。」

  管事袖著手仍是笑呵呵:「午膳早已備下,不過不是樓里的吃食,而是有客人專門置辦好宴要探您的病呢。」

  這樣一說溫鏡又沒了胃口。見客量透支嚴重他現在真不想再見任何人,連順帶的都失去了誘惑力,溫鏡吩咐:「就說我還沒醒。」

  管事「呀」了一聲:「您還沒問客人姓甚名誰呢。」

  「姓甚名誰,」溫鏡坐在榻上正兒八經地開始扳手指,「我想想,不是姓雲就是姓楚,還能有什麼人。」

  管事道:「二公子您猜的可不對,一面筵席來自一身青衣,姓裴,另一面來自一身白衣,姓朝。」

  青衣裴白衣朝,那歸根結底還是姓雲和姓楚啊。溫鏡說不見,而後上下眼皮一磕:「誒,有一人兒我倒想見見,攝武榜的入選名錄在哪?我想見見那個拿鞭子的。」又如此這般囑咐一番。

  這時二樓的軒窗吱呀一聲被推開,翻進來一名——哎,管事一瞧,這不今早上那位麼。只見這位不走尋常路的大兄弟手裡拎著一隻瓷盅,人比晨起見時精神一些,褪去一股子狼狽氣,十分鎮定自如地走到榻邊,淡淡道:「躺著。」

  語氣平淡但是不容置疑,說完他自己也坐下,翻開瓷盅的蓋子,與榻上溫聲道:「吃點東西?」

  其實按照管事的眼力,他早告一個藉口溜之大吉。可是,可問題是,管事不光眼力好記性也很好,他終於記起這身兒衣裳為何眼熟,這不是昨日擂台縣官大人們一旁的那幾個黑袍子其中之一麼?沒記錯的話還是那個領頭的,管事一時不知他來頭也不知他是敵是友,忠心耿耿地留守下來。

  首先只見這黑袍子還挺有眼力勁兒,知道二公子好一口酥酪,隨即他的眼睛簡直不知該往哪裡放才好,哎呀,這怎麼還上手開始餵了呢?而後出現更加不得了的事情,他家二公子居然,下巴頦兒一抬張開了嘴!哎喲,使不得使不得。下一刻自家老闆如同天籟的聲音響起:「你先回吧。」管事如蒙大赦趕緊退出去。

  房中只剩下兩人,溫鏡振著胃口吞下小半盅酥酪,推開嘴邊的勺子擺擺手,李沽雪誘哄道:「再吃一口。」

  他閉起眼睛:「吃不下了。」李沽雪嘆息著擱下勺子,溫鏡立刻抓住這聲嘆息開始挑刺,「你回來幹什麼?來了要嘆氣,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你這院子別人住得我住不得?」李沽雪沒忍住,手伸過去碰一碰他的額頭,替他拂開幾縷額發又留一撮在手裡狠狠攥住。

  溫鏡睜開眼:「你要在我這住下?住多久?」沒顧得上扯回自己的頭髮,也沒再顧得上找茬,只瞪著一雙滾圓的眼睛。

  李沽雪心裡又酸又苦:「你傷好了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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