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鳳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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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鳳南歌假裝沒有注意到,只是狀似不經意地玩耍著波紋,嘴裡,也狀似不經意地話著家常,「那你應該也知道,那是爸比十五年前,為媽咪單獨創建的一片秘密花園······」

  她說的很慢,仿佛在講訴著動人美麗的故事,「花園裡每一棵植物,除了原有野生的,幾乎都是爸比親手栽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逐漸形成了今日盛大的場景。

  園子裡,百花齊放,百鳥從四面八方飛來,就連花園上空的雲彩,也格外的純淨美麗。每當夕陽西下,倦鳥歸巢,爸比和媽咪並肩站在陽台上,目送斜陽,耳畔私語,迎接月亮從山的那邊升起,直到雙雙就寢······」

  說到這,鳳南歌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慕容子裕,雖然對方依然面無表情,可那額角隱隱跳躍的青筋,泄露了男人此刻隱忍的心情。

  鳳南歌嘴角輕勾,手指又劃了一個大大的波紋,波紋一直波及到慕容子裕身邊,位置恰好觸及到他的心臟,就像一個柔中帶剛的重拳,直接砸在他的月匈口上。

  然,遠遠不止與此。

  「噢,對了大叔,你想不想知道,爸比為什麼要給那座秘密花園取名為伊甸園?其實,我也是無意中才知道的,一切,都源於媽咪給爸比講的那一個故事。」

  鳳南歌停止了在水中畫圈,游到慕容子裕身側,與他反方向並肩靠著,雙手交疊在池邊,頭枕在手背上,繪聲繪色地繼續講著故事。

  「傳說中,有個上帝,也就是相當於我們敬奉的女媧娘娘,是他,創造了天地萬物。

  最後,他在東方創造了一座伊甸園,園子裡撒滿金子、珍珠、紅瑪瑙,各種樹木從地里長出來,開滿各種奇花異卉,非常好看。

  他還創造了一個叫亞當的男人,替他看守園子。為了不讓亞當孤單,上帝從亞當身上抽下一根肋骨,用這根肋骨造了夏娃,並囑咐他們,園子裡的果子他們都可以吃,除了生命樹和智慧樹上的。

  就這樣,原始的亞當和夏娃光著身子,在樂園裡幸福的生活著。直到有一天,邪惡的蛇引誘夏娃偷吃了智慧樹上的禁果,夏娃又把吃剩下的果子給了亞當,於是,他們分辨了什麼是善惡,什麼是羞恥。

  上帝知道此事後,懲罰了他們在塵世歷經生老病死,但人類卻從此得以繁衍······」

  鳳南歌瀟灑地甩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幾點水珠甩到了男人愈發鐵青的臉上。

  「這次哥哥來信說,金珠事件,讓爸比的專制霸權病又犯了,不僅要剝奪哥哥的監國之權,還要弒奪我的封號,讓我永遠不再回鏡花國。媽咪為了救我和哥哥,答應了和爸比留在伊甸園內,兩個人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直到媽咪為我們再添上一兩個弟弟妹妹······

  其實我知道,這都是媽咪的藉口,她其實也很想和爸比回到偷嘗禁果前的快樂時光,兩個人無憂無慮,有的,只有彼此。

  因為,媽咪說——她是爸比身上的一根肋骨,只有和爸比在一起,兩個人才是完整的一個人,誰也離不開誰。也所以,她雖然不像爸比那樣口口聲聲說著情話,但是她是深愛著爸比······」

  「夠了!閉嘴!」

  一聲暴戾的呼喝,打斷了鳳南歌的「洗腦」過程,雖然被砸出的水花濺了她一臉,卻也讓鳳南歌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這以毒攻毒的法子,還是有用的啊!

  慕容子裕額角的青筋全都暴起,臉色冷到極致。

  雖然他一直竭力在假裝不在意,但是在聽到秦笙笙還要為鳳嘯寧生孩子時,怒火醋火,齊齊湧上心頭,再也做不到冷靜。

  心蘭不是說,當年生下雙生胎後,秦笙笙死活都不願再為鳳嘯寧生孩子。如今,她的陰影就好了麼?還是說,她愛鳳嘯寧勝過愛她自己,哪怕丟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更讓他刺心的,是伊甸園的由來。

  亞當和夏娃,她是鳳嘯寧的一根肋骨,他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個人······那他又算什麼,他自始至終,在秦笙笙心裡,是不是連一根細小的髮絲都不是?

  呵呵,多麼可悲可笑······

  水面漸漸恢復平靜,鳳南歌立在水中一旁,頗為同情地看著一臉受傷的男人。

  唉,爸比,難怪你把慕容大叔視為頭號情敵,果然,他比想像中的難以對付,女兒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他清醒的呢!

  一番沉寂後,慕容子裕也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靜,騰地爬上池台,隨便裹了一件浴衣,就在躺椅上坐了下去。

  外頭伺候的公公,趕緊有眼力見地端著一杯看似茶水的東西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在小几上,然後目不斜視地低著頭躬身退了下去。

  慕容子裕端起杯子,淺呡了一口,向池子裡的小丫頭漫不經心地一瞥。

  那一雙冷冽的眼眸里浮起一抹嘲弄,「你說,若是你和你父皇上演的苦肉計,被你媽咪知道後,你和你父皇,是不是徹底要被你媽咪扔進水裡洗腦,還是一輩子不出來的那種?」

  啊?鳳南歌一愣,不知慕容子裕何出此言,但心頭卻隱隱浮起不安。

  「大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鳳南歌睜著懵懂無知的大眼睛,很是虛心地問道。

  慕容子裕將杯中水一口喝下後,身子微微往後面一靠,閒適地道:「若不是你父皇和你做足了全套,你怎能哄得所有人的同情在背後支持你?若不是你父皇暗中放水,你又怎能來得了我流星國,對我說這些好笑的話?若不是他以懲戒為藉口,又怎能讓你母后放下陰影,決定再懷龍胎?你父皇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當然,這大功臣,自然非你鳳南歌莫屬。」

  聞言,鳳南歌好不吃驚,臉上卻還強作鎮定地道:「大叔,你不要胡亂猜想,我是真的被爸比打了,是媽咪讓我跟心蘭姑姑跑到這裡來避災,順便看看你老人家。」

  岸上的男人再次嗤笑一聲,早已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地隱藏自己,從不輕易流露出一絲一毫被人揣摩的情緒,即便遍體鱗傷,他也會傲然地看著這個世界。

  因為,不會再有人能夠撫慰他內心某一處的脆弱。

  雖然,他還是奢望有一天,那個能撫慰他心靈的人能夠再度出現,將他所有的情緒都看在眼裡,然後眨著眼睛笑著對他說——子裕,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來,多笑笑,姐給你用眼睛拍照······

  慕容子裕深吸一口氣,眸光淡淡地打在鳳南歌身上,「你們瞞得了所有人,卻瞞不過寡人。寡人好歹跟你父皇有過幾次生死大戰,他是什麼樣的人,寡人清楚的很。所謂知己知彼,能了解自己的,不一定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反倒是對手。知道嗎?」

  鳳南歌這下不淡定了,嘩地從水裡飛身躍起,幾步奔到慕容子裕那,略微著急地道:「大叔,你,你可真是神仙啊,怎麼能猜的這麼准呢······」

  忽然發覺自己失言,鳳南歌立刻捂住了嘴。

  內心幾番掙扎後,鳳南歌跪在了慕容子裕身邊,濕漉漉的小手攥住男人的浴巾,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幾下,幾滴「眼淚」滴落下來。

  「大叔,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媽咪,否則,爸比他就徹底完蛋了,還有我,也將被媽咪丟到西海去繼承聖女之位,一輩子只能呆在島上,不能上大陸,我鐵定是不能活了······」

  慕容子裕無視那一顆顆滴落下來的水滴,本想扯掉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的手,眼神無意掃到她玲瓏的身子時,心頭驀地一緊。

  小丫頭自小就在開明的皇宮裡長大,頭頂又是那麼一對奇葩的父母,哪裡曉得這麼多的禁忌,全然沒有在意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撩人。

  薄薄的衣裳被緊緊地貼在身上,優美勾魂的曲線一覽無餘,還有那遠比同齡人大許多的山丘,此刻更是凸顯。

  再加上她一頭濕漉漉的烏髮,貼在白皙的脖頸間,襯得肌膚越發滑膩似雪。

  最妙的,是配上那一雙楚楚可憐、懵懵懂懂的無辜眼神,像極了一個讓人憐惜的落難公主,即便慕容子裕這個走遍花叢的男人,也是感到體內一熱,喉頭止不住地滾動。

  他暗叫一聲不妙,一把甩開鳳南歌的雙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以為慕容子裕要去揭發自己的罪行,鳳南歌哪裡肯放過,猛地從背後一把將比她身量大許多的男人抱住。

  「大叔,求求你了,你真的不能去告發我,你只要不向媽咪告發我,我明天就離開流星國,而且叫爸比再也不跟你作對。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想去西海當什麼聖女,我還沒有在大陸玩夠呢,我還沒有找到我的靖哥哥呢······」

  為防男人逃跑,鳳南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對方的身子死死抱住,臉貼在男人的背脊上,一個勁地苦苦哀求著,呵出的熱氣噴灑在男人的身上。

  慕容子裕渾身止不住地顫慄,強制運功壓下體內那股燥熱。

  他欲掰開鳳南歌的手,低聲叱道:「你這個毛都沒有長全的丫頭,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快放手!」

  「不,不放!除非,大叔你發誓不去向媽咪告發我,我就放開你!」

  鳳南歌倔勁上來,話語裡透著堅決,不僅不鬆手,反倒還將一條腿勾住了慕容子裕的小腿。

  呵呵,這下你可跑不掉了!

  兩人的身體貼的很緊,慕容子裕後悔不已。

  他後悔的是,自己低估了這丫頭的力氣,也低估了這丫頭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更後悔,不該像往常一樣,喝下那杯歡情酒。

  自打秦笙笙離去,他對其他妃嬪再也提不起興趣,每日裡沉浸在相思中。

  當年,羅不盤或許知道他最終不會服下斷三年,在給他斷三年的同時,還給了他另一個秘方。

  這藥,只要在他寵幸后妃半個時辰前服下,就可以卸下心頭羈絆,歡好時,心中念的是誰,眼前那被寵幸之人就會像誰。

  起初,他不屑用這藥,後來日子久了,對秦笙笙的執念越陷越深,一次醉酒後,他忍不住用了這藥。

  第二日醒來時,他覺得從來沒有過的美好,只因為,昨夜,他與秦笙笙一夜雲雨,痴纏不斷。

  雖然,瞬間清醒過來的他,知道那只是幻象,可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每每臨幸妃嬪前,他都用此藥。

  也所以,翻玉牌時,他總是會先翻秦笙笙的玉牌。

  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還有點生氣,有點活下去的奔頭······

  可是今晚,他卻被這歡情酒給害了。

  他極力控制自己抖動發燙的身體,告訴自己,抱著自己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且還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的孩子,他一定要控制、再控制。

  鳳南歌發覺慕容子裕身體微抖,並不知道他此刻正處於崩潰邊緣,以為他在發力想沖開自己的束縛,於是,另一條小腿也勾住了慕容子裕的另一條腿,整個人都掛在了慕容子裕的身上。

  她分量不重,像只無尾小熊掛在慕容子裕高大的身材上,一點兒也不負擔,可是慕容子裕卻覺得呼吸不暢,尤其是貼的這麼緊,身體是越來越難把控。

  他驚訝於自己的自控力,何時變得這麼差,就算是羅不盤的藥是神藥,他也不至於連引以為傲的功力都使不上吧。

  見慕容子裕被自己禁錮住,鳳南歌好不得意,趁機道:「大叔,你還是別掙扎了,我這招叫『鳳囚凰』,不是求娶的求,是囚籠的囚哦。你越是掙扎,我就鎖的越緊。」

  感覺到慕容子裕頭上的汗珠子滴落在自己臉上,鳳南歌更是洋洋得意道:「祖奶奶說,這招鳳囚凰,是她用來對付不聽話的皇爺爺用的。她只是告誡我非特殊情況下,不能擅用。可是誰叫大叔你不乖呢,既然這鳳囚凰可以專治不聽話之症,我只好委屈大叔你,先用上應應急。只要大叔你答應我的請求,我就立刻鬆手,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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