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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護著他!」周照平復了呼吸,卻沒有消減怒火,「為師當年痛斥秦淵的時候,你怎麼不護著秦淵!」

  她一道出當年事,便後了悔。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江允,他在雁晚心中的份量,遠比秦淵更重。

  果然,周照再去看江允時,真的在年輕人眼底看見了喜色,那年輕人甚至忍耐不住,連嘴角也揚了起來。

  周照一時無言,只有拽著雁晚的胳膊讓她坐下,怒道:「你有幾斤幾兩,我難道不清楚?程芙能打贏無雲天和袁淮波,難道你就打不過?你今年二十歲,學劍十四年,我決不允許你的事業為了談情說愛而荒廢。」

  江允本想替雁晚辯解,但又擔憂會適得其反,讓周照怒上一層樓,便只有緘默。雁晚低著頭,乖乖聽周照訓斥自己,她原本就悶悶不樂,一聽周照的話,更是鬱結於心。

  周照看出雁晚的低落,這是她悉心看顧十四年的孩子,她怎能不心疼?她無奈嘆了一口氣,輕撫雁晚脊背,柔聲道:「一場論劍而已,輸贏無常,別太放在心上。為師對你的要求,從來只有勤奮而已。我只是,怕你辜負自己寒來暑往十四載的汗水罷了……去吃飯罷,明日為師陪你練劍。」

  此話一完,雁晚竟把臉埋得更低,雙肩也微微抖動。她回雲州之前,以為周照定會狠狠責怪她的失敗,未曾想更多的居然是溫言撫慰。

  周照伸手在徒女眼下一抹,抬頭看了一眼江允,見年輕人正眉頭緊鎖地看著自己的徒女,便一轉神色,沖年輕人冷冷道:「你陪雁晚回去罷。」

  *

  最後一抹夕陽映長了兩人的影子,雁晚急匆匆走在前面,江允跟在後頭,只能看見雁晚數次抬起來的右手。他數次想走上前去為心上人撫淚,卻被無情地推了回去。

  終於,雁晚回過頭,面色如常,眼角隱約可見緋色兩抹。她聳聳鼻子,笑問:「你今天回王府嗎?」

  江允搖搖頭,道:「我本就打算一直粘著你的,明日再回也不遲。」

  「我餓了,咱們去吃晚飯罷,」雁晚湊過來,颳了刮江允的鼻尖,又道:「算了,想吃你做的魚湯。現在廚房人多,等晚些人少了,我們再去,好不好?」

  「好,我做給你吃。」江允確認四下無人,便飛快地啄了一下雁晚的眼角,把輕淺的水漬吻干。他眼神溫柔,仿佛能容納進落日,而聲音亦如晚風一般和暖:「七月七那幾日,你有沒有收到我給你的信?」

  雁晚茫然不解,細想七月七那幾天,的確從未收到任何東西,便回道:「信?什麼信?我什麼都沒收到啊。」

  「……約莫是信使失職,回頭我問問。」江允瞬間失落,整個人都伴隨夕陽的餘暉消沉了下去,「但那是我第一次寫字給你看,我有些介懷。」

  「沒關係,別打蔫兒了。」雁晚摸了摸江允的髮絲,溫聲安慰他,「方才你和我師母說的話,我躲在門外,聽了個一清二楚。」

  雁晚笑著把江允推到牆邊,禁錮住他的肩膀,輕聲問道:「你怎麼會說那樣的話,也不覺得羞嗎?我還以為我在看你倆演話本。」

  江允垂下眼,濃密輕盈的睫毛輕輕顫動,羽翼一般扑打在他的眼瞼上:「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那我再問問你,你喜歡我什麼?你在京城見過那麼多閨秀,難道就沒有心動的?」

  「沒有為什麼,」江允握住女子的一隻手,認真回答:「我心悅你,沒有任何理由。那些京中貴女,的確沒有令我……」

  話未說完,他便被雁晚堵住了嘴。當下,太陽完全落了山,天邊的圓月漸漸放出了清冷光輝。

  月亮遙不可及,月光冰涼明亮,卻在此刻被江允牢牢攥於手心。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很快就能繼續跑劇情了!!!

  這幾天高強度打遊戲,只能晚上躺床上在用手機奮鍵盤疾書。遊戲真好玩!

  第38章 、謝澤蘭

  細雨連綿, 謝澤蘭拾起紫藤架下被風打落的數片葉子,又馬上扔回了泥淖之中。她與第二任丈夫的兒子已經病癒,過兩日便要啟程返鄉。周照在昨晚給她抵了口信, 邀她今日來此一敘。

  在此之前, 周照從未見過謝澤蘭, 只聽前來送飯菜的山莊弟子方珂提了幾句, 說謝澤蘭母女長得甚是相似。

  但周照今日親自一見,才知道方珂所言不假。她提前備好了溫熱的茶,謝澤蘭卻嫌茶水太濃, 只輕輕抿了一口。

  「我本不想請你來,因為你的親女兒不喜歡你。」周照把謝澤蘭的嫌惡盡收眼底,她並不介意客人的禮數,便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但我最近見了一些其他的客人, 所以不妨請你也來相見。」

  「何事?」謝澤蘭本擔心會撞見雁晚, 所以不願來,直到周照派人花銀子去請,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她在雲州客棧居住了數月, 花費不少銀錢, 周照給她的一筆銀子, 解了燃眉之急。

  「我聽山莊中另一位女弟子說,你前來鬧事……尋女那日, 解釋道你拋棄雁晚的原因, 是養不活?既然如此,為何要生。」

  「聽聞你曾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謝澤蘭避開周照的視線, 以手背觸碰茶杯的外壁, 聲音卻底氣十足:「難道只有你們富人才配生育子女,我們窮人便不配?」

  「我並非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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