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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你答應我。」雁晚坐起身子,雙眸半睜。她她摟著江允的脖子,認真地凝視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以後,我再遇見什麼事,你千萬要早點來。」

  她未等江允應聲,又繼續道:「罷了,你晚些來也沒關係,我一個人也能把壞人全部打跑……等你來了,給我抱一會兒便好。」

  江允的淚落在雁晚額角,他沉默許久,才笑道:「好,以後不讓你等了。」

  作者有話說:

  【小江:我真的是男主嗎?為什麼我在我女朋友心裡只排第四?

  小裴:你要學會知足。

  小江:?

  小裴:???

  小江:好的QAQ】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入V啦,開心。

  第85章 、開解

  文璧提著裙擺趕來時, 正撞上要去上朝的江允。她望著江允眼下的兩抹烏青,問道:「您怎麼了?」

  江允捂住下半張臉,打了一個短短的哈欠, 悶聲回答:「雁晚嘰里呱啦說了半夜胡話, 三更才睡著。」

  「您前半夜沒睡?」文璧微啟雙唇, 離江允更近一步:「您就算把耳朵塞著, 也該多眯會兒眼睛啊。」

  「我沒事兒。姑姑,您幫我照看雁晚一會兒。等她醒了,讓她吃些東西。」

  文璧遲疑不答, 僅點了點頭,她目送江允遠去後,才進了太極殿的門。離她上次與雁晚相談,已經過去上千個日夜。那些錐心之話,她挑了一些轉達給江允聽, 本想讓江允清醒清醒, 卻未曾想,雁晚今日竟又在宮裡了。

  她搬來把椅子,無意弄出了巨響。

  雁晚隨之睜眼, 正巧看見文璧慌張的臉。她辨認了一會兒, 終於想起了這是誰:「文姑姑……」

  文璧恢復平常, 笑容得體。她把雁晚的手攥在掌心,道:「裴姑娘, 你一點都沒變。」

  客套話說完, 她直接切入了正題:「臣早晨遇見平榮,他說陛下守了你一晚上, 一勺一勺餵藥給你……」

  雁晚推推額角, 她揣摩著文璧的心思, 為何一見面便要說這些。而昨晚發生的事,從她跳下宣平侯的房頂起,她已一件都想不起來了。

  她的身上穿著陌生的睡袍,床頭放著件堆疊整齊的淺藍色裙子——她自己的裙子被莊霆撕破了,不能再穿了。

  文璧見她神情發懵,便又道:「臣對您一知半解,卻十分了解陛下。他認準了你,今生都不會變。」

  原來是來勸我的。雁晚直視著女官澄澈的眼眸,啞著聲音道:「姑姑,我神思混沌,想不明白這些。」

  「那你想得明白什麼?」文璧把雁晚的手攥得更緊,莞爾而笑:「我比你年長,你若心有疑惑,我願意替你解惑。」

  雁晚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她一看到文璧,便不可避免地想起四年前說的話。緊接著,她又想起自己刺在江允肩頭的那一劍——文璧若知曉了此事,不知會如何看待她。

  她垂下眼,把昨夜能想起來的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莊霆和梁晦……

  「裴姑娘,你不信任我嗎?」文璧看出了雁晚的憂慮,她離開椅子,坐在了床沿,與雁晚隔得更近。往日她以「臣」自稱,今日卻以「我」自稱,只因她是來與雁晚交心的,要把自己與雁晚放在同樣的位置上。

  雁晚搖搖頭,重新望向文璧的雙眼。

  文璧的眸子生得平平,眼神卻清明透亮。她的眼裡凝聚著她為人幾十載的智慧與敏銳,似乎擁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我有個弟弟,約莫十六七歲。前幾天,我與他見了第一面。」雁晚回握住文璧的手,聲音虛無縹緲,似乎隨時都要停下。

  文璧凝神聽著,她有意摩挲雁晚的右手,想藉此寬慰雁晚。儘管她對雁晚的好感早就消失殆盡了,卻仍願意聽上一二,竭力幫一幫。

  她入宮前是書香門第的小姐,只與文房四寶打交道,手上的繭多生長在中指與虎口處。而劍客卻不同,劍客的繭,在掌心也有分布。文璧低頭望了一眼,竟驚訝地發現,雁晚的右腕繞著幾條曲折的細長疤痕,就連頸間,也橫亘了一道疤。

  雁晚時刻注意著文璧的臉色,當然也看到這股淡淡的驚訝。她抬起手,悽然一笑,道:「這便是我困惑的原因。」

  她隱去了岳知節的名字,簡略地敘述了自己右手的遭遇。又挑出重點,講了謝澤蘭與梁晦兩人的事。

  「我本想讓梁晦付出更慘烈的代價,譬如打斷他的手和腿腳。但他哭著求我不要打他的手時,我想起了自己。」

  文璧蹙著長眉,她完全理解一個劍客對雙手的珍視。這種珍視,能超越對世上任何價值連城寶物的渴求。她眉頭稍展,溫聲道:「原來你是因與梁……與梁晦感同身受,才沒有做出決絕之事。」

  說話和做事,到底是不一樣的。文璧腹誹著,能說出殘忍之話的人,未必會做殘忍之事。裴雁晚雖說了些刺痛陛下的話,但終究沒有真正傷害過陛下。

  「剛才,我又在想,梁晦會不會從頭到尾都在騙我。把我騙進宣平侯府的理由是假的,求我放過他的理由也是假的。」雁晚轉動手腕,視線落在傷疤了:「說到底,是我太蠢。我怎會相信,我的生母會寫信給我?」

  她沒有看到謝澤蘭在「信」里的懺悔、懷念、惋惜,卻透過宣平侯府漆黑的池水,看到了自己的天真蠢鈍——她竟也有如此拎不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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