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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東江立刻針鋒相對,道:「也沒有人能夠證實徐靜沒有發病。癲癇就是幾十秒到幾分鐘的事情,結束以後,就和平常人一樣。張小舒認為咬手掌和按壓形成血泡是兩個不同的動作,癲癇病人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難以在短時間完成這兩個動作。但是,我們是否可以這樣認為,徐靜是癲癇大發作,時間也許很長。按照一般原則,癲癇發作超過五分鐘就要到醫院,在超過五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裡,徐靜也許能夠在無意識中做出兩個不同的動作。注意一點,咬手掌和形成血泡並不一定要同時出現,也有可能是先後動作。」

  樊勇道:「聽張小舒介紹,癲癇發作前一般還是有感覺。徐靜不是初犯,有了預兆,肯定會打電話讓清潔阿姨上樓。」

  秦東江道:「你的看法太武斷,正是因為太久沒有發病,所以徐靜降低了警惕,突然大發作後就措手不及。」

  樊勇怒道:「你是槓精。我提出一個觀點,你就反對。」

  秦東江面帶微笑,道:「你才是槓精,鋼筋都要被你槓彎的槓精。大利讓我們暢所欲言,難道我的觀點不能成立?劍波,你是法醫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談談你的看法。」

  樊勇和秦東江經過一個多月的交往,成為類似楊家將的孟良和焦贊那樣的關係,孟不離焦,焦也不離孟,兩人的友好卻是通過對抗表現出來。

  張劍波接過秦東江拋過來的話題,道:「我認為江州刑警支隊水平高,風氣好,江州不愧為全省第二大城市。我不是諷刺,這是真心話。屍檢結果不是那麼明確,水平差一點的地方,根本不會出現爭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正說明水平高和風氣好,特別是張小舒這個女孩子,我很欣賞,至少提出一個大家都無法迴避和無法當面否定的問題。我個人還是傾向張小舒的意見。」

  張劍波說話緩慢,聲音低沉,平時不怎麼發聲。因此,他提出自己的觀點以後,大家都陷入了思考。

  張劍波道:「血泡是此案的要點,憑著我的經驗,這個血泡是外力導致。由於死者有癲癇,這才有了另外的解釋。同一個事實,有兩種解讀,這在法醫工作中並不罕見,那就必須要有另外的條件。第一,等省廳毒物檢測。如果真檢測出新型的安眠藥,那案件性質就確定下來;如果沒有檢測出新型安眠藥,案件性質仍然存在爭議。第二,我建議再複查屍體,這不是由我主導的解剖,心裡不踏實。等到屍體火化,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侯大利非常敏感,道:「劍波,你想要複查,是不是有所發現?」

  張劍波道:「案情分析會上,播放了幾張解剖照片,其中一張照片中的手臂顏色看起來不太一樣。會後,我調出這張照片又看了看,發現有一張照片有些異常,死者兩隻手臂的汗毛似乎要少一些。」

  侯大利眼中精光閃爍,道:「你懷疑死者被膠帶綁過?」

  張劍波點了點頭,道:「去年夏天,我們處理過一起綁架案。一個女子被膠帶綁住手和腳,關在山洞裡。撕膠帶時,女子手臂和小腿上的汗毛被大量撕掉,痛得直哭。我出於職業敏感,仔細觀察過撕去膠帶的部位,汗毛幾乎被扯掉,形成明顯的一圈無汗毛區。那張照片並非有意拍手臂,角度不好,不太清晰,我不敢斷言是否撕過膠帶,必須要去再看一看屍體才能確定。如果死者雙手的手腕和小手臂確實存在汗毛脫落區,這就不是癲癇發作能解釋的。」

  侯大利從內心深處是傾向於張小舒的,聞言精神一振,道:「馬上聯繫法醫中心,復檢,看手臂。」

  第六章 麵包車重新出現

  侯大利的手伸向桌子時,桌子上的手機猛然響了起來,手機上出現了一個很少通話的名字:「張英(老機礦廠)」。

  張英在電話里的聲音非常急促,道:「你是給我留號碼的那個警察吧,我看到了那幾個人。」

  侯大利騰地站起來,道:「那幾人在做什麼?」

  張英道:「我在老工人文化宮南門,在公交站對面,又瞧見那幾個人了。他們把一個年輕女人拉上車,跑了,和那天一模一樣。」

  侯大利道:「什麼車?」

  張英道:「麵包車,江州牌,灰色的。」

  侯大利道:「你看清楚了那伙人的相貌嗎?」

  張英道:「肯定是那伙人,我也是被這樣拉上車的。女的頭上被套了一個罩子。」

  麵包車與以前案件關係甚大,涉及楊為民猥褻案,楊為民至今仍然在喊冤,不承認猥褻了張英。後來又牽涉張冬梅遇害案,現在又有一位遇害者疑似麵包車駕駛員。楊為民猥褻案和張冬梅遇害案皆與楊永福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麵包車是一個關鍵點。警方一直沒有找到麵包車的線索,只能暫時將案子放下,苦等新線索再次浮現。如今,前期布局終於有了些許效果,受害者張英上報了一條有可能極為有用的線索。

  侯大利在車上與宮建民打通電話後,專案二組三輛小車直奔老工人文化宮南門。三輛車都是普通牌照,幾分鐘就到達南門。

  侯大利和江克揚搭檔,長期一起行動,非常默契。下車以後,他們慢慢靠近站在公交站附近的張英。為了不引起路人聚集,其他人沒有靠過來,站在一邊待命。

  張英認出了眼前兩人,趕緊走了過來,道:「你們總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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