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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她身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枝深藍色飛燕:「詩換花,換吻,玩不玩?」

  「什麼?」她顯然期待,卻不太明白。

  「各自出題背詩,背出來才能得到一枝花,看看誰先把瓶插滿,最後輸的人要親對方一口。」他解釋,「古人把這叫作閨閣情趣。」

  孟菱想了想:「聽起來怎麼你都不吃虧。」

  「怎麼啊,親我委屈你了。」陳遂耍無賴,「媽的,傷心了。」

  孟菱不吃這套:「不行,輸的人就把我們背過的詩手抄一遍。」

  陳遂「哎呀」了一聲:「要不是怕你不玩,我才不會答應你。」他嘆氣,「我現在提到手寫就想到之前被特簽支配的恐懼。」

  孟菱捂嘴一笑:「好了,剪子包袱錘定誰先誰後。」

  「一局定輸贏。」

  陳遂伸出錘頭,孟菱伸布。

  孟菱贏了,先出題:「如果用詩詞回答,你覺得離別是什麼?背出三首。」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陳遂下意識就背出這句,「太經典了這首詩。」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第二首,他背《賦得古原草送別》。

  第三首他背:「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背完後他解釋道:「這麼多尤加利葉,黃英,情人草……就背和草有關的吧。」

  孟菱點頭說:「好,你可以拿一枝花了。」

  陳遂把手裡的小飛燕插到花瓶里,邊說:「三秒鐘之內背出一首博爾赫斯。」

  「拂曉時我仿佛聽見一陣喧囂,那是離去的人群,他們曾經愛我,又忘了我,空間、時間和博爾赫斯已把我拋棄。」孟菱背出這首《界限》。

  然後她拿了一朵白色的桌球菊:「背出三首和愛有關的現代詩。」

  「被愛只是偶然發生的,而非與生俱來。」他笑,「佩索阿。」

  「『你最可愛』——」他故意拖長腔,看她微愣,才使壞的接上下一句,「我說時來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後,還是這樣說。」

  孟菱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背普希金。

  他背完這句,兀自又拿了一紮白色的飛燕,勝券在握的插到瓶中:「可一想到將是你的路人,便覺得,淪為整個世界的路人。風雖大,都繞過我靈魂。西貝的《路人》。」

  最後一句,是愛而不得。

  孟菱算他通過:「到你問我了。」

  陳遂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背首小黃詩。」

  孟菱:「……」

  陳遂好整以暇看著她:「三、二……」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她背完了整一首詩。

  這詩其實並不算黃,經她之口背出來,更加沒有什麼曖昧之氣。

  但陳遂卻很滿意。

  就這麼消磨著時光,很快一下午就過去了大半。

  後來自然是陳遂輸了,孟菱肚子裡的墨水不比他少,但他不是不能耍賴,把插得七七八八的花當做完整的花束交差,但他輸了,是因為他想輸。

  後來他坐在書房,安安靜靜的開始用毛筆抄詩。

  他會寫草書,筆勢連綿環繞,縱任奔逸,一幅字比一幅畫還好看。

  本以為這個下午會這麼歲月靜好下去,誰知傍晚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宋舒雲忽然找上門來。

  「陳遂,你出來!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談。」

  宋舒雲在門外連連叫喊。

  孟菱站在窗前看了她一眼,沒有波動,陳遂笑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由著她去吧。」孟菱不假思索,「反正鄰居看到了,也會覺得丟人的是她,如果一直擾民,保安也不會坐視不理。」

  陳遂眼眸中閃過讚許:「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很喜歡你的性格。」

  孟菱訝異:「什麼?」

  「無邪卻不天真。」陳遂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這樣的小女孩,我最喜歡了。」

  孟菱掙開他:「謝謝誇獎,不過——」她指指書桌上的宣紙,「快寫。」

  陳遂斂眸壓住眼底的壞心思:「我是想寫啊,可是墨不夠了。」

  「不夠再磨啊。」

  陳遂抱住她,隔著衣服為非作歹:「沒水了怎麼磨。」

  孟菱感受到他的灼熱,不由臉紅:「你放開我,我去接水。」

  陳遂停頓了一下,下一秒瞬間把她抱起放在桌上,她壓著那些寫滿了博爾赫斯和佩索阿的宣紙,長發從腰際傾落在普希金的詩上。

  他直盯著她,眼眸沉了又沉,欲氣橫生:「用你的水。」

  她簡直要羞赧而死,他卻來了興致:「詩換性吧,嗯……既然這樣,我還是背和『愛』有關的詩,背一句我動一下?」

  他的尾音的確是問號不錯,可是動作分明是嘆號。

  他分明早已作出決定,不許她拒絕,他的吻很快就密密麻麻種在她身上,手也翻雲覆雨,彼此很快就陷入情動,他的詩應聲而起:「我愛你,但不把你當成玫瑰,黃寶石。」

  他動一下。

  很快又第二下:「或大火射出的康乃馨之箭。 」

  孟菱指甲都要嵌入他的肉里:「你作弊,這明明是一句。」

  「詩嘛,怎麼斷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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