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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日方長。

  蕭晏抬首親了親她面龐,輕拍背脊安撫她。

  葉照伏在他身上,有些驚訝於他這一刻的自製,明明身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蕭晏在意她的傷是一層,原還有一層旁的道理。

  便是在方才,他突然想到,縱然此刻她是他的人,可還不是他的妻。他還不曾三書六禮迎她,還沒有告父母祭宗族拜天地,便不能如此隨便就要了她。

  於是,一室的濃情旖旎在秦王殿下超凡的自制力和多思的計量中退散。

  他大抵不太清楚,情、欲二字,原不是只有男子才有的。女子一樣也有,一樣討厭撩而不舉,舉而不入。

  而更讓葉照感到鬱悶的是,這一夜概因過長的前奏,和秦王殿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擦身伺候,翌日她壓根起不來身。

  頭重腳輕,鼻塞喉嚨疼。

  醫官搭脈,道是染了風寒,起了高燒。

  大抵因為歉意,往後一段時日,蕭晏便也未曾踏出聽雨軒,只借著這廂發病的理由又告了一月的假,在正殿召屬臣處理兵部棘手的西北兵器調新事宜。無事時便都伴著養傷在榻的葉照。

  經端陽一戰,又歷那夜一回,蕭晏待她明顯更上一層。甚至告了宗正司,要立葉照為側妃。

  他拉著她的手道,「大鄴的規矩,親王除非直接迎娶女郎為王妃,否則若按品級晉封,封王妃前需在側妃為上應個卯。委屈你做一段時間本王的側妃,到今歲除夕家宴,我再遞封妃文書。」

  王妃,這人可真敢想。

  然,還未待葉照應聲,皇帝駁回的卷宗便先傳了過來。

  天子蕭明溫,並不同意蕭晏立葉照為妃。

  便是側妃,都不甚同意。

  蕭晏得了這回呈,只催人備馬欲要入宮面聖。

  葉照攔下他,「殿下這般,陛下便更不喜妾身了。左右是妾身出身微賤,一點身份的事,殿下何止於此。」

  夏日午後,水靜蓮香,菡萏正芳。

  彼時的水榭長廊上霍靖原也在此,乃是來和蕭晏話別的。

  霍青容久不肯回宮,徐淑妃不得法,求了一道聖旨,直接送上花轎西去安西刺史府。霍靖此番前來,是給蕭晏送胞妹臨別之物的。

  葉照拉著蕭晏袖角,素手一勾,人便轉了回來。

  蕭晏將她抱在膝上,嗤笑道,「往回倒三十年,誰又比誰高貴!」

  這話他敢說,葉照可不敢接。

  便是霍靖亦不敢聽下去,只道,「殿下慎言,您這個性子真就和容兒一般模樣。眼下她西去遠嫁,臣知您心中不舍。但陛下寵著淑妃,臣與阿耶亦實在無力,殿下且往前看吧。」

  霍靖頓了頓,目光划過葉照,只繼續好言相慰,「孺人說得在理,您眼下入宮中,多來適得其反。知道的說您念孺人先前之功,待孺人情深義重,不知道還當您是為了襄寧尋人作筏子,同陛下鬧性兒。」

  霍靖壓低聲響,低嘆道,「清澤,你邊地將士兵戈調新的銀子可是還沒辦妥?楚王那裡可是盯著呢,眼下萬不能節外生枝。」

  蕭晏撐指丈量懷裡人的腰肢,欣慰道,「養了近一個月,總算豐盈了些。」

  「殿下!」葉照咬唇,面上是一副有外人在場的羞怯惱怒,「妾身且坐著,如何能這般量法!」

  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聽人說自個長肉的。

  尤其是這種天生麗質,從容貌到身段都長得禍國殃民的,更是一個字也聽不得。

  柔音軟語落下,她還敢掐一把男人的大腿。

  蕭晏扶額「嘶」了聲,鳳眼凝光,半嗔半笑。

  片刻,方側首與霍靖道,「本王沒有鬧,同襄寧一樁婚約,父母之命而已。成則成已,不成亦罷。然迎阿照——」

  蕭晏轉過身來,沖她微微一笑,「本王是真心實意的。」

  葉照奉霍靖之命而來,擾他意亂情迷,深陷不自拔,是她任務之一。

  今朝蕭晏幫著她完成。

  這是其一,自還有其二之意。

  那日深夜,霍靖敢入她房內。雖然她什麼也未說,但那樣失魂落魄身子冰涼的站在他面前,蕭晏便知霍靖沒少欺辱她。

  為除他身後之人,尚且還需留著他,但搓心磨骨的法子,蕭晏簡直信手拈來。

  他拍了拍葉照的臀,認錯道,「得,那你起來,站直了身子,本王再量一量。」

  「這樣就行。」葉照沒有起身,柔軟的臀部在他膝上偏過一寸,退了腰封,拉著蕭晏的手重新掌腰,「殿下再試試。」

  「服了你了,一片紗帛,能多幾寸?幾厘?」蕭晏自然搭上她的胯。

  「殿下——」葉照低聲驚呼,「那、一件襦裙,還、還能多幾寸、幾厘?」

  「你怎麼還伸進、進來了?」葉照恍然還有外人在場,一張臉簡直沒地放,拍著蕭晏的臂膀低聲嚶嚀。

  「這是青容給殿下的,臣先行告退。」霍靖將一方玉佩拍在案上,拱了拱手拂袖離開。

  蕭晏,居然敢在白日朗朗之下,當著他的面,行如此放浪形骸之事。

  還是占著她的身子。

  明明,自己才是先的得到她的那一個。

  霍靖踏上馬車,一拳砸在車壁上。

  良久才將怒火壓下,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在執行自己的命令。

  而蕭晏,姑且讓他放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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