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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不明白道:「不是你喊我來辦這件事的嘛?」

  「查先生,您要明白,我需要的是除掉那些害人的東西,而不是這個罈子。」梅書韻道:「罈子對於他們來說是信物,是肉眼可以看到的。只要這個罈子在,哪怕換個廟放也能說的過去,可你要是把它給廢了萬一激起信徒的民變,到時候大馬政府是不會保我們的,我們只會成為犧牲品。」

  「我明白了,」查文斌道:「但是我實話告訴你,宗教這東西就是這樣,一旦已經成了勢,再要去滅就很難,不管它原來是正還是邪都一樣。因為它已經受了千年的香火,在這片地界上它便是成了道的東西。但凡成道的邪物,人力是不可以除之的,只可由天收,我若替天代之,我也會招至天譴。」

  河圖小聲道:「邪物也能成道?」

  「當然,」查文斌道:「出馬仙就是典型的例子,它受香火,且有明確的傳承,這便是開了山立了派。何況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更是輪不到用我們的標準來衡量他人的風俗。梅小姐,我的意思是說服這個罈子的主兒讓它同意搬家,若真要撕破臉皮,以那座廟裡供奉的阿曼童數量,你這個項目只怕會是永無寧日。」

  「那這件事……」

  「還是我來辦,」查文斌道:「它即受人香火,就該有為人分憂的義務,我想沒有人會拒絕雙贏的利益,鬼神同樣也不會例外。這間屋子,留給我,天亮之後我會告訴你最終答案。」

  第四百八十章 道和術

  阿曼童其實與貓鬼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活人與邪物之間達成一個契約協議,書寫這個契約的過程就是養鬼,而兩者建立聯繫的媒介通常也都是鮮血。而一旦主人死亡後,靈物也就失去了主人對其的約束,但多數靈物會在不久後也跟著死亡,比如貓鬼。

  而阿曼童則又是另外一個處境,它的本體是人,且要煉化一個阿曼童是需要封住它的七竅的。從查文斌理解的靈體來說,它的命魂和天魂雖然沒了,但地魂是被封在其體內的。但操控阿曼童的並不是這個地魂,而是體內的三屍。

  雖然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人之初,性本善」,但三屍的存在卻證明了人性里善惡都是有其固定位置的。一個生命體從誕生起就有各種欲望,因為物競天擇是自然規律。為了最基本的生存,我們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比如一窩雛鳥里會有把兄弟姐妹推下鳥巢的習慣,只是為了讓自己多一口吃的,這種惡就是出於動物生存的本能。

  當然,在生存得到滿足的條件下,這種惡是不會被顯現出來的,而其它一些欲望也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暴露的。但因為在社會屬性里又有道德以及行為習慣和法律的約束,所以這些欲望又會被壓制罷了。

  阿曼童不會約束自己的惡,畢竟煉化這玩意的人本身目的就是邪惡的。俗話說,近墨者黑,它本就因惡而生,自然也就惡的。但,惡不會把所有的善都給抹殺,這個世界是不存在極致的黑的,有陰必有陽,有惡自然也就有善在,只不過阿曼童的善被它的惡壓到了遺忘的角落,查文斌想做的,就是喚醒這種善。

  屋內,點滿了紅色的蠟燭杯,四周的門窗上布滿了查文斌所畫的各種道符,而在頭頂還有一道由紅繩和五帝銅錢組成的天網。取出一枚棗紅色的令牌,往那地上輕輕磕了一下,念道:「一擊天門開,二擊地戶裂,三擊馬、趙、溫、關赴壇!」

  又敲了三下令牌,然後手中的符紙點燃後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點了一下,便見那黑、白、赤、青四色小旗立刻抖擻了起來。這四面旗代表著四大元帥,而馬元帥生得白如雪,趙元帥黑如鐵,關元帥赤如血,溫元帥青如靛,請了這四神將下凡坐鎮,再加上自己設下的重重禁忌,查文斌這才敢輕輕抖開那道袍……

  道袍一去,之間那屋內點燃的蠟燭火苗瞬間四散晃動開來,一會兒是西邊的,一會兒又是南面的,哪裡火苗在動,就意味著那個邪靈是在哪個位置。那牆上的符紙也是跟著嘩啦啦的亂響一氣,時不時的還有幾張化作了一團火焰,便能依稀聽到有孩童怪叫的聲音。

  那頭頂的紅線銅錢也發揮了作用,晃蕩的就像是轎子頂上的流蘇一般,劈里啪啦是一陣亂搖。這一陣亂後,查文斌只覺得那陣陰風朝著自己鋪面而來,他快速抄起一枚令牌丟向白旗的位置道:「靈光照妖邪,三眼馬王爺!」

  這馬王爺有三隻眼,分別是火之精、火之星、火之陽,是火神的象徵,能洞察人心,辨識人間一切善惡,照一切邪魔。令牌落地,小旗「嗖」的一下把旗角對準了東南面,只見哪個醜陋無比的孩童終於出現,它呼嘯著直撲自己而來。眼看就要夠著查文斌時,卻遇到了一堵無形的氣牆,叫它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

  而這時,左右兩邊,那孩童卻又看見了兩個面目凶煞的天神,一個手持鋼鞭,乃是趙公明,另一個人手持大刀乃是關雲長。這二將殺氣騰騰作勢就要揮砍下來,但查文斌卻又手指一動,將青、黑兩面小旗給轉了回來,只留那白旗坐鎮讓它現形罷了。

  「鐺」的一聲,七星劍又抽在了那銅壇上,那孩童的凶煞之氣頓時弱了一分。再又連續敲擊,打的那孩童是心驚肉跳,惶恐不安,而查文斌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那敲擊的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響,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這銅壇給擊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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