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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來這一套。」江卓毫不動容,漠然地看著眼前的舊相識:「在城中演皮影戲的藝人,該是你的手筆?」

  「除我之外,還能有誰?」明青琅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睛,笑容可掬:「從最不起眼的地方開始,一點一點地啃咬,總能撕開一個大口子。你我的往事或為流言,或為佳話,再經過捏造,便能細水長流地削減你的威信……」、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隨即又重新響起:「阿卓,你今日怎敢一個人來?不怕我安排人暗中伏擊你?」

  江卓嫌惡地瞅了明青琅一眼,扭頭望了望不遠處的樹林,笑道:「讓你在我的地盤伏擊我?多可笑啊。林中藏了數十名弓箭手。你若有異動,即刻便會被紮成篩子。」

  明青琅有些詫異,他捂住心口,愁眉道:「好狠的心吶,阿卓。你總是這樣,不肯給我任何信任。」

  江卓冷笑一聲,甚是不屑地盯著明青琅:「當年我剛拿到軍銜,營下便多了一個年輕的士兵。我與那士兵對月酌酒,暢談風月時,哪裡想到他將來會是北晉的太子?你也配得到我的信任?」

  「我總該來看看,那個不願嫁給我,半路逃婚的女人,是各種面貌。你知曉我的身份時,可曾後悔,在和親路上逃婚?」明青琅忽地激動起來,他捏住江卓肩頭,語無倫次地逼問:「你若不逃婚,便該嫁給我。我與你做一輩子夫妻,你就是我的妻子……你、你可曾後悔!」

  江卓依舊冷著臉,眼中露出不屑,用力掰開了明青琅的指節:「即便我當初沒有逃婚,北晉太子妃的位置哪裡輪得到我一個異國女子?我逃了婚,爭來將軍之位,權勢滔天,不用看人臉色。樂還來不及,哪裡會糾結往事?」

  她見明青琅瞪大了眼睛,便又道:「你之所以氣急敗壞,是因你不能接受,我居然不像旁人那樣順從你、奉承你你,而不是在惋惜你我淺薄的緣分。我身邊美人無數,個個都會曲意逢迎、甜言蜜語,我為何還要沉溺在過去?我的腦子有病嗎?」

  明青琅劇烈地喘了幾口氣,他被江卓說中了心思,面色倏而陰沉了下去:「阿卓,念在我們的舊情上,我借兵給你,你去奪你想要的東西。」

  她想要的東西,是更大的權勢。

  「舊情?借兵?」江卓挑起長眉,笑道:「我念在舊情,替你擺平了劣兵案的『蛇尾』。你謝我還來不及,便想著讓我做你在大殷的傀儡了?」

  江卓在劣兵案中對明青琅的淺弱維護,耗費掉了明青琅贈給她的最後一片榕樹葉。在傳聞中,北晉太子在青州老榕樹下贈與了永寧公主三片榕樹葉,世人以為那是太子許給公主的諾,實則恰恰相反——那是江卓許給明青琅的諾。

  隨著第三片榕樹葉被火燒毀,兩人間的最後一絲情分也蕩然無存。這最後一絲情分,不是故人之情,而是江卓的「君子一諾」。

  「你該慶幸,如願坐上了太子之位,成為你朝的國本,不用親自掛帥上陣。」江卓抬頭望了眼光禿禿的榕樹枝幹,又道:「否則,你早該在戰場上被我一箭穿心了。」

  作者有話說:

  【江·pua大師·卓to自己的男||寵:你長胖了,快去減肥,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公主殿下自己養小帥哥玩兒,明青琅那樣的髒黃瓜不要也罷~~~

  第61章 、伎倆

  北晉的使臣們雖還未離開青州官驛, 但城中的百姓已經慶賀了起來。議和結束,便意味著烽煙也隨之結束。這天晚上,青州城便擺起了燈會。繽紛的燈籠映著雪色, 氣氛熱鬧, 仿佛提前過起了年底的節慶。

  雁晚不顧秦淵的勸阻, 拍了十文銀子在桌上, 向老闆確認道:「五文錢,一支箭,射中的東西歸我?」

  老闆點點頭, 笑嘻嘻地攬過了銅板:「只要姑娘射得中,東西便歸姑娘了!」

  「就你那射箭的水平,」秦淵拉拉雁晚的袖口,擔憂不已,「還是別湊熱鬧了。」

  雁晚十分不悅, 朝秦淵胸口推了一把, 憤憤道:「少管姑奶奶的事,既然要跟著我和程芙逛燈市,就閉好你的嘴。」

  程芙冷眼旁觀, 她目睹了秦淵的神色是如何從擔憂到失落, 又很快恢復了尋常的。這齣戲在她眼裡無甚值得品味, 於是,她便指了指草靶上掛著的摺扇, 對雁晚道:「射扇子。」

  雁晚的確不擅長射箭, 她今夜純屬心血來潮,才會拉著程芙在此駐足。箭已在弦上, 她抬高了手臂, 輕輕鬆開弓弦——嗖的一聲, 利箭不僅未射中摺扇,甚至連草靶都未插進去,而是直直落在了地上。

  周圍的氣氛靜默了一瞬,隨即爆發出了幾聲倒彩與嘆氣。老闆連連搖頭嘆惋,欲放一支新的箭在雁晚手中:「姑娘可要再試試?五文錢。」

  「再來。」雁晚出手闊綽,又摸出了五文錢。

  秦淵學乖了,不再相勸,反正也沒花他的銀錢。程芙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見雁晚再次射空,不禁也勸道:「要不算了罷,你又脫靶了。」

  「我不服,」雁晚怒音隱隱,決定再試一次,「再試最後一次,就算射不准東西,也不能脫靶。」

  她剛把箭搭上弓弦,便覺得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後,與她處在一個相當曖昧的距離。來人托起她持弓的右臂,無意間把溫熱的氣息輕輕吐在她髮際,柔聲道:「手稍稍抬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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