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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動手的時候’?”蝙蝠俠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居然還和他動手了?”
比利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最後他說，“我只是想逃走而已，但是他追上來將那個東西扣在我脖子上。我當時很害怕，但我只是想逃開而已，真的。回到發生了什麼事的話題好麼?當我下來的時候我看見阿爾弗雷德和紅頭罩先生，但是入侵者並不在這個洞穴里，我並沒有直接看到他人。還有一扇隱蔽的門是開著的。對了，那門在哪裡來著的?等等，我想應該是這個位置……”
小男孩往溶洞一角奔去，但這還沒踏出幾步卻是悶哼一聲，腿一軟便已是跪倒在地。其他人還瞪著的時候蝙蝠俠一把抱起了孩子。“怎麼回事?”他問，似乎想要保持聲音平和冷靜但終於是做不到了。
比利有些緊張地答道，“沒事，真沒什麼，只是有點頭暈。”說著他用力搖了搖腦袋，仿佛想要驅走什麼似得。
蝙蝠俠用一隻手扣住了孩子的腦袋，呵斥道，“別亂動;如果你有輕微腦震盪的話這樣只會讓你頭更暈。阿爾弗雷德……”他回頭看了老管家一眼，又說，“紅頭罩，你送阿爾弗雷德上樓去。你們兩個都好好休息。鋼骨，海王，這裡就先交給你們兩人了。繼續收集證據，看看監控和電腦上還有什麼。我就在後面。”
“蝙蝠俠，可是……”比利又要抗議，但看見蝙蝠俠隔著面具也能感到的嚴肅，他最終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蝙蝠俠抱著孩子來到儲藏醫療用品的地方。他將比利放下，搜出了一些藥品，又說，“你頭上的傷口需要處理。消毒液會很疼，你忍著點，儘量別亂動。”
比利乖乖地點了點頭。蝙蝠俠為他處理傷口時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似乎完全不覺得疼，又或許已經習慣了。當蝙蝠俠包紮好傷口他又是小聲問道，“那麼我們可以……”
“把上衣脫了，”蝙蝠俠根本不理他，逕自說道，“我看看你的背上傷成什麼樣子了。”
比利不滿地看了蝙蝠俠一眼，但還是乖乖脫了衣服。這次他沒忍住，拉扯到傷口時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比利沒看見，但是他身後的蝙蝠俠緊咬牙關，陰鬱得幾乎下一刻就能放出一陣雷雨。當蝙蝠俠終於收起了醫藥繃帶比利再一次嘗試道，“我們是不是去找鋼骨然後……”
“不，”蝙蝠俠說，“你需要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我這就帶你上樓。”
短暫的停頓後，比利說，“你到底會不會讓我幫忙?”他的聲音比方才提升了好幾個分貝，顯然帶上了不滿。
“不。你必須留在樓上。”
“但是這很重要!”比利跳了起來，好不退縮地瞪著哥譚的黑暗騎士， “有人闖進了蝙蝠洞，他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破解了所有安全系統。他還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會錯的;他居然管我叫‘蝙蝠俠的小雜種’。這裡面一定藏著一個大陰謀!他打開了兩扇非常隱蔽的秘門然後直接去了第二扇門後樓梯下面那個洞穴。他是來找東西的，並且他很清楚哪裡能找到他想要的。他對蝙蝠洞的一切實在太了解了，這不只是普通的入侵者。”
蝙蝠俠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目不轉睛地瞪著他的兒子。那個還不滿十一歲的小男孩的表情竟然如此嚴肅果斷，一點恐懼也沒有，他不可能是一個毫無準備剛剛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的小孩子。
“當你從圖書室那個密道下來的時候你很清楚這下面是蝙蝠洞，”蝙蝠俠緩緩說道。這不是個問句。
比利咬著下唇，臉上竟然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好半天他低聲說道，“就是，之前你談起蝙蝠俠的時候，那聽上去好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你夜裡常常不在家，平時不是纏著繃帶就是帶著淤青。一切都連起來的話似乎很有道理。還有我也聽說過羅賓已經死了的小道消息，甚至還有其實達米安也已經死了的流言。於是上個周末，我說我去買遊戲了，但其實我跑去了慰靈地的家族墓地。我在想或許……然後我看到迪克從那裡離開。他沒看見我但是我知道他在一個沒刻名字的新墳前留了一盤遊戲，劍之獵人。芭芭拉說過的，那是達米安最喜歡的遊戲系列。”
比利突然就哭了出來，藍眼睛裡一下子充滿了淚水。小男孩哽咽著說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不告訴我你是蝙蝠俠也沒關係，但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達米安的事情?我以為他會回來過聖誕節!我還一直在為他找禮物。我不停地問你和阿爾弗雷德關於達米安的事情，還一直拿這件事煩迪克和芭芭拉。他們一定恨死我這些沒心沒肺的問題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老提起他，我只是很高興我有個兄弟。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告訴我根本這都是我在胡思亂想，達米安其實好端端的……”說到這裡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只剩下傷心欲絕的抽泣。
而蝙蝠俠只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像，便是像將手放在兒子肩膀上這種小事他也做不到。
“蝙蝠俠，”鋼骨往他們兩人這裡走了過來，“蝙蝠俠，我們又有麻煩事了。超人和神奇女俠居然在康達克;你也知道他們那裡不容許任何外力插手……噢，呃……”鋼骨望著那個哭泣不止的小男孩，真是尷尬極了，一時間仿佛不知道手腳該往什麼地方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