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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雖怒氣沖沖,聽著卻是有了台階的意思。

  王承業勸道道:「那是他一時糊塗口不擇言,你見怪莫怪。」說罷,朝韋襄使個眼色。

  韋襄也只得繼續腆著臉道:「是是!方才是我失言,都是皇親國戚,該是和和氣氣的,鬧到聖上面前豈不見外?」說著,他笑眯眯,「你看,還亮出玉券,真是……這可是先帝賜下的寶物,小兒哪裡當得?快快收起來!」

  嚴祺不依不饒:「那阿楷這傷如何算?」

  韋襄的目光閃了閃:「都是小兒打鬧,阿翰不也……」

  話沒說完,嚴祺的臉再度拉下。

  韋襄忙道:「是阿翰的不是,我讓阿翰來賠罪!」說罷,他轉向被綁在一旁的韋翰,沉著臉,「還不快過來!」

  到了這時,韋翰縱然不情不願,也不敢違抗。

  僕人將他繩子解了,他頂著一張腫脹的臉,來到嚴祺面前。

  他看了看韋襄,見韋襄冷冷看著自己,心中一怵,只得恭恭敬敬地向嚴祺行禮:「是我無禮,衝撞了君侯,請君侯恕罪!」

  嚴祺看他一眼,沒說話。

  韋襄瞪韋翰一眼:「你打的是阿楷,給阿楷賠罪!」

  韋翰看向嚴祺身邊的嚴楷,他也看著他,目光清冷。

  有韋襄在,韋翰也只得按捺著,向嚴楷一禮:「方才是我不對,望你見諒。」

  柳祭酒在一旁見得如此,唯恐嚴楷不滿意,又生出什麼口角來,忙道:「好了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罷,他又一本正經地轉向周圍圍觀的學生,「國子監乃治學之所,德行為上,身為弟子更當謹遵教誨,進退知禮。今日之事,過了便不再追究,下不為例,知道了?」

  學生們紛紛應下。

  一場風波,眼看著不可收拾,竟在嚴祺的手段下變成這般結局,圍觀的眾人皆看呆,面面相覷。

  「那就是高陵侯?」有不曾見過嚴祺的人咋舌道,「果然不同凡響……」

  漪如知道嚴祺要帶嚴楷回去,也不敢耽擱,忙離開眾人,打算回到馬車上去。

  可才離開人群不久,面前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漪如抬頭,愣了愣。

  那人看著她,目光里滿是打量。

  是崔珩。

  第二百三十章 風波(下)

  漪如沒想到會在這裡跟崔珩遇到,忙行個禮,便要走開。

  不料,崔珩伸出一隻手,將她攔住。

  「你是嚴公子的僕人。」他說,「方才替他求助的,就是你,是麼?」

  漪如沒料到那匆匆一面,崔珩竟會記住自己。

  她乾笑一聲:「正是。」

  見崔珩盯著自己,她忙又故技重施,像先前那樣啞著喉嚨,用氣聲道:「小人進來偶感風寒,嗓子啞了,君侯見諒。」

  說罷,她有模有樣地咳了兩聲。

  崔珩沒答話,漪如發現他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臉,似乎在看那假須。

  「公子若無事,小人告退。」漪如低頭行個禮,不待他說話,繞路溜走。

  容氏在家中,見嚴祺一臉怒氣地回來,忙迎上前:「如何了?」

  嚴祺沒答話,只向身後冷聲道:「還不快進來!」

  漪如和嚴楷只得訕訕入內。

  看著這姊弟二人的模樣,容氏吃了一驚。

  先前,她已經聽說嚴楷在國子監里與學生鬥毆,故而對嚴楷臉上的傷並不意外。倒是漪如。她女扮男裝,還貼了假須,看上去有模有樣,容氏幾乎認不出來。

  玉如倒是認出了漪如,咯咯笑了起來,依偎在容氏懷裡,道:「那是姊姊!」

  「你怎這般打扮?」容氏讓陳氏去給嚴楷取傷藥來,忍住心中的好笑,問漪如,「一早就不見你,小娟說你跟阿楷出門了,原來竟是扮成男子混進了國子監里?」

  漪如忙道:「我是去看蘇子章,父親母親答應過的。」

  提到這個,嚴祺更惱,道:「你還好意思說!從前長沙王那獵會,你假扮僕人混進去看太子,現在又混進國子監里去看什麼蘇子章!京城裡的大家閨秀誰像你這般,傳出去還了得!」

  漪如理直氣壯:「當年那獵會的事我解釋過了,我不是去看太子,就是想進去玩耍。至於今日,我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才打扮成這個樣子,誰也認不出我來,又如何傳出去?」

  嚴祺氣結,還要說話,容氏將他拉住,道:「此事暫且不表,先說說今日國子監里究竟是何情形?阿楷為何與人鬥毆?」

  說到這個,嚴祺因為方才結結實實地出了一口氣,倒是暢快。

  「也沒什麼大事。」他冷哼一聲,「不過是幾個膏粱子弟,打不過阿楷,還想發難罷了。」

  說罷,他先讓嚴楷將那打架的事說了一遍,而後,自己把如何與韋襄吵架,如何逼韋翰當眾給自己和嚴楷告罪,繪聲繪色,頗是得意。

  容氏一邊給嚴楷的額頭上藥一邊聽著,有些吃驚。

  「讓韋翰給你當眾告罪?」她說,「韋襄竟也願意?」

  「他有什麼不願意。」嚴祺冷笑,「那韋翰又不是他親生的,可若是真被我送到了大理寺去,丟臉的可是他韋襄。孰輕孰重,他豈會拎不清。」

  容氏道:「縱然如此,韋襄可不是個善與之輩,他定然記仇。」

  「讓他記便是。」嚴祺鄙夷道,「當年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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