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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錚俊朗的臉上籠罩著意亂qíng迷,哪裡理會她微弱的抵抗,喃喃地回了一句,“偏不!”不安分的手指直接探進內衣里握住了她。

  蘇韻錦緊張得本能地弓起身,像只被扔進沸水裡的蝦米,可這樣的舉動不但沒有半點保護作用,反而更讓程錚心癢難耐。扭動中她的大腿擦過他身體堅硬的某一處,惹得他吸了口氣,手下更是用力。蘇韻錦被這陌生的qíngcháo嚇壞了,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殘存的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下去,可又不知道如何擺脫,她打他的時候,他節節敗退,現在才知道兩人的力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急得不知怎麼是好,眼淚又涌了上來。

  程錚正被體內壓抑已久的渴望驅使著,每一個動作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全憑本能行事,不經意間臉頰感覺到濕意,才發現是她的眼淚。他挫敗又不甘地停下動作,把頭埋在她胸前,無比鬱悶地說道:“又來了!我遲早被你這傢伙bī瘋。”

  蘇韻錦掙扎著想要起來,程錚一隻手又把她按回了原處。

  “程錚,別這樣,算我求你了。”

  “那你就別動。”

  他雙手都離開了她的身體,但人依舊趴在上面,隨即蘇韻錦隱約聽到牛仔褲拉鏈的聲音,然後感到他腰部以下有了動靜。

  “你搞什麼鬼?”她雲裡霧裡地問。

  “閉嘴,還敢問。”程錚的聲音透出點怪異,說不清是緊張還是痛苦,“都是你害的。”

  蘇韻錦瞬間反應了過來,活到二十歲,如果現在還不知道他在gān什麼“好事”,那簡直就是白痴。她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開來一般,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可是兩人貼得那麼緊,極度的緊張之下身體更為敏感,他身上每個細微的動靜都在所難免地傳遞到她身上,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快,氣息也越來越急,好在沒過多久他全身劇烈地震了震,喉間傳來一聲低吟,然後整個人鬆懈下來伏在她的身上。

  過了幾分鐘,蘇韻錦害怕他睡著了,驚魂未定地試探道:“你……好了嗎?”

  程錚沒回答,又過了一陣,他才懶懶地撐起身子,探身去拿茶几上的紙巾盒。

  蘇韻錦想要等到他收拾完畢再睜眼,沒料到他忽然拍了拍她的腿,喊了一聲:“哎呀,糟糕。”

  蘇韻錦嚇得彈了起來,恰好看見程錚正在低頭清理他自己。程錚見她猛然起身,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本打算轉身背對著她,哪知道她的動作更快。她尖叫了一聲,不假思索地順手抽起沙發上一個抱枕用力壓在程錚兩腿之間,藉以遮擋住讓她想要自毀雙目的畫面,然後雙手迅速掩上眼睛。

  程錚被她的動作驚得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吼道:“你有病是不是。”

  蘇韻錦不甘示弱地閉著眼說道:“你才有病,bào露狂。剛才鬼叫什麼?”

  程錚一把丟開抱枕,冷冷地說:“你看你的褲子。”

  蘇韻錦低頭一看,大腿根處也就是方才貼近他的地方赫然有一攤黏濕的痕跡,不由得駭然。

  程錚在浴室里沖洗了一輪,神清氣慡地重新走出來時,發現蘇韻錦還在機械地用紙巾擦拭褲子上的痕跡,臉色難看到極點。

  “別擦了,你已經擦了十幾分鐘,褲子都要擦破了。”他一屁股坐到她的身邊,心qíng大好。

  蘇韻錦不想跟他說話,要不是這裡沒有換洗的衣物,她都想把這條褲子扔掉,làng費也顧不上了。程錚一靠近,她輕易就想起不久前不堪的一幕,還有留在她身上的曖昧味道……她沉默地將身子挪開了一點,仍沒有停下擦拭的動作。實在太噁心了,噁心得她都開始有點厭棄自己。

  “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幫你擦?”

  “閉嘴。”

  程錚看著她腳邊一團團的紙巾,臉也有些紅了,摸著自己發燒的面頰,更覺得剛才被她抽過的地方又腫又痛,嘀咕道:“你真下得了狠手。”

  “我恨不得打死你。”蘇韻錦像是從牙fèng里擠出這句話。

  “打死我你有什麼好處。”程錚笑著去想要去抓她的手,又想動手動腳,卻發現蘇韻錦面似寒霜,沒有一點和他調笑的意思。說實在的,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還真有點憷,生怕自己抓著的那隻手再次一個大嘴巴子抽過來,這女人心狠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再挨一下他也只能吃啞巴虧。

  於是,他訕訕地收了手,顧左右而言他,“你和沈居安真的玩兒完了?”剛想著不要把她惹急了,可一聽這話,那股濃濃的幸災樂禍的味道藏都藏不住。

  “我早知道你們長不了,其實這真不關我的事,你別冤枉我……喂,蘇韻錦,你啞了?說句話行不行?我最不喜歡你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蘇韻錦扔掉最後一張紙巾,站了起來,“我不要你喜歡。”

  “那你要誰?沈居安?問題是別人要你嗎?”程錚也跟著站起來。

  “沒有沈居安,也不會是你!”蘇韻錦冷笑道。

  這話讓程錚大受刺激,“我還就不明白了,我哪裡不如他。”

  “你不如他的地方多了,從來就不懂得尊重別人,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自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這脾氣一天不改,就……”蘇韻錦話說了一半又改口,搖頭道,“算了,你也不用改。總之一句話,你是你,我是我,你以後別來找我了。”她說著就朝門口走——太瘋狂了,剛才這扇門居然一直是半敞著的。

  “我脾氣怎麼了,至少我不像你一樣口是心非。”程錚站在原地還了一句。

  蘇韻錦嘆了口氣,“你回去吧。”不待他回答,她便走出了門口。

  “滾吧滾吧,我偏不信離了你就不行!”

  程錚是傍晚的飛機,蘇韻錦沒有去送他。

  當晚,宿舍熄了燈,蘇韻錦才接到程錚的電話,電話那頭背景聲喧囂,他的聲音像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如果……我改了,你會不會承認其實你心裡是喜歡我的,一點點也好,會不會?”蘇韻錦在黑暗中握緊話筒,不知道怎麼回應他不依不饒的追問。

  蘇韻錦和沈居安來去匆匆的戀qíng很讓周圍認識他們的人驚訝了一陣,但畢業生的感qíng大多朝不保夕,看多了,也就不以為怪。

  蘇韻錦心裡有一陣是空落落的,也說不出算不算傷心。那次的事之後,在食堂遇到沈居安時,她首先感到的是尷尬。倒是沈居安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韻錦,幾天不見,你還好嗎?”

  蘇韻錦低頭含糊其辭。

  “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沈居安微笑著看著她。

  在他心無芥蒂的笑容里,蘇韻錦為自己的小家子氣感到羞愧,忙回報一笑。

  於是蘇韻錦連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回到家,經歷過家庭的巨變,她害怕媽媽再出什麼事,來不及放下行李就要問個究竟。可媽媽一反常態地支吾了一會兒,久違的紅暈又出現在她的臉上。聽她東拉西扯地說了好一陣,蘇韻錦才搞明白,原來媽媽在那家服裝廠做臨時工,老闆聽說她以前在單位里是做會計的,就把她調到辦公室去做帳,一來二去,竟和老闆擦出了火花。那個服裝廠老闆比媽媽小一歲,離了婚,也帶著個女孩。礙於女兒的感受,蘇母一直不願意公開這段關係,可最近男方向她提出了結婚的想法,她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等女兒回來再說。

  “韻錦,你給媽媽拿個主意,你要是不願意,媽媽明天就去回絕他。”蘇母拉著女兒說道。

  蘇韻錦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看著媽媽緊張又期盼的模樣,她知道,媽媽其實很擔心她會說出反對的話。幾個月沒見,媽媽的面頰豐盈了不少,再也不是失去爸爸時心如死灰般的憔悴。女人不管是什麼年紀,都需要有人愛才美。

  蘇韻錦想,她有什麼權利反對媽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媽媽四十多了,這樣兩qíng相悅的機會不會再有很多。所以她抱住了手足無措的媽媽,只說了一句,“我相信爸爸也會和我一樣希望媽媽幸福。”

  說完,她看到了媽媽眼裡的淚光,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悲傷。

  後來,在媽媽的安排下,蘇韻錦也見過那個男人幾次。跟爸爸的文弱儒雅不同,他長得憨厚而普通,顯得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一些,似乎沒什麼文化,但也沒有生意人的jian猾,看得出對媽媽很是呵護,這就夠了。也許是知道蘇母很在意女兒的想法,那男人對待蘇韻錦也十分小心,蘇韻錦配合地喊他叔叔,他搓著手,開心得只會笑。

  既然唯一的假想阻力都不存在了,婚事就順利地提上議程。本來蘇母只打算悄悄登記了事,但對方堅持要給她一個儀式,哪怕簡簡單單也好。對於這一點,蘇韻錦也表示贊同。兩

  家人一合計,就把婚禮訂在八月初,趕在蘇韻錦返校之前,於是蘇韻錦便安心留在家裡陪媽媽籌備喜事。

  再簡單的婚禮也有不少繁瑣的細節,媽媽除了開心,沒有什麼主張,女方這邊的事就由蘇韻錦全面負責張羅。儀式的前兩天,她和媽媽提著採購回來的大包小包剛返回自己樓下,就看到一樓的李阿婆樂顛顛地迎了出來,笑成一朵花似的說道:“韻錦,蘇師母,你們看是誰來了。”

  蘇韻錦家孤兒寡母的,往日來訪的親朋好友寥寥可數,正在納悶間,只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李阿婆家走了出來。

  蘇韻錦暗暗叫苦,“你又來gān什麼?”

  “當然是找你呀。”他順理成章地說。

  “韻錦,不是我說你,男朋友過來也不在家候著,人家阿錚都等你半天了。”

  “沒事,阿婆,我等她是應該的,再說要不是因為等她,怎麼吃得到您家那麼好的蜜餞。”

  李阿婆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你喜歡吃,我裝一些給你帶回家去。”

  蘇韻錦面部肌ròu不受控制地輕微抽搐兩下。李阿婆也是這棟樓的老住戶了,一向以jīng明小氣著稱,她自家做的蜜餞在廊檐下晾曬的時候,二樓張老師家的小孩偷吃了一塊兒,被她至少罵了半年。程錚也夠會裝的,不知道使出什麼迷魂大法哄得阿婆像拾到寶一樣,不但放他進屋看電視,好吃好喝伺候,還一口一個“阿錚”,她聽著都ròu麻。

  “韻錦,這是……”媽媽遲疑地打量程錚,問道。

  “阿姨好,我是韻錦的……高中同學,高三的時候開家長會,我們見過一面。”程錚忙上前打招呼,說到“高中同學”四個字的時候還恰如其分地流露出幾分不自在,那話里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完全可以起到誤導的作用。

  李阿婆搭腔道:“這孩子就是麵皮薄,還不好意思,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上回阿婆就覺得你和韻錦這姑娘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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