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願用盡餘生,與子偕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不,為了這遊戲,他吃透了苦頭,騎著馬,沐著雨,吹著風,在黑夜裡搜索著遊戲的女主角。

  鳳南歌,你到底藏在哪裡了,能不能換個遊戲啊,都不知道體恤一下長輩!

  慕容子裕心情複雜地在城裡搜了個遍,然後還特地去了河邊,他們上次一起放河燈的地方。

  佇立河邊,慕容子裕只覺往事恍惚。

  同樣地方,天氣卻已不同,河流流向不同,心情更是不同。

  關鍵的是——人,還缺了一個。

  想起那天放河燈時,她跟自己說過,她要將他收入囊中。

  說到又不做到,許願難道是好玩的?

  慕容子裕小情緒地拾起一枚小石子,朝河面上拋去。

  好吧,他又幼稚了。

  重新騎上馬背,渾身濕透的他,將馬鞭一揚,高大威猛的身影沒進煙雨中······

  寂靜無人的山谷里,只有雨聲,就連蟲鳴都沒有。

  慕容子裕頭有些昏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一無所獲後,進入這裡。

  許是最後一絲希望,許是,心裡一絲期許,希望能在這裡與她再次重逢。

  草已經長得比上次狩獵時要高得多。

  慕容子裕策馬緩緩而行,山裡的雨似乎要大許多,無情地砸在他疲倦的身體上。

  若是這裡還找不見她,是不是,代表遊戲結束了,她永遠都不會再見他。

  而他,是不是又一次錯過了青春?

  想到此,慕容子裕雙眼一閉,再也支撐不住的他,從馬上墜落在泥土裡······

  他感覺自己身體如火在燒,一陣陣熱浪席捲著頭部,讓他頭痛欲裂。

  喉嚨乾乾的,也仿佛在冒著火,他想伸出舌尖舔舔乾裂的唇,卻發現都很困難。

  忽然,額頭覆上了冰涼的一物,令他的頭痛舒緩了許多。

  再接著,乾裂的嘴唇被頂開,一股股細細的清泉流入他冒火的喉頭。

  這清泉的味道好清冽,慕容子裕像個嬰兒般貪婪地吞咽著。

  身體感覺比先前好受了些,慕容子裕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眼前的景象很是模糊,只看得見有火光在閃動。

  明亮處,勾勒出一剪側影。

  「歌兒······」

  慕容子裕既驚又喜地啞聲喊著,努力抬起一隻手,想去觸摸那迷濛的身影。

  那身影微微一頓,然後移動至他面前。

  額頭上的東西被拿開,一隻熟悉的小手搭在了慕容子裕的額頭,那感覺,比方才的東西還要令他舒服。

  慕容子裕按住,不讓小手移開。

  可是那小手還是無情地抽離出去,緊接著身子一動。

  「歌兒,不要走······」

  慕容子裕努力抓住那抽走的小手,就是不鬆開,嘴裡喃喃道:「我認輸,這遊戲,我認輸,你不要再走了,行嗎?」

  欲離去的身影停在那,沒有再動。

  慕容子裕強撐著要坐起來,可是沒兩秒,就又倒了下去。

  後頸窩處,及時伸來一隻細胳膊,卻十分有力地將他沉重的身體托起。

  倒在了馨香的懷抱里,慕容子裕深吸著縈繞心頭的味道——如果可以,他願意永遠躺在這懷抱里不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厚顏無恥,也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可事到如今,他真的不願再回到一個人的牢籠里。

  「歌兒,我是不是在做夢?」慕容子裕半睜著眼睛,低低地問道。

  「嗯,做夢!」頭頂有人在回應。

  慕容子裕有些失望,心底難過起來,「我就知道,你和你那個母親一樣,對我狠心的不得了······我就算擁有至高皇權又怎樣,就算擁有世上最好的一副皮囊又怎樣,還是抵不過一生孤獨。你說,我明明可以不用再這樣一個人的,為什麼又錯過了······」

  「因為犯賤!」

  頭頂不輕不重的四個字,讓慕容子裕心塞不已。他在那懷間蹭了蹭,汲取著芳香,在索取一種安慰。

  嘴裡繼續與夢中人低語道:「歌兒,那一日,你問我,如果你要砍這棵樹,我是不是也會將你就地正法。其實,我當時是想跟你說——

  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去,即便你想抹掉,發生了的就是發生了。在遇到你之後,我決定將那段記憶徹底埋葬,鳳凰樹,就像是一座墓碑,那段過往成了死灰,我除了紀念,心底不會再有任何波瀾。

  但是你非要將這座墓碑拔出,去否定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歌兒,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就像人都死了,一切都歸了塵土,還有挖墳掘墓的嗎?」

  沒有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慕容子裕小有委屈地道:「如果你沒有出現,我依然會活在那段記憶中,不死不滅。但偏偏你出現了,將我的腦子洗的一乾二淨,最後重新裝滿的都是你。可是,你玩膩了我,就把我給丟棄掉,一點兒都不負責任,害得我整日整夜睡不著覺,為卿憔悴······」

  這破天荒的一幕,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可是夢囈中的慕容子裕沒有意識到,仍然在帶有撒嬌之嫌地抱怨,「我的心,你怎麼就不懂呢?我為你,把許多認為不可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你,將整個後宮都悄悄遷移出去了······你把我變成孤家寡人,卻又不照顧我這個孤寡老人,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一滴淚,滴在了慕容子裕滾燙的臉頰上,冰冰涼涼的觸感,令他竟有些心酸。

  他抬起一隻手,撫摸頭頂上的那張臉,「歌兒,你哭了?」

  手被一巴掌無情地拍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冷嗤,「誰哭了,那是汗,被你給熱的!」

  慕容子裕雙手圈住了那細細的腰,想給予對方安慰,臉無意識地貼在了兩團柔軟處。

  哪知道,一秒後,他整個人都被拍在了乾草堆里。

  「你就是裝的,再也不管你!」

  眼見得人影晃動,慕容子裕一時情急,奮力站起來,追上去。

  只是他還沒有追上去兩步,腳下就像踩了棉花似的,身體又軟了下去。

  「大叔······」

  鳳南歌急忙將他扶起,卻恨鐵不成鋼地道:「不是吹牛比爸比厲害嗎,怎麼就成了爛泥!」

  說歸說,她還是小心地將慕容子裕扶到草堆上躺好。

  一隻大掌又攥住了她的手。

  鳳南歌無語望天,這傲嬌的男人何時變得這麼會黏人?

  她是真心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捨不得,拋不下,跑到這人跡罕至的地方來懷念。

  也正是因為在這裡懷念,她才明白了慕容子裕曾經的感受——原來,要放下一段情,真的不容易。

  她以為自己偷偷在這裡安靜上一段日子,等心傷治好了,將他忘卻了,她也就真的離開他的世界。

  哪裡會想到,這貨居然像心有靈犀似的,找到了這裡。

  看著跌倒在雨水裡的他,傲驕與偉岸全無蹤影,只剩一身的疲倦與低低的呢喃,那一刻,她的心徹底軟化了。

  「乖乖躺好,你燒的厲害,我去給你換濕毛巾敷敷,本來年歲就大,要是腦袋再燒壞了,我可真不要你了!」

  鳳南歌一邊安撫,一邊嗔怪著。

  聽到鳳南歌的話,慕容子裕這才鬆開手,嘴裡還帶著些夢囈地道:「腦袋燒壞了,你也得管······」

  鳳南歌再次無語。

  等她將濕毛巾敷在了慕容子裕的額頭上時,那粘人的手又將她整個人抱住,她一把栽倒在男人的月匈膛上。

  「歌兒,我已經好幾天沒闔眼了,你陪著我,讓我睡一覺,別離開,好不好?」

  鳳南歌心中好笑,又好氣,「該,誰讓你是個工作狂!」

  「不是,是想你想的······」

  鳳南歌心頭如巧克力在陽光下,融化的一塌糊塗,濃濃的暖意漸漸在心裡瀰漫。

  她將頭貼在男人的月匈膛上,拍拍男人,「嗯,睡吧,再不離開!」

  她一下一下地拍著,耳畔,漸漸傳來男人的呼吸聲。

  這場景,有點本末倒置,她才十四歲,原本她才是要被哄睡著的那一個好不!

  雨,還在下,山洞裡,卻是溫馨一夜······

  洞外,傳來清脆的鳥鳴,慕容子裕從好夢中醒來。

  睜開眼,他將手一摸,是空的。

  他騰地坐起,人完全清醒。

  雨已經停歇,陽光從洞外射進來,照見地上一堆灰燼。

  慕容子裕滿心悽惶——難道,昨夜真的只是一場夢,一場令他刻骨錐心的夢?

  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麼,只能看著一堆灰燼發呆。

  一切,都再也沒有了意義,他,是真的錯過了她。

  心痛,心酸,心澀,心悔······百般滋味,他無言訴說。

  原來,錯的那個是自己,錯的不可原諒······

  光影處,忽然閃出一個人影。

  那身影,沐著陽光,好似來自天堂的仙使,張著金色的翅膀,迎向他。

  「大叔,你起來了?」

  天籟般的少女之音,讓坐在地上的男人好一陣呆愣。

  見男人呆呆地看著自己,鳳南歌直覺男人是被燒糊塗了。

  她放下手裡剛打到的山雞,走近發呆中的男人,一隻小手欲探向男人的額頭。

  呼啦,男人突然騰地躍起,然後,將鳳南歌嬌小的身體扯進自己懷裡,頭一低,瘋狂般攫住櫻桃般的唇······

  鳳南歌大腦一時空白,感覺缺氧。

  她睜大雙眼盯著正在狂吻著自己的男人,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居然在吻她?他,居然,居然······

  她還是個未成年少女好不,除了爸比在她小時候親過自己的臉頰,這天底下,還沒有一個男人敢侵犯她。

  她應該要將這個腦袋燒壞了的男人一掌拍暈的!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被點了穴一般,不能動彈,心底,卻不知羞恥地渴望更多。

  還有這味道,竟然是甜蜜的。

  鳳南歌不知不覺閉上了雙眼,踮起腳尖,回應著男人,任由男人在自己嘴裡不斷地索取······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頭腦都暈眩了的人終於平靜下來。

  慕容子裕將鼻尖抵在鳳南歌挺直的鼻樑上,輕輕地磨蹭。

  「歌兒,如果你不嫌棄大叔比你老,不嫌棄我曾經有過那麼多女人,你,願不願意,照顧大叔一生一世?」

  這是他愛的誓言嗎,也太與眾不同了。

  鳳南歌在那張還泛著紅暈的臉上咬了一口,嗔道:「好敷衍了事的誓言,重新說過!」

  男人輕笑,將鳳南歌的頭按在自己的月匈口上,讓她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我,慕容子裕,願意用盡餘生,與子偕老!」

  聽完男人的誓言,鳳南歌心裡溫暖的開了花,抬起頭,勾著男人的脖子,盯著男人漂亮的不可思議的雙眼,認真道:「我,鳳南歌,願意傾其一生,與君成說!」

  兩人相視一笑,眼底,都是滿滿的春意。

  陽光沐浴在兩個人的身上,鍍上一層金,見證情比金堅的曠古忘年之戀······

  御花園內,暖風熏的情人醉,直把花園做朝堂。

  一個粗壯的大樹下,一架鞦韆在輕輕擺動。

  「大叔,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這鞦韆都快被你壓斷了!」

  鳳南歌很是無奈地推搡著緊挨著自己的男人,「真是賴皮,說好的,你推我,你坐在鞦韆上怎麼推啊?」

  「這不是在推嗎,歌兒是覺得力道不夠嗎,那大叔再用點力。」

  慕容子裕腳上稍稍用力,鞦韆便又盪了起來,且盪的很高。

  鳳南歌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抱緊了身邊居心叵測的男人。

  男人也緊緊地摟住她,嘴角有著和鞦韆一樣弧度的笑意。

  聽著裡頭傳來的笑聲,廖然心裡是哀聲連連——

  皇上啊皇上,您都三十好幾了,還像第一次才談戀愛一樣。自從您帶著天平公主回宮後,就開始了虐狗模式,幾乎每天都是熱戀灑糖中。屬下就算是過來人,也都受不了,更枉論其他人!

  一旁的高公公卻是喜形於色,這皇上每日裡開心,他這伺候君王的人,自然也活的滋潤。

  「廖大人,咱家看,咱們流星國要走大運了,咱們還是趕緊把該準備的準備好,到時候,皇上他一定會夸咱們辦事得利。」

  廖然斜乜一眼高公公,冷笑道:「我看,是得準備了,準備加強練兵!」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