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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呢?」花鶴玉問。

  慕時漪渾身一僵,硬著頭皮開口:「許是那日沒注意,落下了。」

  「是麼?」他起身,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朝慕時漪走進一步。

  離得近了,還能看清他眉心那點嫣紅的結痂已經好了,如今留下一絲如新月般,米粒大小,淡粉的疤痕。

  慕時漪咬牙忍著沒有後退,男人接過白玉摺扇收攏進袖中,寬大袖擺,不經意與她衣袖相碰。

  花鶴玉駐足站在她身前沉默許久:「回府路上小心些。」

  「好。」

  馬車裡,慕時漪玉手托腮,眉眼間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憂色。

  這時候,車廂突然震了一下,停了下來。

  「慕時漪。」花正禮那賤兮兮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

  頃刻間,慕時漪只覺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廝怎麼跟上來了。

  「你來做什麼?」她不耐煩掀開車簾,嫌棄的看向花正禮。

  祝清嘉不在,只有花正禮一人。

  他吊兒郎當看著慕時漪:「自然是跟你去輔國公府啦,登門謝罪嘛。」

  果然!

  她就知道花正禮這不省心的東西,今日必定是要鬧么蛾子的。

  慕時漪冷笑了聲:「那你自己去,別挨著我,我跟你不熟。」

  花正禮才不管慕時漪怎麼拒絕呢,他叉腰喝到:「就跟著輔國公府的馬車,她去哪,我們就去哪。」

  「姑娘,我們要怎麼辦?」山梔掀開帘子一角,看了又看,她們的馬車都繞堰都城一圈了,花正禮就在後方不緊不慢跟著,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癩皮狗模樣。

  慕時漪摁著眉心:「算了,要跟讓他跟吧,左右他也進不了內院。」

  輔國公府,等太夫人丁氏聽得三皇子竟然親自登門拜訪的時候,她氣得差點沒有兩眼一翻,徹底暈過去。

  這方晏儒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好歹也養在她膝下多年。

  她忍了又忍,還是咬牙起身讓人扶著去了花廳。

  一進花廳她就見得三皇子花正禮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腿,而下頭丫鬟一盞一盞的給他換茶。

  丁氏用繡帕按了按嘴角:「三皇子殿下,可是對府中的茶水不滿意?」

  花正禮把茶盞子一丟:「可不就是難喝麼。」

  「你們輔國公府就這般窮酸,連盞好茶都喝不上?」

  太夫人丁氏臉上好不容易端起的笑容,霎時一僵,忍了又忍,吩咐丫鬟:「去,去把國公爺書房裡,最好的茶拿出來招待貴客。」

  花正禮喝了茶,然後左看右看:「國公夫人,本殿下不是來探病的麼?怎麼不見方晏儒親自出來迎接?」

  「本殿下都打聽清楚了,那腿沒斷,還能走。」

  「哎,當初力氣沒掌握好,下回我多練練。」

  太夫人氣得個倒仰,指著花正禮指尖不住顫抖:「你、殿下你莫要欺人太甚!」

  花正禮冷笑:「我怎麼欺人太甚了?」

  「不是你們國公府先動的手麼?」

  丁氏尖銳了聲音,一臉迷茫:「我們做了什麼?」

  「你們還能做什麼?就算你心裡不清楚,方晏儒心裡可清楚著呢。」花正禮冷笑,這一刻他眉眼冷的嚇人,哪裡還有往日那種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

  「母親。」方晏儒不知什麼時候拄著拐杖從外頭進來。

  他面上神色淡淡的,先是往浮光院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慢慢把目光停在花正禮神色。

  丁氏大驚,慌忙道:「晏儒,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快去床榻上躺著養傷,這可是傷筋動骨一百日啊。」

  這會兒,花正禮又恢復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眼神玩味盯著方晏儒:「喲,看樣子你恢復得不錯啊,下回我多用點力。」

  方晏儒看向丁氏:「母親你先回去,兒子與三皇子說。」

  等丁氏被丫鬟婆子扶著離開後,方晏儒動了動唇,終還是忍不住問:「你同慕時漪是什麼關係?」

  花正禮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方晏儒一時語塞,他唇色慘白,一瞬不瞬盯著花正禮,終究沒能說出口。

  「齷齪。」花正禮沉臉罵了句,突然站起來,一腳踹在方晏儒身上,這一腳用足了力道,他整個人摔得飛了出去。

  盯著地上狼狽不要的方晏儒,花正禮慢悠悠走上前:「你再好好想想我與她是什麼關係,方晏儒你不要以為,她兄長都在蒼梧邊關就沒了幫襯的人。」

  「本殿下也是自小看她長大的兄長!」

  此刻方晏儒臉色青紫,突然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花正禮一副賤兮兮的笑容,拍拍手道:「好了,病人也探視過了,回宮!」

  等花正禮走後,方晏儒被丫鬟小廝七手八腳扶了起來。

  默岩哭著一張臉:「世子,奴才這就去給世子請御醫,然後讓夫人去宮中告御狀。」

  方晏儒死死的要緊後牙槽,把喉嚨里湧出的血氣又咽了回去:「不用。」

  「今日發生的事,不許往外頭說!」

  浮光院,慕時漪帶著惱意倚在臨窗的軟榻上,心神不寧翻著帳冊,山梔一旁搖扇。

  她下意識摩挲手腕,上頭的丹繩上,如今掛著兩顆牡丹花小鈴鐺,終於湊成了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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