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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說過不會強搶,她反悔了。
程梨從任西安肩頭抬起頭,她兩手都勾在任西安肩上,直視著他。
程梨此生從未如此虔誠地開口說話,她此刻的臉可能是狼狽的,她此刻的聲音可能也沒那麼動聽,甚至還有些發顫:“如果真有一天,你沒交代我就走,我不會怪你。”
任西安眼眶一熱,他的女人堅強,他懂,也疼。
程梨說:“我不怕。你知道的,我不會怕。但你得給我一個我活一天你也在一天的身份,讓我理直氣壯地紀念你、想念你,讓我活著在你身旁,死了也和你睡一個地方。”
程梨目光里的堅定和決心都投在任西安瞳孔中。
她看他看得前所未有的專注,兩人交纏的目光里再也插不進任何東西。
程梨說:“你不願意,也娶我吧!”
任西安的掌拖著程梨的臀,他的女人此刻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代勞他應該做的一切。
他把程梨摁進他懷裡,抱著她往李成蹊那輛車上挪。
刺骨的風吹在他身上,他護著程梨的臉,邊抱著她走邊說:“你誤會了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娶。”
終此一生,他的心從未向此刻這般滾燙。那種熾熱的溫度幾乎要將他全身融化。
可他心甘情願。
他怎麼會不願意?
到了停車場,李成蹊那輛被蹭掉不少漆的車還安靜地停在那裡。
任西安把程梨放下來,掏車鑰匙。
程梨剛著地,又開始仔細打量他。
她有些擔心那通電話不是無中生有,縱然他適才體力尚可。
打量夠了下,程梨又將手伸進任西安衣服里,探他胸膛。
她探及的面積有些大,此刻的任西安並沒有在天狼星和進阿爾金山前那樣的定力。
任西安只手握著車鑰匙,只手阻止程梨:“碰我碰得沒完了?”
他開了車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程梨很正直:“你誤會了。是不放心,檢查遍身體。”
任西安握了下她的手,安撫她,他身下的動靜還沒有平息,不想火在這裡越燃越旺。
程梨卻遲遲沒有順著他拉開的門進副駕駛位,只看了看他的立柱說:“車後排,面積夠了。”
第47章 終身相依(一)
程梨說那句話時語氣稀鬆平常,說完了她也沒再行動。
兩人隔了兩步站著,任西安看著她鎮定的表情和她清透的眼,忍下笑同樣語氣平平地說:“你過來,靠我近點兒。”
這話耳熟,程梨往前邁了一步。
任西安目光掃了眼她細長的手指說:“我口袋裡裝了個東西。”
程梨問:“要我替你掏出來?”這點兒默契還有。
任西安嗯了聲:“右口袋。”
程梨將手伸進他的口袋,摸到一個盒子嫡女重生:妾驚天華。
她沒急著往外拿,手摸上去,只覺得盒子的表面覆著一層細絨,有些軟。
這種小盒子……程梨隱約猜到了是什麼東西。
程梨不往外掏,任西安一字一頓說:“又想反悔,怕了?”
程梨搖頭,直視他:“婚是我求的,應該我送你。”
這是個原則性問題。
任西安只覺得身下昂起的鬥士又亢奮了一點,他微咬牙,手抬起來,指腹蹭了蹭程梨在風中涼下去的臉。
雪夜裡她白面黑髮,眉目間的那股鎮定和果敢的勁兒最是惹眼。
那是她身上最為勾人的東西。
任西安說:“讓我幸福就行,剩下的誰來做都一樣。”
程梨將那個盒子掏出來,在任西安面前打開。
她問:“合適嗎?”
任西安回:“合適不合適,戴上就知道。”
很素淨的款式,符合他的審美。
程梨也沒等他動手,自己套了上去,戒環和手指相貼有些緊。
任西安見她微蹙眉,輕笑:“粗了,它適合沒奔三的那個你。”
程梨抬頭看他,懂他在說什麼,這東西不是他臨時採購的,是當年就有的。
程梨心一熱,也沒再問,也不計較那通有悖事實的電話,隨後利落地把男戒推到他無名指上。
她替他戴,任西安就伸手配合。
都戴好了,任西安說:“上車,快他媽凍透了。”
請他上的誠意程梨已經用陳述後排面積表示過了,任西安也已經拿了個戒指當回應。
程梨此刻也不再做他想,她已經在適才狠狠地嘗過他的味道,並非欲求不滿。
她只摩挲著手指上的那一圈金屬戒環,往副駕駛位走。
她腳步一動,任西安即刻單手攫住她胳膊,另一隻手將副駕駛位的門大力拍闔上。
程梨看他。
任西安微側身問:“最近流行什麼?”
這話題轉移地太快了,程梨耿直:“我不關注社會百態。”
一直挺聰明的,怎麼突然又呆了?
任西安呵了聲,要笑不笑的:“流行奉子成婚。”
程梨輕眯眼。
任西安說:“我們隨個大遛妖妃驚天下。”
本來可以忍,但他現在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