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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燃慌了,手忙腳亂地湊近把人抱住,拉下衣袖給他擦眼淚,“不哭不哭,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蘇息辭揪著他的西裝外套,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裡。

  冰涼的眼鏡框有些硌人,南宮燃侷促地看著懷裡小聲啜泣的人,即使是哭,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就像每次在床上,他總愛逞強,矢口否認,實在忍不住了,會把手背擋在眼前。

  但這次可不是因為歡愉,想到這個,他身體更僵了。

  自己把人弄哭了,自己又不會哄,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此。

  “蘇蘇,你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不是逼你的意思。”他半天擠出這麼一句,四指併攏,指尖侷促地點點他的背,算作安慰。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當你遇到棘手的事情的時候,你還有我,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蘇息辭愕然抬頭,撞進他眼裡溫柔的漩渦中。

  想了想,他鼓起勇氣,道:“我、我擔心你接受不了我。”

  “我們不是一直都相處得很好麼?”南宮燃微微低下頭,看著他,“從前能接受,以後也能接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是,我怕我偶爾露出來的另一面,會嚇到你。”

  “另一面?”

  “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南宮燃還以為他擔心什麼,好笑地抱住他,“傻瓜。”

  “我不想傷害你。”但沒想到分開也是另外一種傷害。

  “你要相信你老公我是很強大的。”

  也很驕傲自負。

  可能在外人眼裡這是一個難以忍受的缺點,卻能給蘇息辭足夠的力量支撐。

  “謝謝。”

  “是不是覺得我身上的光芒又回來了?讓你重新崇拜我,愛上我了?”

  “嗯。”

  “既然這樣,”南宮燃桀驁一笑,“叫聲「爸爸」聽聽。”

  “呃……”

  “嗷——”

  花房前一聲狼嚎慘絕人寰,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十分鐘後,為期十三天零八個小時的分手徹底宣告結束。

  事後蘇息辭想想,除開南宮燃見縫插針找他插科打諢,其實也就平常晚上他故意躲人的時候讓見面時間少了點。這兩周待在一起的時間,比之前南宮燃忙著處理集團事務的時間還多。

  說是分手,壓根沒真的分過。

  “我們明天要去買你的牙杯毛巾拖鞋衣服。”南宮燃把人抱著,一刻不肯鬆手。

  “還有新的,我叫人拿。”

  “不行,要買,明天我們一起去。”南宮燃覺得他對自己的臥室沒有歸屬感,是因為沒有親手布置這裡的一切,把這裡當做陌生冰冷的客房,“當初那麼激動把自己的東西丟了,就要自己受累。”

  “我明天有事。”

  “那你今晚不睡這了?”霸總不開心。

  蘇息辭看著他,勾住他的領子,“我想有人陪在身邊。”

  與他分開,何嘗不是一種痛苦,整夜整夜地失眠,錘頭,吃藥,運動,怎麼都不管用。

  南宮燃頓時心猿意馬,“我們去花房。”

  兩人半夜又從莊園房間回到花房,南宮燃一身酒味,快速去浴室沖了個戰鬥澡,穿著條緊身內褲出來,習慣性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手機,沒工作消息,再看床上,蘇息辭陷在柔軟黑色的枕被裡,睡得酣甜。

  嘴角微勾,南宮燃放下手機,鑽進被窩,把人摟過來。

  蘇息辭嚶嚀一聲,轉過身,自己找好了舒服的位置,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裡,再次沉沉睡去。

  ——

  捧著一大束向日葵走在醫院明亮通透的走廊,蘇息辭身著得體考究的黑色西裝,鼻樑上架著一副銀絲邊框眼鏡,面上溫和,整個人顯得舒雅又博學。

  他敲了敲其中一間門,屋裡一老一少望出來,表情不一。

  “蘇先生。”古叔見到是他,嚇了一跳,面色驚慌地接過他手中一大捧向日葵,“您今天怎麼過來了。”

  蘇息辭最近沒休息好,整張臉還透著幾分蒼白,黑眼圈重得能當胎記,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但淡定從容的樣子一點沒讓旁人看出他的虛弱。

  “上次聽說了你阿鴻的病,一直沒來探望,今天剛好有時間。”他朝病床上的瘦弱的孩子笑了笑。

  “帥哥哥,你是爺爺的學生嗎?”小豆丁好奇望著他問。

  阿鴻坐著挪近,被一隻手阻止。

  “你剛才不是還說難受,快躺下。”古叔不容拒絕地把人壓在床上,防止他靠這人太近。

  蘇息辭見到了,只是笑了笑。

  隨意寒暄了幾句,古叔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帶他到樓下花園。

  “蘇先生,您有事打電話來就行了,怎麼能勞您親自過來一趟。”

  蘇息辭知道這人恨不得永遠見不到自己,道:“我怕你心裡只惦記著孫子,忘了我這張臉,我想要是阿鴻對我也印象深刻,你應該更加忘不了我。”

  古叔驚出一身冷汗,他讓人記著的方式太深刻了,恐怕能成為一輩子的陰影。

  “最近您交代的事情,我都按照吩咐一五一十做好了。”按理說沒在哪裡得罪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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