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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nk說:“也好,自己喜歡最重要。”

  **

  紮營的地方選在離湖畔不遠處的一處平整的空地上。

  空地後有一處低矮的被風化了個大概的岩石塊,能遮擋這個季節的風。

  近處有個動物的頭蓋骨。

  方蓀蹲在骨骸前看,問離她最近的程梨:“梨姐,這是什麼動物?”

  程梨看了眼,說:“牛。”

  方蓀:“這種野牛,會像那種兇猛的鬥牛一樣,踩死人嗎?”

  程梨笑:“不然呢,野生動物你以為是家貓嗎?”

  方蓀看向她的目光一抖。

  程梨問她:“下坡的時候看到山峁上站著的那幾頭藏野驢了沒?”

  方蓀還是搖頭。

  程梨身體微微伏低:“也能踢死人。”

  方蓀目光又抖了下。

  程梨認真地看向她,以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問:“來的時候腦子裡就沒想過可能回不去?”

  方蓀:“……”

  程梨說:“也好,天真爛漫。”

  可她也沒停手,繼續提醒方蓀:“還有熊,一巴掌能拍碎野豬的頭蓋骨,人的頭蓋骨和野豬的頭蓋骨,你覺得哪個更硬?”

  方蓀:“……”

  她搖了搖頭,有些呆愣。

  程梨看了她失神的模樣一眼,直起身問:“聽完這就慫了?”

  方蓀也站起來,她想否認。

  可是她的確是害怕的,所以她說:“不光是因為這個。”

  程梨再度看向她,認真道:“沒有了解,沒有準備,這種地方以後還是不要輕易來。”

  方蓀:“……”

  靜默了三秒。

  程梨又解釋:“也不用太害怕,稍微怕一怕就行了。熊冬眠了,不惦記拍你的頭蓋骨。”

  方蓀:“……”

  程梨轉身已經往眾人準備搭建帳篷的地方走。

  方蓀喊住她:“梨姐。”

  程梨又停下來,等她。

  方蓀幾步跟上她,小心翼翼地問:“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

  程梨很痛快:“問。”

  方蓀說:“我們手機沒信號了,可他還沒聯繫我。”

  程梨眯眼:“誰?”

  方蓀垂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程梨哦了聲,知道方蓀在說什麼了。

  她問方蓀:“我像是很熱心?”

  方蓀:“……”

  是不太像。

  程梨:“為什麼不在可以聯繫的時候先聯繫他?”

  方蓀猛然抬頭,她還以為程梨那句反問之後是直接走人。

  可這個答案讓方蓀遲疑:“我不想……”

  程梨:“你主動你覺得是你輸了。”

  這不是個問句。

  方蓀沒有否認。

  程梨問她:“你想贏?”

  方蓀點了點頭。

  程梨告訴她:“想贏很簡單。比他愛你更愛他,只要你想,你就能贏,沒有人能讓你輸。”

  第26章 帳篷、睡袋

  程梨和方蓀遠離牛骨回到隊伍里時,葉連召正安排人把要安裝的三頂軍用大帳的配件從補給車上搬下來。

  內帳、外帳、地釘、防風繩、撐杆……

  包裝打開之後,各種配件擺了一地。

  軍用大帳和小帳篷類似,但又有明顯的不同。

  最為熱心的攝影師路風對葉連召說:“葉哥,我過去一直裝小帳篷,沒捯飭過這個。”

  葉連召問他:“東西大了看著打怵?”

  路風推了下鼻樑上駕著的眼鏡,尷尬地笑笑:“主要怕萬一他媽的風大把帳篷給刮塌了,到時候怨念四起丟人就丟大了。”

  葉連召瞟他一眼,指了指站在他對面的任西安說:“他懂,聽他的。”

  任西安沒廢話,即刻上前清查配件。

  軍用大帳的安裝和小帳篷大步驟上還是一致的,只是支柱和掛扣的安裝繁瑣一些。

  程梨和方蓀還有車隊僱傭的司機、嚮導沒有參與搭建工作,被自動排除在外圍觀。

  有的圍觀者看了會兒去一旁拍照看風景,比如frank和剛聊得熱乎的攝影師路風。

  程梨一直留在原地。

  程梨曾經見過任西安在她眼前搭小帳篷。

  時隔多年,再次目睹他利落地鋪席,安置地面墊,程梨竟從中找到了一絲新鮮感。

  任西安蹲蹲起起的挪移之間,程梨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他修長的腿上。

  任西安的兩條腿比過去更直更長了一些。

  程梨這麼覺得。

  國乒那堆人里,之前和現在再沒有海拔比他高的在線球員。

  程梨看久了,覺得癢。

  心裡某個地方被螞蟻啃著,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這種癢,就好像那天在酒吧洗手間外,見到他搭另一種帳篷時澆遍她全身那種感覺一樣。

  身體乾涸太久,他給插了個點火的引信。

  程梨使勁眯了眯眼,把她此前摘掉的口罩帶好。

  她調轉視線,開始看天、看地、看湖、看銀鷗、看時隱時現的河灘路印……不再看那個引人發/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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