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你確定你是做宮女的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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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南歌恭敬地走到慕容子裕身邊,伸出雙手就要為其寬衣解帶。

  只是,這女裝她是沒問題,但這男裝,她就有些不懂了。

  何況,這流星國的服飾與鏡花國的服飾到底有些不同,抓住那玉帶半天,鳳南歌竟無從下手。

  頭頂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研究了半天,也找不到訣竅,你確定你是做宮女的料嗎?」

  鳳南歌頭皮一陣發麻,不敢抬眼,硬著頭皮道:「這個,我,我是新來的,我······我會,就是解的慢些。」

  威嚴無比的帝王似乎難得的耐心,輕飄飄地道:「看來的確是新來的,連奴婢二字都不會用。那寡人就等著,你,慢慢解。」

  後面那幾個字,鳳南歌明顯感到一股男性氣息撲來,應該是男人低下了頭,對著她耳邊說的。

  這天沒到熱天,鳳南歌卻硬生生感覺到身體滲出了薄汗。

  一段研究後,這帝王綴滿寶石的玉帶,雖然被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解開,可是已經拉扯變了形,毫無尊貴感可言。

  捧著玉帶,鳳南歌乾乾一笑,「這麼多寶石,掛在腰上多沉重啊,還不如就綁根普通的繩子,那樣,既方便,又輕便。」

  媽咪腰上的繩帶就很簡潔,隨意一個雙絲結,飄逸如仙。

  爸比說,這樣方便。

  慕容子裕微微挑了挑眉,不再理會,徑直往大殿後面的浴池而去。

  一個轉彎口,傳來男人的聲音,「還不跟上來伺候!」

  啊?站在原地的鳳南歌,愣了幾秒,確定那斯喊的是自己後,這才低著個頭跟了過去。

  浴池裡,水汽蒸騰,只見一個結實的背影坐在池中。

  鳳南歌暗自嘟嘴,怎麼她一進來,這裡頭伺候的宮女們都走了?欺負她一個新來的麼?

  候在池邊,鳳南歌低眉,眼珠子在那一個勁地轉動著。

  她在想,四下無人,該是趁機給這斯洗腦的時候了。

  鳳南歌悄悄走到那後背處,拿起一條汗巾,雙手將汗巾一扯,猛然就往慕容子裕頭上罩去,然後用力往水裡按。

  可能是用力過猛,她自己也連帶著沉入了池子裡,池子裡的水也不知道放了什麼,嗆的她難受。

  正欲鑽出水面,忽覺頭頂被一隻大掌按住,她難以站起身。

  胸中窒息難當,鳳南歌在水裡屏住呼吸,睜大了雙眼,只能見水裡半截精碩的虎腰立在眼前,而自己當前正處的水位,貌似好像與對方某個禁忌之處持同一水平線。

  臉莫名地一紅,鳳南歌掙扎著要起身,奈何頭頂如巨石壓著。

  幾近掙扎無果,她情急之下,雙手胡亂抓著對方,想借力掙脫。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在掙扎的過程中,蹭在了某個不能言說之處。

  頭頂的力道忽然鬆開,鳳南歌趕緊鑽出水面,猛吸幾口新鮮空氣,感覺如獲重生。

  還好只是喝了幾口池水,沒要了她的性命。

  她拂去臉上的水珠,睜開眼,卻見一雙如墨深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

  這眼神好嚇人,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鳳南歌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

  慕容子裕嫌厭地瞪她一眼,然後將被扯落的浴巾在水中圍好。

  重新靠在池邊,他輕蔑地嘲諷道:「公主的病竟好的這樣快。呵,也是,你們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父女搭檔。當年,你和你父皇,就是用的這套,讓秦淺娶了青梅,如今,他故技重施,竟然利用自己的親身女兒來勾引寡人,還真是費盡心機。只是他以為,這套對寡人有用麼?」

  從一開始鳳南歌端點心進來,慕容子裕就識破了她假扮婢女的身份,沒有點破她,只不過就想知道,她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然而他沒想到,這鳳南歌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輕浮,為了給他父皇掃清一切障礙,不惜在水裡引誘自己,實在是令人噁心。

  想起秦笙笙當年是何等的一個單純的人兒,如今近墨者黑,好好的女兒竟被鳳嘯寧調教成如此不堪的模樣,倒是讓他為秦笙笙感到不平。

  若是秦笙笙和他有了孩子,他必定不會這般教養孩子,必定會讓他們的孩子成為天下最受人敬仰的公主。

  聽罷慕容子裕的嘲諷,鳳南歌意識到自己方才幹的蠢事,讓慕容子裕誤會了。

  只是她好奇的是,慕容子裕怎會知曉秦淺娶青梅的背後,是她和爸比一手策劃的?

  且不管那麼多了,鳳南歌雙手往後面池子邊上一撐,人就坐在了池邊。

  她漫不經心地踢踏著池水,對著池子裡還在神情俊冷的男人沒心沒肺地一笑,「大叔,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想給你洗洗腦子······啊,不是,是媽咪說過,如果一個人腦子不正常,除了吃藥外,就是把他按進水裡,洗一洗,就好了······」

  「你,你敢說寡人腦子不正常?」

  慕容子裕原本就不好看的臉上,越發駭人。

  這丫頭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這麼當面辱罵他的,這丫頭是頭一個。

  鳳南歌依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這又不是什麼難堪的事情,這有病,就得治,不治,這病就會越來越頑固,最終成為不治之症,到時候再想治,就晚了。」

  慕容子裕輕哼,不屑地從水裡撈起一條汗巾,慢悠悠地給自己擦拭起來。

  鳳南歌以為對方不相信,停住踢水的小腳,睜著還帶著水汽的大眼睛道:「大叔你別不相信,媽咪這方法可管用了。每次我爸比犯病的時候,媽咪就把他按進玉泉水裡洗腦。媽咪說,爸比這是神經病,是超級變態的那種,必須用純淨水洗腦,才能讓爸比清醒。事實證明,被媽咪洗腦後,爸比真的可以正常一段時間······」

  她說的是真的啊,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目睹了多少回這樣的治療現場呢。

  擦拭的動作停頓,內心已是翻江倒海一片折騰。慕容子裕很想假裝沒聽懂,可他偏偏還是聽出了秦笙笙與鳳嘯寧恩愛的情節,且恩愛起來,就連小孩子在場都可以不顧忌。

  是鳳嘯寧要這丫頭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嗎?一定是,鳳嘯寧巴不得活活氣死他,少一個情敵,他鳳嘯寧就可以高枕無憂永遠懷抱美人了。

  可是,這洗腦的說法,這天底下,也的確只有秦笙笙會這麼說,只有她,才會這般驚世駭俗地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攥著浴巾的手,緊了又緊。

  對面,鳳南歌見慕容子裕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樂開了花。

  她跳進水裡,無比認真地道:「你看,我就說要好好洗腦子吧,你看你,臉色那麼差,就是因為剛才沒有讓我好好為你洗腦,才造成病情的嚴重。我跟你說啊大叔······」

  鳳南歌一邊說著一邊划動胳膊,游到了慕容子裕的身前。

  「我跟你說啊,南宮樾叔叔你知不知道,就是黑風堂的堂主,在江湖上可是讓人聞聲喪膽的那種。都說他冷麵無情,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藝,只要他一句話,可以讓你生,也能讓你死。

  可是他在媽咪面前,卻是什麼病都露了出來,雖然不及爸比變態那麼嚴重,但也是快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你猜媽咪怎麼為南宮叔叔治病的呢?每次只要南宮叔叔犯病時,媽咪都會配合著吃醋的爸比,與爸比狠狠地秀著舉世無雙的恩愛,給南宮叔叔整個一透心涼,南宮叔叔被刺激的清醒了,病情也就自然控制住了。媽咪說,這叫以毒攻毒。」

  鳳南歌熱情地為慕容子裕講著治療病情的法子,不用水療,改用話療。

  而慕容子裕一直就那樣冷靜地靠在池邊,閉上雙眼,泡著溫泉水,恍若什麼都沒有聽到。

  目的明確的鳳南歌,喋喋不休地說著,見對方還是不開竅,就繼續道:「媽咪也是為你好,不瞞大叔說,這次我來呢,就是媽咪派我來的。媽咪說了,她之所以留著金珠,只是覺得金珠好看而已,沒有其他意義,要不然,媽咪也不會將金珠賜給我。另外,媽咪讓我給大叔你帶一句話——

  她此生只愛爸比一個人,爸比是她的心,爸比是她的肝,爸比生她生,爸比死,她死。上窮碧落下黃泉,她要生生世世和爸比做夫妻······」

  鳳南歌動情地說著,說的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沾沾自喜地偷眼望去,對面的男人依然面無表情地閉著雙眼享受池水的溫浸,似乎她方才的話只是一股清風,刮過就刮過了,沒有任何痕跡。

  鳳南歌暗自咬了一下牙,斜眼看著慕容子裕,不甘心地道:「大叔,我媽咪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你還要執著嗎?我方才可是看見了,你居然變態到翻我媽咪的牌子,這要傳出去,世人會如何評價大叔。世人會說,流星國的君主不過是個花痴,得不到喜歡的女人,就每日裡自欺欺人,以達自己骯髒不堪的心思。」

  對面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雙眼,盯著她。

  本以為會讓慕容子裕動怒,然後盛怒之下對自己動手,這樣一來,秦笙笙必定會恨上慕容子裕,再也不會對慕容子裕有任何好感。

  哪知道鳳南歌想錯了,只見對面的男人衝著自己邪肆一笑,那難得一見的笑容,竟讓華麗輝煌的水室黯淡了光芒。

  「你無需說這些來觸怒寡人,你母親是何等樣人,寡人不比你父皇了解的少。她,是絕不會對你父皇說那些露骨的話,她要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她也就不是秦笙笙了。」

  說到這,慕容子裕輕哼一聲,邪肆的笑容里摻著一絲幸災樂禍,「不過你這些話倒是提醒了寡人,想必,你爸比,從來就沒有在你媽咪那裡聽到那三個字吧,從頭至尾,不過都是他鳳嘯寧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還真是難為了他,居然走投無路到要用自己的女兒來抵擋情敵。如你所說,這要傳出去,誰才是真正的花痴,世人也定當有個評判吧。」

  鳳南歌臉色一變,急道:「我爸比就算是花痴,那也是名正言順的花痴,可不像大叔你,外表與內心天壤之別,表面裝的什麼都不在乎,心裡卻時時刻刻覬覦著別人家的媳婦,變態!」

  慕容子裕不屑地冷哼,「若說到變態,誰能及鳳嘯寧。你爸比若是真的與你媽咪那般恩愛,就不會時時刻刻變態地在你媽咪背後搞那麼多小動作,用此來留住你媽咪的芳心,噁心至極。」

  「你······」

  鳳南歌一時氣急,話竟說不出來。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別沒把對方給激怒了,倒先把自己給點燃了。

  看向對面長的同樣人神共憤,俊美無儔的男人,鳳南歌心裡很為自己父親叫屈。

  爸比呀爸比,你說你也是,每日裡只看見你對媽咪說那些肉麻兮兮的話,什麼寶貝呀心肝的,什麼愛你萬萬年的,可是卻沒有人聽到過媽咪對你說一句類似的話,除了叫你變態啊,流亡民啊,老不正經啊,那個愛字從來就沒有從媽咪嘴裡吐出來過。

  話說,是不是媽咪真的不是百分百愛您啊?

  鳳南歌頭疼不已,這樣下去可不行,爸比的情感之路怕是十分兇險。

  再看向對面怡然自得的男人,鳳南歌心中越發憤憤不平——就算是媽咪不如想像中的那樣愛爸比,也輪不到別的男人插一隻腳進來!

  心開始平靜下來,細嫩的手指在池面上劃開一圈圈漣漪,美麗的眼波輕漾著細碎的光。

  「大叔,你的眼線遍布天下,應該知道我們皇宮裡,有一座伊甸園吧?」

  正在為反擊成功而暗自痛快的男人,聽到伊甸園三個字,瞳孔猛地一縮。

  這邊,鳳南歌假裝沒有注意到,只是狀似不經意地玩耍著波紋,嘴裡,也狀似不經意地話著家常,「那你應該也知道,那是爸比十五年前,為媽咪單獨創建的一片秘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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