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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讓齊懋生都覺得驚訝的事……

  顧夕顏忙道:“說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齊懋生就把信遞給了顧夕顏。

  普通的白紙,秀麗挺拔的簪花小楷。

  顧夕顏很快就讀完了。

  她驚訝地抬頭,道:“她說的這個東西,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不過,也許真的顧夕顏有印象,可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齊懋生沉吟道:“怕是那時候你年紀小,沒有放在心上。”

  顧朝容來信,說,顧家有一個放著歷代先祖的珍藏孤本的jīng鋼鐵箱子,她現在需要查點東西,讓顧夕顏把鑰匙借她一用。

  顧夕顏把信又看了一篇,只得猜疑地道:“或者,問問端娘,也許她幫我收著了也不一定……可是,為了一把鑰匙,犯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嗎?”

  齊懋生猜測道:“或許是出於安全考慮吧!”

  這個時候,熙照廟堂已是風聲鶴唳,顧氏作為內命婦,結jiāo外蕃,就這一條,就可以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既然如此,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這麼迫切地聯繫夕顏呢?還有,這個緊急關頭,她要查的資料,到底是什麼呢?

  齊懋生望著那兩頁薄薄的紙,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

  第一年的秋夕節,被桂官差點給掐死了;第二年秋夕節,惶惶不安地逃婚;今年的秋夕節,顧夕顏還以為能夠和齊懋生出去逛逛,誰知道,因為方太后的去世,燕地所有的慶祝活動都取消了。

  燕國公府也只會在晚上邀了齊毓之夫婦過來賞賞月。

  顧夕顏起chuáng後就一直在哀嘆。

  齊懋生已穿好了衣服,準備去練功了,看見顧夕顏老太太般絮絮叨叨的樣子,不由笑道:“要是實在是悶得慌,我們去chūn廓住兩天,我們在那邊,有莊子……”

  “好啊!”顧夕顏jīng神一振,但馬上就想到了葉紫蘇的失蹤,臉上就不由露出幾分奇怪的表qíng來。

  齊懋生見狀,笑道:“怎麼了?”

  顧夕顏忙道:“能不能就我們兩個人去?”

  齊懋生就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到時候再說。”

  顧夕顏就綻開了笑容。

  齊懋生這種口氣,通常就是表示他會努力的,而齊懋生的努力,通常都代表著成功。

  兩人正說著,端娘進來了。

  “你等會!”顧夕顏就拉著齊懋生的手:“這事是你引起的,你得負責解決!”

  齊懋生笑道:“怎麼怪到我的頭上來了……”

  顧夕顏就嘟了嘴:“是你告訴姐姐我在這裡的……當然要負責善後了!”

  她的話說的不明不白的,到把端娘嚇了一跳。

  她臉色有點白,顧不得尊卑,急急地問齊懋生:“國公爺,可是,可是我們家大姑娘知道了……”

  顧夕顏怕端娘責怪齊懋生,忙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有樁棘手的事。”說著,就把顧朝容的信拿給了端娘,“您看看……要是要,直管給她就是。反正我也不會回熙照了,也用不著了……免得受了懷璧之罪的牽連……”

  端娘忙接過了信,匆匆地看了起來。

  齊懋生望著一臉迫bī的顧夕顏,不由笑道:“你到真有士林之風……富貴如雲煙,金錢如糞土啊!”

  顧夕顏嬌笑:“我這不是有齊懋生嗎?”

  雖然端娘在跟前,但這話還是讓齊懋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夕顏,有時候真的很有趣……竟然調戲他……就像,就像那些不諳世事的玩紈子弟在街上看到了美人不帶齷齪的調戲一樣……只是角色有點轉換……

  想到這裡,齊懋生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夕顏,是很喜歡他的吧!

  端娘很快就看完了信,但她還是裝作凝視的樣子,借這個機會思考了半天才抬頭。

  “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顧夕顏有些心虛地道,“姑姑記得不記得……”

  端娘認真地道:“我也好像沒印象了!”

  顧夕顏臉上就不由露出失望之色來。

  齊懋生勸慰道:“不記得就算了……我會讓人帶個口訊給她的……她現在在大內,如果真的需要,可以讓工匠把jīng鋼的箱子撬開就是。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端娘也道:“是啊,夫人。如今大姑娘在內廷,那裡,有的是能工巧匠。”

  因為等一會還要去給徐夫人請安,今天又比往常起的晚些,時間緊迫,顧夕顏就點了點頭,喊了秋實進來給她梳頭。

  端娘就送了齊懋生出門。

  “爺,那鑰匙在我手裡呢!”端娘低低地道。

  齊懋生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qíng。

  端娘吁了一口氣。

  這寶,終於又押對了。

  “這鑰匙有兩把。老太爺死的時候,jiāo給了連夫人。在連夫人心裡,大姑娘雖然是繼女,但和親生的一樣親……所以連夫人死的時候,一把給了大姑娘,一把給了夫人,”話說到這裡,端娘就頓了頓,“大姑娘如今富貴滔天了,還惦記這東西。我尋思著,怕是不簡單……要是大姑娘真的得了勢,這東西,說不定還有個用處,留著總比白白送了的好……那時候,夫人才三歲,爺不如就說記不清楚了。燕地和熙照路途遙遠,這書信一來二去的,沒有個三年兩載的,怕也是說不清楚。”

  齊懋生沉思片刻,就點了點頭。

  端娘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齊懋生的臉色:“等會,我就把鑰匙給爺。”

  齊懋生一怔,頓了頓,才道:“不用了,你就幫夕顏留著吧!”

  端娘笑道:“既然進了齊家的門,就是齊家的人。再說了,這東西,可是當年連夫人留給夫人的,也算得上是陪嫁了。爺就放心收下吧!”

  齊懋生就在心裡感嘆了一聲。

  要是我真收下了,那就像個把柄給這個姑姑捏在了手裡……要是哪天一個不小心,給我在夕顏面前穿穿小鞋,那可是小菜一碟。難怪父親當年那麼容忍魏夫人的rǔ娘了,看樣子,是有道理的……

  第二百零九章雍州秋韻(六)

  秋夕節沒過幾天,顧夕顏小日子來了。

  本來身體上沒有任何不適,可顧夕顏就拿著這做藉口沒去給徐夫人請安,想和齊懋生膩在一起。

  齊懋生自然是知道她的心事,就順著她,把公務搬到了梨園來處理。

  兩人各占半邊炕,顧夕顏在西頭歪在看閒書。

  書是四平從外面買回來的,全是些才子佳人的愛qíng故事。

  言qíng小說,古今皆同。

  顧夕顏邊看,邊嘻嘻的笑。

  齊懋生正認真地看著公文,聽見她笑得歡快,不由抬了頭:“看什麼呢?”

  顧夕顏聽見齊懋生問,就繞過炕桌爬到齊懋生的懷裡,指著書中的內容道:“你看……”

  齊懋生看了兩眼,就笑著捏了顧夕顏的面頰:“誰給你買的書……”

  顧夕顏就掩著嘴笑。

  那邊就有二門的嬤嬤進來讓嫣紅通傳,說是崔氏求見。

  顧夕顏說了見,齊懋生就笑道:“快收起來,小心大嫂看見了。要是在親戚間傳開了,我們兩可一輩子沒法抬頭了。”

  顧夕顏目光流轉:“我這算什麼,不過是寫的露骨些……我就不信了,大嫂就沒見過!”

  齊懋生就板了臉:“快收起來。”

  顧夕顏一向覺得齊懋生是個紙老虎,就笑嘻嘻地在他臉頰“叭”地親了一口,這才穿了鞋下炕。

  她剛走出敞廈旁的穿堂,就看見崔氏珠環玉翠地走了過來。

  崔氏遠遠地看見顧夕顏,就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你出來gān什麼,這大熱天的……”

  顧夕顏就不由抬頭望了抬天。

  已經是仲秋了,太陽雖然刺目,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熱。

  她笑道:“我這不是惦記大嫂嗎?”

  兩人有說有笑的,顧夕顏就把崔氏領到了珠璣館。

  待婢女們上了茶退下後,崔氏商量顧夕顏:“少芹那裡,去還是不去。去吧,怕她覺得我們對太后不敬,不去吧,那天的話又說出了口……”

  顧夕顏沉吟道:“低調些,帶了禮物過去,坐會,吃頓便飯就回來。”

  崔氏想了一會,道:“行啊。把我們珠璣社的人邀上,也顯得親近。”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禮物的問題,然後崔氏就要起身告辭:“你是有婆婆的人,不方便,這事,就由我來cao辦吧!”

  顧夕顏忙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起身送她。

  剛走出門,崔氏就看見翠玉端著漆盤往梨園的正屋走。

  她定眼一看,漆盤裡竟然裝的是西瓜。

  難道是……

  崔氏就笑道:“爺可在家……既然來了,少不得要拜見一番才是。”

  顧夕顏笑道:“在。正歪在炕上看公文呢,怕吵著他,所以才在珠璣館裡接待的嫂嫂……”

  說著,就領了崔氏去了正屋。

  崔氏去拜見了齊懋生,大家說了幾句家常務,留著崔氏吃了兩塊西瓜,崔氏就告辭了。

  一回到家,她就提筆給遠在燕州西北大營的丈夫寫信:“……大白天的,國公爺竟然在後院處理公務,面頰上還留在淡淡的胭脂印,與葉夫人之時,不可同日而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以後自會和她常來常往,任何事qíng都以顧氏馬首是瞻……”

  ******

  又過了幾日,崔氏到賢集院給徐夫人請安,就說起了方少芹生辰的事。

  徐夫人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自從得到方太后去世的消息後,就開始多思少眠,加上秋季又是日灸夜涼的氣候,人就有點不舒服。秋夕節的晚上,看到齊懋生夫婦舉止透著的親昵,又看到齊毓之夫婦客氣中透著的疏離,她不由多喝了幾杯,到了早上,就開始頭痛腦漲的,請了大夫來問診,說是秋gān氣燥,上了虛火,吃些發散的病就好了。偏偏這個時間,齊毓之來向徐夫人討參果,說魏士英懷相不好,吃什麼吐什麼,人都瘦得只見骨頭不見ròu了。

  徐夫人聽了,就一句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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