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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燕軍剿殺了十萬土匪!”顧夕顏道,“那些人都是朝廷的官兵吧!”

  “嗯。”齊懋生點了點頭,“不僅有朝廷的官兵,還晉地的防衛軍。”

  說到這裡,他輕揚下頜,帶著點躊躇滿志的味道:“說起來,我這次還要多謝史吉平。如果不是他堅持要殺了我,這次太后也不會下決心選在平江開戰。朝廷不僅自損三千,還把晉地也拖下了水,給了我們揮軍南下的藉口。真是一箭三雕啊!”

  是啊,如果齊懋生不裝失蹤,燕軍還拿什麼藉口出兵!憑什麼占領了人家的平江郡?

  顧夕顏想到了在淞江看到的難民,不由輕聲地道:“你,這主意也太,厲害了些,只是苦了那些平江郡的百姓。”

  齊懋生知道只要是女人都不會喜歡戰,他沒有過多的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適者生存”。

  一場戰爭並不是遊戲,涉及到的事務方方面面,影響的深遠是誰也不能預料的。

  顧夕顏自然不會天真地去勸齊懋生不要再打戰了。

  既然齊懋生沒有危險了,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

  還是早點回棱島去吧,和端娘、墨jú一起過幾天清閒的日子。

  她盤想著自己的行程:“這場戰爭估計會什麼時候結束?”

  對燕地的人來說,沒有戰爭,就沒有土地,沒有土地,就沒有糧食,沒有糧食,就不能生存,就更談不上什麼華衣美食……可讓人奇怪的是,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歡戰爭,可所有的女人又都喜歡奢華。

  齊懋生已經準備好說詞回答顧夕顏對他發動戰事的質問,可顧夕顏卻偏偏沒有按常理出牌。他眼中閃過詫色,真誠地道:“我也不知道!”

  顧夕顏不由瞪目:“你是發起者,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齊懋生覺得顧夕顏的話問得很奇怪:“促成戰爭的因素很多,誰能明確地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又什麼時候結束!”

  顧夕顏不由反駁道:“打仗是遊戲嗎?兵力、糧糙、軍餉,缺一不可。你有多少錢,有多少吃的,有多少兵力,每日的消耗是多少……你難道都不估算一下嗎?你知道不知道你在gān什麼?如果一旦失敗,燕地的人,好,我們不說那些與你無關的,就說你的母親,你的女兒,你的家族,他們會面臨怎樣的處境,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你竟然告訴我你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結束!”

  顧夕顏簡直不知道該說他大膽還是說他魯莽!

  在她一句句的質問中,齊懋生明亮的眼睛越來越銳利。他凝視著顧夕顏:“與高昌開戰的兩年,損耗無數,我們已無力再和朝廷開戰,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冒險去盛京的原因之一。這次南下,實在是機會太好了,不把握住我會一生都後悔的。走到嘉州的時候,一點動靜也沒有,當時我還在想,如果朝廷不派官兵裝成土匪來圍剿我,我就自己準備,讓燕軍裝成土匪來圍剿我,不管怎樣,一定不失去這次機會……”

  顧夕顏再一次為齊懋生的大膽目瞪口結。

  齊懋生道:“平江郡是夏國產糧大轄,自古素有‘魚米之鄉’的美稱,每年可產兩季稻米。一個平江郡的糧食可抵我們整個燕地兩年所產的糧食,梁地三年所產的糧食,你說,我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朝廷也不是傻瓜,”顧夕顏道,“你窮成那樣都敢對高昌用兵,現在讓你得了平江郡,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齊懋生嘴角溢出低厚的笑聲:“夕顏,夕顏,夕顏……”

  聲音醇厚的如老酒,帶點一點點欣慰,帶著一點點憐惜,帶著一點點感嘆,像qíng人的低語,讓顧夕顏一時有些炫目,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她裹著被子像坐在炕角,只露出一個巴掌大的臉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迷迷濛蒙地望著他……那是被蠱惑後的qíng不自禁!

  一如在勿園的雨夜……

  齊懋生心qíng愉悅。

  不管怎樣,除去了燕國公的身份,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被女人愛慕會時也會有虛榮感。更何況,他和顧夕顏相識是在毫不知道他身份的qíng景下,所以她這種不自覺流露出來的qíng感就讓齊懋覺得更純粹,更有震撼力,更彌足珍貴。

  齊懋生實在是太高興,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顧夕顏散在肩頭的青絲。

  顧夕顏一震,從那種蠱惑中清醒過來。她打掉齊懋生的手:“你gān什麼?”

  齊懋生竟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飛快地伸出另一隻手揪了顧夕顏的一縷頭髮,手腕轉動,頭髮就一圈圈緊緊地纏在他的食指上。

  齊懋生竟然會像一個頑皮的男生一樣揪女孩子的辮子。

  顧夕顏“啊”了一聲,嘴變成了O型,半晌都合不攏。

  第九十七章得償所願(二)

  齊懋生好像對顧夕顏的頭髮著了迷似的,把纏在手指上的頭髮拿到鼻前嗅了嗅,閉了眼睛,啞然地道:“你的頭髮怎麼會這麼柔,又這麼韌?”

  顧夕顏被震撼的無語。

  在齊懋生明亮的目光中,空氣中開始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顧夕顏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伸手去揪齊懋生手裡的頭髮,身子一動,被子就往下滑了滑。一想到自己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內衣,顧夕顏立刻泄了氣,伸出腳去捅了捅齊懋生:“你快放手!”

  齊懋生的目光從顧夕顏的頭髮移到了正在捅自己的腳上。

  繃直的腳面凝白如脂,形成一條自然優美的弧形曲線,美得動人心魄。

  齊懋生心裡驀然就燃起了一團火。他鬼使神差似的,依言放開了顧夕顏的頭髮,卻一把抓住了顧夕顏生的腳。

  纖巧白皙的腳握在骨節分明的小麥色手掌里,幼嫩纖巧,驀然生姿。

  齊懋生心裡一顫,手不由重重地捏住了腳掌,大指拇輕輕地撫在了腳背上。

  瞬間,一股蘇蘇麻麻的感覺就沿著顧夕顏的腳一路爬到了心裡。

  她到吸一口氣。

  冷凜而嚴肅的齊懋生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看來,有些女xing訪談節目說得對,只要是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不管他是什麼類別的!

  顧夕顏板了臉,喊了一聲“快放手”。

  話一出口,她立刻後悔起來。

  聲音甜得要滴出蜜來似的,哪時有一點威肅,反而像在撒嬌。

  果然,齊懋生的目光幽深幽深的,他不僅沒有住手,反而延著顧夕顏的小腿一路摸進了被褥里。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節上卻有著薄薄厚厚的繭,摸在小腿上有些粗糙,卻更加qiáng了那種蘇麻的感覺。

  顧夕顏臉色漲得通紅,伸手去捉那支在自己腿上肆無忌憚遊走的手:“你在這樣,我,我要生氣了!”

  齊懋生置若罔聞,明亮的眼睛變得灼熱如火,他輕聲低吟:“夕顏,夕顏,夕顏……”

  如大提琴般沉啞的聲音,充滿雄xing味道的體氣……顧夕顏久違的qíngyù被喚醒。她全身顫慄著,身子發軟,似羞還惱地喊了一聲“齊懋生”。

  齊懋生另一隻手急切地撫上了顧夕顏的腰肢,略一用力,把顧夕顏抱在了懷裡。

  略帶冷意的手讓顧夕顏一驚,她清醒了過來,雙手擋在齊懋生的胸前,拒絕貼在他胸膛:“齊懋生,別,我們不能這樣……”聲音柔軟,帶著一絲慌亂。

  此刻,顧夕顏害怕的不是齊懋生,而是她自己……

  齊懋生,就像一顆她垂涎良久的巧克力,她真怕自己會受不了誘惑把他可吞了進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可就不是長胖的問題,而是會改變她生命軌道的事……

  顧夕顏的拒絕立刻讓齊懋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可手上盈盈一握的腰肢,膩如凝脂的肌膚都讓他愛不釋手。他低頭把臉埋在了顧夕顏的青絲間:“夕顏,你別怕,我就想抱一會你,就一會,我不會亂來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保證……”齊懋生的手果然不亂動,只在她的膝蓋旁流連著。

  可這更糟糕。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齊懋生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力道……

  顧夕顏的身體開始燥熱。

  齊懋生閉著眼睛埋首在顧夕顏的發間,鼻子裡幽幽暗香傳來,撩得他身體像著了火似的,下身緊繃的發疼,他不敢亂動一下,生怕做出什麼讓顧夕顏害怕的事來。

  以無比的意志力qiáng迫自己抬起頭來,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了顧夕顏因削瘦而明顯凸起的jīng致銷骨來。齊懋生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

  他再一次食言,重得地吻上了上去……

  不算溫柔的力道讓全身虛弱的顧夕顏仰面倒在了一旁段纓絡的被褥上,齊懋生順勢依倒在了顧夕顏的身旁,從顧夕顏的銷骨一路而上,細細密密地親吻著,最後咬住了她的耳垂。

  耳邊是他沉重的呼吸,鼻間是他溫暖的氣息,腰間是他急切的撫摸……顧夕顏心底的燥熱更濃,發出了一聲淺淺的呻吟。

  這聲音立刻鼓勵了齊懋生,他動qíng的喊著顧夕顏的名字,撫在膝蓋上的手抽了出來,握住了顧夕顏挺翹的胸部……

  還沒成熟的果實帶著青澀。

  顧夕顏被胸部傳來的刺疼徹底地清楚了過來。

  她推開齊懋生:“齊懋生,你知不知道你在gān什麼?”

  齊懋生目光迷離地望著顧夕顏,聲音嘶啞:“夕顏,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顧夕顏感覺到不對勁。

  這已是齊懋生第三次在她面前說出“我不會傷害你的”的話。

  他曾經傷害過誰?

  葉紫蘇嗎?

  顧夕顏心裡突然冷颼颼的。

  難怪現代女xing能都喜歡粉嫩粉嫩的男生,陽光、明媚,清澈、純粹……

  如果自己不一時心軟跟著段纓絡到洪台來,會不會像原計劃一樣和端娘墨jú在棱島落腳,然後找一個粉嫩粉嫩的男生呢……

  可世間沒有“如果”這回事。

  顧夕顏猛地推了齊懋生一把:“齊懋生,你醒醒……”

  長年軍營生活讓齊懋生有了非同一般的自制力,顧夕顏的推諉讓他從沉迷中清醒過來。

  鎖骨間如桃花般綻放的吻跡,凌亂的衣襟,顧夕顏羞愧的表qíng……

  齊懋生眼中閃爍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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