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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西安喝他碰過杯的酒。

  程梨也喝她杯里的。

  喝完,她抓任西安的手。

  抓得很緊。

  任西安將手也覆在她手背上,貼了貼。

  齊跡還在說:“做運動員的女朋友,不容易。”

  甘霖從旁插話:“哥你喝高了話真多,嫂子不會出牆的,我們這個戰壕里的人,就算是背後的女人那也都是好樣兒的。”

  拿過世界冠軍和苦練整個職業生涯始終沒有站上過最高峰的人,都是好樣兒的。

  冠軍被人記得久點兒,那些沒有好成績的人,每一滴汗水、每一個腳印踩過的路,他們自己已經會替自己記很久。

  這些經歷,已經是一種榮光。

  堅持和努力是可貴的信念,職業生涯里他們都得到了很好的錘鍊。

  賽場上即便失敗了,那也會是以後人生路上的指明燈。

  成功過,那更將是寶貴的財富。

  甘霖不斷重複:“西哥多好一人啊,除了之前不愛聽鄭指的話,他什麼都好。”

  酒量最大的鄭鐸聞言,冷哼了聲。

  甘霖又重複另一句:“西哥在,嫂子不會走人的。”

  ……

  又繼續喝了會兒,室內動靜少了。

  還清醒的鄭鐸起身隨齊跡的妻子進了廚房。

  任西安還有話要和鄭鐸說,可鄭鐸目前看來沒這想法,還不到合適的時候小懶貓,我就寵你。

  桌上剩下的幾個人都老實了,歪坐著睡意泛濫。

  程梨眼神也水潤起來,有些迷濛。

  任西安問她:“醉了?”

  程梨搖頭。

  適才歪坐著的人都倒了,開始睡。

  任西安想起身,找齊嫂泡杯解酒茶給她。

  程梨拉住他的胳膊:“問個事兒,你想過我走人……是跟別人嗎?”

  問得很多餘。

  任西安笑了笑說:“甘霖的話,你倒聽得進去,也記得住。”

  他撥了撥程梨額前的碎發:“出牆是嗎?我過去教你攀岩,也不是為了讓你爬出去出牆的。”

  他的笑,讓程梨被酒精浸潤過的大腦完全清醒。

  程梨看著他,突然將埋在心底多年的話說出口:“一直忘了說,是我不對。”

  她突然地走,是她不對;可重來一回,選擇可能是一樣的。

  走過一遍的這條分離過又重合的路,並不輕鬆,並且可能還是錯的。

  但她是個固執的人,她有自己的堅持。

  她想給人快樂的愛,而不是沉重的愛。

  給不了,她就會停下來。雖然這世界古往今來,很多人說愛與痛是並肩同在的。

  可她覺得那不對。

  讓人開心,她覺得是愛應有的責任。她的感情觀就是這樣狹隘。

  程梨忽而認錯,任西安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可程梨知道他聽得懂。

  任西安看她眼睛說:“好。你想說,我就聽。你表態,你服軟,我就原諒。”

  從他說非你不可開始,他已經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她的愛,和一些女人的愛可能不一樣。

  他知道。

  可他也不是尋常男人,他要的起。

  他不說原諒,程梨也知道。

  這麼多年,見過她的他的隊友甚至不知道他們分過手,她早就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酒不醉人,可他的話,他的眉眼,他的笑……讓程梨一醉多年。

  從十幾歲到現在,他們合力釀的這杯陳年酒,到現在烈的已經刻在她骨子裡。

  今生喝過,來世不忘。

  第56章 大結局(下)

  任西安最終在離開前和鄭鐸在齊跡家的前庭說上了話。

  鄭鐸這些年帶過的人不算多,可操的心多,老得也快。

  他沒比齊跡長几歲,卻已經兩鬢斑白。

  任西安當初離開國家隊的時候,自認對鄭鐸有愧。

  他跟了鄭鐸幾年,出成績大豐收的時節還沒收穫個夠,就停了下來,有遺憾。

  任西安和鄭鐸就那麼在院子裡站著,月光披在兩人肩上,襯得鄭鐸那張臉越發冷厲嚴肅。

  周末max組織的馬拉松活動,一些藝體明星也會參與,其中就有隊裡的幾個人。

  任西安讓鄭鐸安心看了會兒月光,而後問他:“邀請函看到了嗎?”

  max的成長,他的恩師還沒見證過。

  鄭鐸起初沒吭聲。

  任西安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下,聊起現在鄭鐸手上的師弟:“喬青最近狀態挺好的,乒超我看了幾場。”

  鄭鐸看了他一眼。

  任西安笑了下:“老鄭,你這會兒看我更不順眼了?連一個字都不想蹦?”

  鄭鐸沒好氣地繃著臉說:“難道不是互看不順眼?”

  任西安沒否認:“感情深厚不都是這樣的嗎?”

  鄭鐸哼了聲,再開口語氣倒是好了些:“這次我不去摻和,不跑。”

  任西安嗯了聲:“好,您高興就行至尊傾女神。”

  鄭鐸又問他:“max那些線上課程對減肥真能有作用?”

  任西安看了下他這些年增寬了些的體型點頭:“堅持下去,形成好的習慣,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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