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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蕙灌了她一盞酒,笑道:「可算找到治你的人,今日依依非得叫你心服口服才行!」

  眾人皆央著沈漪漪再投一局,沈漪漪想婉拒,可朱櫻卻搶先說道:「我不信依依還能勝我,三局兩勝,依依,你可不許半途走了,否則剩下的半壺酒都得喝光才行!」

  說話間春杏又塞了一把矢到她手中,面對大家躍躍越試的目光,沈漪漪只好點點頭,拿起一矢,屏氣凝神。

  蘭蕙先看見魏玹走進來,吉祥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蘭蕙一笑,輕輕拍了拍朱櫻與春杏,三個人趁著沈漪漪不注意,悄沒聲兒地都退了下去。

  沈漪漪猶未察覺。

  天色昏暗,金光燦燦的餘暉映在階下的雙耳投壺上,影影綽綽總叫人看不清,她挪動了一下,後背忽貼來一人,嗅到清淺的冷梅香後,那人磁沉如冰玉相擊的聲音自風中徐徐飄來,「別亂動。」

  她一僵,那人便又輕笑著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放鬆,手再往上一些,身體前傾。」

  「凝神。」

  「投。」

  隨著他一語落下,「叮噹」一聲,竹矢準確無誤投入了左側壺耳中,完成了一記「貫耳」。

  沈漪漪驚訝地扭過頭去,抬眸,四目相對,她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又圓又亮,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白嫩細膩,散發著淡淡的,令人著迷的皂莢香。

  魏玹心神微盪,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便在她香腮上親了一口。

  沈漪漪耳根一燙,忙垂下頭去推他。

  魏玹笑了笑,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內室。

  用膳時,沈漪漪細嚼慢咽,魏玹不時瞥她一眼,令她愈發食不知味,深低著頭,心慌意亂。

  終於還是用完了晚膳,漪漪剛走出淨房,身後那人便將她挾入了懷中,滾燙的吻猶如雨點一般向她襲來。

  「別怕。」他的聲音磁沉而溫柔。

  衣衫落了一地。

  明亮的月色下,她吃力地抵住他的胸口,泛紅的杏眸中倒映著一泓盈盈的秋水,吐出的聲音低而啞,綿軟且無助,略帶一絲顫抖,「魏玹,你,你不能再騙我。」

  她一無所有,如今所能依仗的,竟只有他的一句諾言。

  「好。」

  說罷,魏玹復又低頭去,沈漪漪捂住他的唇,堅持地道:「不行,你得發誓。」

  魏玹輕笑一聲,貼在她耳旁低聲道:「乖乖兒,我若騙你,便要我今夜就死在你身上。」

  她極怕,那一晚的記憶再度翻湧上心頭,許久沒有觸碰過的身子既陌生又熟悉,即使他比往常還要耐心溫柔,她依舊渾身緊繃,不停地哆嗦,小臉煞白,疼得直掉眼淚。

  她可憐無助,楚楚動人,魏玹同樣隱忍得出了一身汗,撐在兩側的鐵臂青筋畢現。

  饒是如此,今晚他也絕不可能放過她。

  素了太久太久,他想要她的身子,無時無刻不想,只想此刻兩人融為一體,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深吸一口氣,魏玹俯身去吻她眼角的淚,柔聲安撫,直到她終於完全放鬆下來,如同投壺一般,一擊即中,水到渠成。

  ……

  清晨,日光落在人臉上,微微刺眼。

  沈漪漪翻了個身,與魏玹臉對著臉,鼻尖對著鼻尖。

  魏玹揉揉她的腦袋,她哼唧兩聲拱進他的懷裡,身子又軟又香。

  魏玹神色溫柔地凝視她秀美的側臉。

  沈漪漪起床時,魏玹已離開。

  梳洗過後,避子湯卻還未入往常一般端過來,她叫住春杏,囑咐她:「去取避子湯,莫忘了。」

  「誒。」春杏離開。

  片刻後,吉祥端著一碗湯藥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春杏笨手笨腳,差點把藥給灑了,奴婢親自給姑娘端過來。」

  沈漪漪對吉祥,神色淡淡地,將藥一口飲盡。

  喝完之後微微蹙眉。今日的避子湯,似乎換了味道,「等等,」沈漪漪將藥碗放下,問道:「這藥怎與從前味道不同?」

  吉祥說道:「先前那方子姑娘總說苦,奴婢就擅作主張,替姑娘重新換了張方子。」

  頓了頓,又笑道:「姑娘若無事,奴婢便先退下了。」

  剛要腳底抹油開溜,沈漪漪的聲音便不咸不淡地從身後傳了過來,「原先那方子不苦,這藥我才喝不慣,你照著將先前的方子再煎一碗給我送來。」

  「哎呦,那樣對身子可不好呢,姑娘莫因小失大,明日奴婢再問問大夫,看能不能再將方子換回來?」

  沈漪漪盯著看了他片刻,語氣重了許多,「就現在你去端來藥,我再用早膳!」

  吉祥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要完,這小姑娘出去走了一遭,回來人都不好糊弄了。

  他乾笑著賠罪說好話,總之就是不肯給她端藥,見他這般反應,沈漪漪心中已有了預料,是真把她當傻子哄嗎?

  她忍無可忍,一怒之下將玉碗狠狠掃落在地,怒聲道:「你說實話,這究竟是不是避子湯?你為何要換我的藥,我生了孩子,難道你替我養嗎?!」

  吉祥笑容一滯,出了一身冷汗。他……他哪裡敢養,主子非得把他弄死不可。

  忽有一人清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我讓他換的。」

  兩人一驚,只見魏玹換下白袍,著了一身燕居常服,神色冷峻,長身玉立,舉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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