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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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蔭小道上,零零星星的人走過。

  一個籃球在半空中划過漂亮的弧度,身穿運動服的少年一邊和夥伴打著花樣籃球一邊往教學樓走去,其中一人玩著轉球時發現前方一棵古老榕樹的分枝上半躺著個人,「咦,是他?」

  體育部的雷閩指著古榕上的少年叫了出來,同伴收回彈起來的籃球詢問,「你認識?」

  「他是童小崎,少卿最討厭的人,就是創新了本校最不可思議記錄的那個。」雷閩邊走邊小聲說。

  越陽撓撓腦袋想了起來,去年是有個人榮登奇蹟榜榜首,因為他成功的活了下來。

  倒不是說少卿有多恐怖,只是她身後的後援團龐大得難以想像。每天生活在槍林彈雨,明欺暗詐中卻依然毫髮無損,這本身就是奇蹟,更何況他同時得罪了三大黑暗勢力卻依然瀟灑走天下了。

  慕瑾無意和他們扯上關係,徑直往前走,現在天色還早,有不少時間可以揮霍。

  「站住。」一個眉目分明精緻秀美的少年以略帶慵懶散漫的姿態從樹上跳了下來,擋在她身前,「那個拿給我。」

  夏日的光影中他乾淨秀美的臉染上了一點淡淡的金光,他的嘴角微翹,神情是那般的理所當然,想來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慕瑾皺眉立在原地,不太確定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

  「快點。」少年不耐煩地催道,慕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美少年不容拒絕的討飯,下意識的把手中的飯盒交了出去,待他悠哉的走後才回過神來。

  呃,搶劫?

  她眨著眼看向空落落的手,終於明白,自己被搶了。可是她會告訴他那份便當是先前秋野澤花樣百出的威脅後她按照食物禁忌搭配出來的便當嗎?

  會嗎?會嗎?

  才怪!

  學生會辦公室里,還不知道自己東西被人搶了的秋野澤正與左冷華安靜博弈著。

  兩人你一下我一下,下得極其認真,另一個房間裡小秘書匆匆備好茶水準備給這突然光臨的客人送去,打開冰箱,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一轉身便見身旁的桌上擺著便當盒,裡面裝著色澤鮮艷的小點心。

  楊麗大喜,嘗了一塊喜滋滋的把甜點放進盤子,她正愁沒點心招待那個挑剔的小魔鬼呢。

  「野澤,你犯規!」左冷華喝了口碧螺春如實說道。

  「無礙,少一個輸不了。」秋野澤好不得意地坐在窗旁,順手為上面的盆栽添了點水份,絲毫不在意棋盤上少一個子。

  「可是,你拿的是我的象!」

  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的秋野澤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貓一樣的眼睛突然認真起來,「行了,該談點正事了,學生會不打聲招呼拿走我們申報的項目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是新來的助手不懂事嗎?不過既然申報……」

  秋野澤對他未完的話嗤之以鼻,高傲的從鼻翼里哼一聲,把靠墊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後,兩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眼睛微眯悠閒的半躺著,「難不成你們還打算吞了不成?」

  左冷華微微一笑,打起了馬虎眼,心中恨死了把他拖來招待小惡魔的會長了,「怎麼會,只是事情都要有個解決的過程。」他賠著笑臉,拖過桌上的點心,示意秋野澤再嘗嘗。

  不知客氣為何物的人大爺一般拿起盤裡的美食,只是剛剛覺得還可以的甜點現下有些不對勁,他皺著眉細細的品了一番,終於肯定道:「有種味道。」

  左冷華笑容滿面玩味回問,「幸福的味道?」

  「不——」他皺著眉,認真回想了下,肯定地下定論,「是洗潔精的味道。」

  正大口大口吃著點心的左冷華機械地停了下來,陰鬱地望向秋野澤,立在一旁的秘書楊麗適時打了個嗝,小小的泡泡從她的嘴裡飄出,一個接一個。

  漂亮的七彩泡泡慢慢地從左冷華眼前飄過,他終於肯定這甜點有問題,回頭,秋野澤一個勁地嗝著,口中也開始飄出幾個泡泡。

  一個打嗝,口中的味道漸漸濃,左冷華連忙起身把壺子裡的水盡數喝完。泡沫越來越多,他冷峻的臉有一半埋在裡面,陰鬱地盯了眼桌上的甜點,泡沫不斷自左冷華的嘴裡湧出,疑是拍驚悚片定格的畫面,恐怖恐怖……

  辦事回來的童少崎莫名其妙的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三人,心中正疑惑出了什麼事走那麼快,看見他的便當盒了沒有。

  奈何他們走太快,他只好自己去找那份消失的便當盒。

  偌大的透明玻璃外,經過的同學會看到裡面有著一頭優雅藍發的俊逸少年狼吞虎咽地吃著色澤口感均為上佳的甜點,一雙眼睛因為滿足微微濕潤,臉腮鼓鼓的,很是可愛。忽然,他停頓了一下,臉色扭曲驟變,然後很不優雅的跳了起來,直衝向大門拐角處。「混蛋!」

  「該死的小妞,居然陷害我!」

  午後,天朗氣清。

  校園處於一片火熱狀態,風紀組的冷麵都阻止不了少男少女們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八卦之心。「聽說了嗎,那個糾纏惡魔嶺學長們的人居然沒事。」

  「怎麼回事?」

  「昨晚就傳開了,說是D.C失敗了卡琳娜學姐親自出手,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讓她逃過去了。」說話的女生語氣很不好,面上帶著濃濃的不屑,似乎很鄙夷傳聞中的那人靠著不可告人的把戲才搭上惡魔嶺。

  「學生會那邊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如果她夠出色真的上了惡魔嶺,將來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學生會巴不得特帝再出個驚才絕艷的天才。」她心不在焉的應著,腦中則思考著時局變化的可能,若是可能她也想爭取下惡魔嶺學長們的另眼相待。

  「這下鬧大了,焰小組她們肯定不會放過她。」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其中還有接電話互相交流信息的。安辰羽背著藍格子單肩包,嘴角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痞笑,他漫步在廣場上,身後跟著兩個同樣穿著制服的學生。

  「爺,要不要我去打聽下?」

  他斜睨著其中一人的獻媚討好,無趣的搖搖頭,俊美的臉上閃過傲慢的表情,「要打聽,那不是有現成的嗎?」

  那人順著目光望去,柳樹下果然坐了個大美人,瞧著有些眼熟,忽然覺得身上一重,手上變得沉沉的,回首一看這不是安大少的書包嗎?

  彼時大少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他心裡喊著苦啊,爺,您老小心點,那可是帶刺的火玫瑰!

  安原始終記得,在新生舞會上的那一眼,高貴溫柔典雅的女王在他心中留下的那一抹要命的烙印,那時候尚未學會世故圓滑的他拜倒在沐美人純白的禮裙下,只是愛情之花還未開起便華麗麗地凋零了。

  因為他親眼見證了高三學長求愛不成武力脅迫最後被嬌弱沐美人血腥鎮壓的全過程,媽呀,太不是滋味了,這就好比你看到一片美麗嬌柔的小花隨著微風溫柔搖曳,正準備走過去躺下小憩,一隻貓頭鷹經過,這叢花朵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得拔出根露出鋒利的牙齒張大血腥的嘴嗷嗷叫著追上獵物。

  安原打了個激靈。

  太兇殘了!

  陽光下,微風拂面。

  沐少卿優雅的站起身來,她的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周身的氣息溫潤如玉,「你找我?」

  安原摸了摸汗毛,不知道要不要提醒自家少爺別去挑戰高難度,就是這份毫無危險感的柔和氣息讓人不知不覺放鬆了戒備,一頭栽進陷阱,反應過來時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嗯,來看看美人。」

  沐少卿眼神微變,但很快又恢復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奇心太過了可不好。」

  「是嗎?」安辰羽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拾起地上的法語書,「本少爺神鬼不侵,不怕有的沒的。」

  沐少卿帶著得體的微笑伸手準備接過書籍,誰知道安辰羽交還的同時握上了她的手腕。少、少爺,你再扯下去很快就會神鬼入侵的。安原瞪大雙眼,心中不停的向主祈禱。

  「你這是輕薄?」沐少卿還是那張帶笑的臉,清亮的眸子裡快速划過一絲冰冷的光,安辰羽收回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不,這是我拜倒在你裙下的意亂情迷動作。」

  沐少卿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走了,中途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圍觀的人不少,只是沒人看到在那短暫的接觸里安辰羽的手有意的靠近脈搏卻被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少爺——」

  「有事?」安辰羽笑容加深,不太理會哭喪著臉的小跟班,「老頭子不是說只要有合適的候選人都可以嗎,我看她就不錯。」

  「少、少爺,她就是沐家小姐,您死活不願意聯姻的那一位啊。」

  頓時安辰羽優雅的笑容龜裂了,連始終面無表情冷酷到底的安成也抖了抖,安原更是誇張的大喊孽緣。不能怪他大驚小怪啊,少爺剛轉學過來還不知道英皇榜,他可是在特帝混了好幾年的老生了。

  所謂英皇榜不過是明面上的稱呼,同學們更喜歡叫它鬼王榜。這是集合了智力、腦力、戰鬥力等全方面的考核,能通過的人已經是天才了,何況榜上有名的鬼才03。

  得罪了沐打小姐,安原開始為少爺慘無天日暗淡無光的未來擔心了。

  天黑,烏雲。

  「直須看盡洛城花,難得你準備出來。」

  鼻青臉腫的安辰羽還是那副痞樣,他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邊喝邊道:「你們家的女人真兇殘,沒兩手的漢子以後吃不消啊。」

  等了一下沒人理他,他也不介意,看上去更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悵然喃喃自語:「你說,我不就是摸了那人一下嗎,用得著搞得我人人喊打嗎?」

  「別看少卿一副絕好相貌,很好欺負的樣子,這傢伙最喜歡將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一直吊在崩潰的臨界點上。」君銘的語氣依舊高貴冷淡,聽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

  「真可怕。」安辰羽誇張地做著驚恐的表情,見沒逗樂人萬分無趣的撇撇嘴,「我家老爺子是鐵了心要那塊地了,估計不用多久我們就可以在商場上見了,到時候別怪我不留情面哈。」

  「嗯,會讓你脫著褲子回去的。」

  「好,知道啦,到時候各憑本事就是了。」他喝完杯中的茶,放下杯子,在月亮隱去的那一刻走了。

  女人?

  呵。

  大概也只有這種笨蛋,才會以為,那人是個普通的女人了。

  君銘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這蠢蛋,遲早還會被沐少卿收拾的,根本不用他出手。

  這個季節的天空是一種淡淡的藍,校園很大,但此地偏僻只有她踩碎落葉的沙沙聲,偶爾有兩三聲鳥鳴從不遠的樹上傳來。享受著清新的空氣,耳邊傳來一種墜空的聲音,她好奇地抬眼往上看去,這是——

  黑黑的……

  污水?

  一袋黑黝黝的污水正從空中極速落下。

  慕瑾的眼不可置信地張大,身體已經本能的向後退去避開了危險地方,然後後知後覺想到這是人為的故意傷害!

  「啪啪啪,身手不錯。」拓拔恆月笑眯眯地從後面走了出來,腦中還停留在剛才黑絲柔順,裙角飛揚的驚艷一幕。他是如此的漫不經心,行走間每一個動作又帶著渾然天成的優雅貴氣。

  不遠處是污了一地的髒水,幾條小魚泥鰍還在地上翹著尾巴翻身子。慕瑾向上掃視了一眼,可惜教學樓上早已經沒人了,不由帶上懷疑的目光審視剛好前來圍觀並幸災樂禍之人。

  「哎哎,你這什麼眼神?」拓拔恆月不樂意了,一旁樹蔭搖晃地上光影斑駁,他那張正經的臉上翹著幾分壞笑,銀耳釘在陽光下閃閃爍爍,熠熠生輝,「不痛快的話可以來哥哥的懷抱,安全溫暖哦。」

  慕瑾眯著眼看過去,此時天氣沉悶,知了都歇了,搞不明白這樣熱的時間裡他怎麼會有如此熱情的想法。即使陽光下拓拔恆月的容顏看上去更加俊美柔和,她也不相信對方的來意是好的,「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拓拔恆月好笑的看著她驚疑又故作淡定的姿態,一般情況下女孩子不是應該跳到他的懷裡哭訴嗎?他拍拍肩膀,「來吧,寶貝,我的肩膀挺寬的。」惹得慕瑾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撿起掉落的包子丟到垃圾桶,轉身留一個瀟灑的背影乾淨利落的走人。

  「你不想知道誰幹的嗎?」

  拓拔恆月忽然笑了,陽光在他臉上灑下淡淡的光,看上去顯得沒有那麼不可靠了。這段時間她確實過得有些麻煩,慕瑾一頓,低頭拍拍裙子,理了下凌亂的衣服,這種事除了那群不動腦子的愛慕者還有誰。

  「好吧,那你不想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拓拔恆月誘惑著,可惜慕瑾再次抬起腳,懶得理會這種毫無營養的話題,這讓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好吧好吧,你贏了,想解決問題嗎?」

  拓拔恆月修長好看的手抵在眉尾,像是在看一個頭疼的孩子,只是嘴角痞氣的微笑,惹來了慕瑾萬分鄙夷的目光,「有話直說。」

  「幫我幹掉卡琳娜。」

  「我不打女人。」見人要走拓拔恆月趕緊上前扯住,慕瑾扯開他的手,不理會那雙可憐兮兮地眨著的清亮眸子,沉吟半響,「你可以打她的男人。」

  拓拔恆月的面色頓時古怪起來,最後耷拉下肩膀,嘆了口氣,「拓拔家族和Brain家族向來有聯姻的傳統,她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

  「那我更不該管了,放手。」慕瑾皺著眉頭想甩開他的手,哪知道這貨順勢把她拉了過去,欺身靠近,在她推開他的瞬間露出了無恥的笑。

  咔——

  一陣白光閃過。

  慕瑾抬眼見樹叢後面同樣穿著白色制服的同學拿著照相機跑了。

  「你利用我。」

  慕瑾陰沉著臉,目光如冰。

  拓拔恆月擋下她的攻擊,俊顏如陽光般燦爛,「這是友好互助。幫個小忙,我會回報你的。學校里的那些人要麼被訓成了綿羊,要麼成了爪牙,還有點戰鬥力的真不多,就當為民除害好了。」

  慕瑾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刁民吧。」然後狠狠踩著鞋子轉身離去。

  樹葉零亂飄落。

  慕瑾臨行前的最後一腳踹到了拓拔恆月身後的樹上。

  眼見人走後,拓拔恆月瞅了眼迅速泛紅起包的手心虛地摸摸鼻子,這妮子真狠,睚疵必報。他轉過身,見南宮連墨背著羽箭,表情淡漠而桀驁不拘,手裡合著本黑色書走過飄著落英的樹下,看樣子是剛剛上完體育課。

  「墨,走,一起吃飯。」拓拔恆月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南宮連墨詫異的從書中抬起頭來,目光又落了回去,嘴裡應著聲可過了兩三秒這才收起書與他一同離開。草叢被一雙細細的手撥開,原本被丟在一邊的小娃娃見主人完全忘記了它的存在只好自己拍拍衣服清理了下灰塵自行跟上。

  才走進辦公室一隻只翹著尾巴的蠍子從各個陰暗的角落出來,慕瑾腦中瞬間想起先前和人相撞的場景,她抖了抖校服,掉下的一些細小粉末讓蠍群更激動了。

  難怪,那偏執的怪小孩心情那麼好,居然沒因為點心的事找麻煩,感情是這次惡作劇升級了。

  看來調查報告要下次再給了,她轉身跑出房門,一個黑影突然從草叢中躥了出來,慕瑾側身躲過了它的偷襲,那黑貓落在地上後回頭看了眼人竟轉過來停在了對面不走了。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

  回應她的是一陣掌聲,這位跟靦腆內向毫無關係以反覆多變揚名特帝的邪惡少年帶著笑,緩緩從轉角的走廊走出。

  那黑貓見主人來了也不亂叫,賊精賊精的在人身上亂聞,秋野澤變著法兒從身後拎出一條魚來向遠處丟去,好傢夥,獻媚了半天見魚出來了反而不理人,矯健的身影一躍,叼著魚跑到最近的樹上吃起來。果然有什麼樣的飼主就有什麼樣的貓。

  「今天天氣不錯,帶新出產的寵物出來溜溜,和老朋友打打招呼。」

  這一副炫耀的口氣是怎麼回事,慕瑾鄙夷的瞥了眼秋野澤以及他身後肥碩健壯的蠍群,轉身往外走去,「下次嚇人來點新鮮的。」

  「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就是好,嗯,下次再來找你玩……」

  「玩你妹!你那隻眼看到我在玩了?滾!」

  慕瑾忽的怒氣上涌,氣結於心,見她冷著臉目光中滿是憤怒,看得秋野澤一愣,委屈又好奇問道:「誰惹你了?」

  可惜,沒人理他。

  那人只留了個遠去的背影。

  直到中午慕瑾還是霉運不斷,這種刻意的人為性倒霉危害不大,麻煩卻不小。誰樂意回個位子椅子壞了,一不注意筆記被弄壞了,再不小心又被同學的牛奶濺了一身。

  還有那些時不時冒出來警告她趕快退學,說她配不上尊貴的特帝學員身份。什麼不安好心的灰姑娘,什麼近水樓台先得月,什麼痴心妄想、香花不能插在牛糞上都出來了。

  由於班上同學的強烈敵視她一邊暗恨著拓拔恆月一邊儘量避免和同學間的衝突,沒法,寡不敵眾啊!

  慕瑾瞄了瞄時間,從角落裡出來,原本嬉遊玩樂的同學們早已走光了。她合上手機準備下樓,天台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鎖。

  又來了?她面色不善的盯著鐵門,先是高空不小心墜下垃圾,後是自來水管道突然爆開,現在把人關在天台,真當人是泥捏的不成。

  破壞掉大門的連結點,慕瑾收起小工具包時,一個零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滾遠了去,她走了過去,原本撿起就要離開的,只是目光瞥到樹林的時候手一抖金屬零件又掉回了地上。

  那個人,莫名其妙的倒在了特帝翠綠的草地上。

  在這之前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快速離開……

  地上漫延著一灘血,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掙扎了下就沒有再動了,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死了,流了那麼多血,如果短時間內沒有得到救治估計也差不多要到上帝面前報導了。

  慕瑾面色複雜的看著那個曾經在冰冷雨夜彈奏著黑暗鋼琴曲的少年,在這個學院每個人都有秘密,她不打算介入,只好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花千溟收起手中的槍,不想回過頭來竟看到了天台上慕瑾,他周身的氣息依然平靜沒有一點害怕慌張好像被人看到了也無所謂,樹蔭下他低垂著頭,劉海散落,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嘴角扯著徹人寒骨的笑。

  「你說她出得來嗎?」

  「怎麼可能,我剛才可不止把鑰匙丟了,就算訓導主任來了也要費很長時間。」焰琪得意的笑笑,拉著焰珂往下走。

  此時通往天台的路只剩她們了,多餘的人早打發走了。焰珂擔憂的望了眼天台,「你說她怎麼不聽勸啊,要是還這樣焰姐真要生氣了。」

  「誰知道,現在貪慕虛榮的女人多得是。」走廊精緻的窗戶外是華貴精美的校園建築,遠遠望去像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古典的雕刻大氣輝煌,高牆莊嚴厚重,綠樹掩映。她回過頭拍拍焰珂的肩膀笑道,「王只能是大家的,或者是最強的,否則任何企圖指染的人……」

  話還沒說完,天台的方向傳來重物倒塌的聲音,焰琪焰珂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鐵門,抬眼一看,果然大門處空空如也。

  她不會是一腳踹開的吧?

  焰琪焰珂風中凌亂,灰塵散盡後慕瑾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冷漠的瞥了眼兩人後踩著鐵門走了。

  「嘖嘖嘖,真是了不起啊。」拓拔恆月對著靜夜誇獎道,隨後話風一轉,「不過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午後的天空湛藍悠遠,陽光跌落在開滿薔薇花的窗戶上,泛出奇異的美感。司寇夜收回目光,動作優雅的在電腦上輸入新的數據,「動手能力極優,全過程花費3分鐘。」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們可是從頭看到尾,那個拿出工具開始就變了樣的慕瑾真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因長輩期望而就讀貴族特帝的平民學生嗎?

  「應該是溟在那邊處理事情,他三伯的兒子來了,估計會沉不住氣給點教訓,倒是她不簡單,你最好小心點。」

  「放心啦,那個鏈子只是設置了簡單的定位系統,真正傳送視頻過來的是其他途徑。」拓拔恆月不以為然的喝著下午茶,「倒是你犯規了,學院檔案社裡可沒有關於學生家世背景的資料哦。」

  他不客氣的指出慕瑾在電腦室查閱資料時,司寇夜把焰主以及一切焰的關係網信息輸進主機的事實。

  「無妨,我們看中的人總不能被欺負了去。」司寇夜的嘴角微勾,眸中划過促狹的笑意。這個人,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來惡魔嶺做他們的新成員的。

  「也對,焰組那妮子是挺討人厭的。」他把這個人倒進散發里,目光傲然的對著另一個屏幕冷笑,「是該給個教訓才行。」

  拓拔恆月舒服的翻了個身見沐少卿走進來立時來了精神,「少卿,我聽說有人追求你啊?」

  少卿走得早,安辰羽那小子後來的話拓拔恆月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光是想想事情的後續發展就覺得血脈賁張精神亢奮忍不住想插一腳。

  「怎麼樣,要不要哥幫忙?」

  眼見自己被人無視了拓拔恆月也不生氣,他笑眯眯的抱著抱枕坐了起來,「我看見他摸了你的小手了。」

  沒動靜。

  「貌似不要臉的聞了一下。」

  還是沒動靜,人家該幹什麼幹什麼。

  「還眼巴巴色心不死的看了你很久。」

  眉頭皺一下,他繼續看書。

  「痴心妄想的計劃著把你拉上後備新娘的名單裡面。」

  哐——

  沐少卿捏碎了手上的杯子,他面無表情的叫來僕人清理掉,自己打開了專用筆記本。

  拓拔恆月見狀顛顛的湊上前,「一個人多無聊啊,那小子不太好對付,加上我吧,無論是打前鋒還是做後勤我都是很擅長的。」

  「滾。」沐少卿陰沉著臉,手指飛速的在鍵盤上輸入指定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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