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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垂眸, 看向自己染了鳳仙花汁的紅指甲,平日裡她喜歡養著玩兒,此時食指和小指缺了一塊,目光前移, 十三結實的小腹上橫七豎八布了數道輕微血痕。

  女人抿唇偷笑, 也不知怎地, 她就特別喜歡抓,昨晚上他疼得直喊,卻又躲不開,笑罵若是再抓,就要剁了她的爪子。

  哼。

  你敢。

  欣賞了會兒美景,玉珠便輕手輕腳地下床,自顧自地擦洗梳頭,她換了身雲煙紫的抹胸和紗衣,坐到梳妝檯前,細細地往臉上抹潤膚膏子,然後調弄脂粉,畫了個淡妝,正在描眉的當口,她感覺背後痒痒的,仿佛有人在看她。

  玉珠忙扭轉過身,果然瞧見吳十三這會兒側身躺著,手托腮,眉眼含笑地望著她。

  見自己的這小動作被發現了,吳十三臉忽然紅了,一把用被子蒙住頭。

  玉珠被他這情竇初開小少年的模樣逗笑了,輕移蓮步走過去,側坐在床邊,要掀開被子,誰知他在裡頭死死地扽住,就是不妥協。

  「還說是什麼極樂樓的頂級殺手哩,怎麼像小媳婦似的,居然害羞了。」

  被子裡的吳十三隻是笑,就是不鬆手。

  「是不是口臭,怕我聞見?」玉珠故意戲弄。

  這時,吳十三一把揮開被子,手順勢勾住玉珠的脖子,猛地吻了上去,解恨似的,把她唇上的胭脂全都啃乾淨,又沖她哈了兩口氣,笑著問:「哪裡臭,好好聞一下!」

  玉珠心裡笑,漂亮的男人怎會有口臭,雖這般想,可她卻嫌棄地撇過頭,「哎呦,熏死我了。」

  吳十三氣得撲倒她,兩人又鬧了一會子。

  屋裡氣氛曖昧,玉珠推了下男人,柔聲道:「我去廚房弄點飯,夏日裡炎熱,之前存的新鮮菜肉估計都壞了,米應該還好著,我熬點粥,你梳洗一下,吃罷飯得去廣慈寺了,咱們一夜未歸,師父指不定急成什麼呢。」

  「沒事兒。」吳十三摟住她,嘟囔道:「師父曉得我本事高,能護得住你,況且他早看出來咱倆有貓膩,一夜未歸幹啥去了,他清楚得很,哎呦,累死了累死了,感覺才閉眼沒一會兒,天就亮了,來,陪我睡個回籠覺,等睡醒了再去廣慈寺。」

  玉珠秀眉微蹙,望了眼灰濛濛的紗窗,笑道:「也成,左右外頭雨挺大的,萬一淋濕了,又得發熱了,你別說,我這會子困勁兒也上來了。」

  吳十三往後挪了挪,給她騰出個地方,問:「那睡?」

  玉珠擠進被子裡:「睡!」

  兩人說好了,等晌午雨停了後,就下山去廣慈寺,可睡過頭了,左右雨後山路泥濘,那且等太陽出來後,將濕地烤乾了再走。

  找到這個藉口,兩人便在蘭因觀里待足足一日兩夜,真真是如膠似漆,難捨難分。

  在玉珠這個好師父姐姐的悉心教導下,吳十三的技藝可謂是一日千里的進步,不僅掌握了要領,還能創些新花樣兒。

  玉珠很滿意。

  第三日的上午,兩人收拾了細軟和一些昂貴的首飾、銀票,將觀里的大門鎖了,下山往廣慈寺去了。

  雨後的太陽溫柔極了,官道兩側的草木上還殘留有點點水珠,打遠處緩緩行來二人一馬,馬上坐著個容色明麗絕艷的美人,她那如秋水似的眸子裡如破土而出的冬草,含著向陽而生的旺盛生命力,牽馬的是個年輕男人,他好像很愛女人,時不時地回頭看她。

  玉珠從荷包里尋出塊胭脂,小指抹了些,細細地往唇上塗。

  「別妖了。」吳十三望著女人,打趣:「打扮得那麼漂亮,仔細勾得廣慈寺里的小和尚思春,回頭一個個還俗了,主持可要恨你的。」

  玉珠一個媚眼橫過去:「我就要捯飭,去寺里好尋個俊和尚當情郎,然後把你甩了。」

  「那到時候我天天蹲你家門口哭,丟你們倆的人。」吳十三心情很好,忽然轉頭,問玉珠,「待會兒去了廣慈寺,你說咱們是住一起,還是分開住?」

  「分開吧。」玉珠笑道:「到底是清靜地,咱們已經十分叨擾主持了,別再給他添麻煩了。」

  「嗯。」吳十三笑問,「那晚上我偷偷去找你成不?天亮了就離開。」

  玉珠白了他一眼,罵了句德行,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

  正在兩人說說笑笑間,忽然,平地席捲起一股邪風。

  吳十三本能地感覺到些殺氣,他立馬停下腳步,急忙退到玉珠身側,警惕地環顧四周,順手將馬上的女人單手抱下來。

  玉珠有些愕然,她見十三臉色不太好,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倚在他身側,輕聲問:「怎麼了?」

  「有些不對勁兒。」吳十三劍眉深鎖,「走,趕緊回寺里。」

  誰知話音剛落,就隱隱從遠處傳來陣急如亂鼓的馬蹄聲,頃刻間,一隊全副鎧甲的精兵策馬奔來,地面揚起老高的塵,轟鳴聲猶如地動山搖。

  沒一會兒,玉珠和吳十三就被約莫二十人左右的軍隊給團團包圍。

  能在洛陽調動軍隊的,只有那個人。

  玉珠一想起那天的遭遇,臉頓時白了,

  「別怕。」吳十三忙將玉珠護在身後,他沒了之前的輕鬆憊懶,仿佛換了個人似的,眼神凌厲,整個人就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狼,低聲安慰女人,「我打小是從屍山血海里趟出來的,這麼幾個人,我還沒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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