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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房承恩輕笑幾聲,在花箋上點了幾下,「咱家老三是個有造化的。」

  房家琦深以為然,「明兒個兒子給錦繡窩挑點兒好料子送過去,日子久了,說不定我們房家就不用仰趙家的鼻息了。」

  提起趙家,房承恩冷哼了一聲。

  又一日,天晴了,但早上的溫度依然很低。

  秦禛穿著大衣裳去了辦公室。

  大趙來的早,正裹著棉衣在門口和隔壁的捕快聊天,見秦禛來了,立刻停下話頭,匯報導:「小貓,西城門的人一個都不認識。」

  有外人在,他把意思簡化了。

  但秦禛聽懂了,他說那四個人都沒在西城門出現過。

  她聳了聳肩,同隔壁的同僚打過招呼,進屋了。

  屋裡更冷——大家馬上就會出去,大趙沒燒火盆。

  秦禛也退了出來,站在牆根下想案子。

  如果穆掌柜和馬掌柜都不是,就必須擴大嫌疑人範圍,不但其他車夫要納入視線,還有各種小販。

  五個人查數十人,又是一項艱難的任務。

  正思考著,房慈來了。

  房慈說道:「小貓,那兩個人在北城門外都出現過,姓馬的經常往返小李莊,姓穆的原本是京西鎮的人……」

  他把細情介紹了一遍。

  秦禛有些意外。

  她和房慈的想法正好相反,如果馬掌柜在北城門出現,穆掌柜的老家又在京西,恰好說明他們都有嫌疑。

  二人在一個行當里,難免認識,那麼……會不會聯合作案?

  還是穆掌柜是真善人,在東城門所做的一切只是積善行德。

  三人等到周智和粱顯後,湊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最終決定按圖索驥,先查剩下的一干車夫,再查穆掌柜和馬掌柜,爭取一次查實查透。

  八點剛過,秦禛五人相繼回到辦公室。

  匯總。

  如秦禛所料,離哪個城門近,就有哪個車馬行車夫的影子,但跨區域沒有重合。

  這說明車夫們基本上可以洗脫嫌疑,重點仍在馬、穆二人身上。

  周智道:「兵分兩路吧,我和粱顯大趙查姓穆的,小貓、房慈查姓馬的。先查鄰居,再問本人,咱們衙門見。」

  秦禛與房慈各自乘坐各自的馬車。

  這根以前不一樣了。

  房慈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但聯想到虞玉竹的案子,他便明白六扇門的人為何出現得那麼迅速了。

  無他,六扇門的人一直在保護秦禛,眼下不過是從暗處挪到了明處而已。

  唉,做王妃難,做昭王的王妃更難吶。

  兩輛馬車在途運馬車行對面停下來。

  秦禛和房慈下了車,一起朝熟食鋪子走了過去。

  一個小夥計熱情地招呼道:「二位要點兒什麼,咱家的滷肉北城最香。」

  房慈掏出捕快腰牌,「咱們辦案,你家掌柜的在不在?」

  小夥計被唬了一跳,「爹,娘,來官爺啦!」

  一對中年夫妻掀開門帘跑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規勸秦禛不要傳閒話的老闆娘。

  老闆娘顯然認出了秦禛,「是你?」

  秦禛道:「是我,還請娘子行個方便,我們有要事問。」

  掌柜親自開了門,「沒啥不方便的,二位裡面請。」

  秦禛謝過,隨夫妻二人進了一個小帳房。

  老闆娘道:「官爺還是想問馬掌柜的事情對嗎?」

  秦禛道:「對,勞煩二位。」

  掌柜讓老闆娘去沏茶,說道:「官爺請講。」

  馬掌柜叫馬躍武,今年三十六歲,五年前老父親去世,繼承了車馬行。

  其人正直,辦事爽利,生意做得很不錯。

  他上面還有一個老母親,但膝下空虛,正打算從隔房認個養子,繼承他們這一房的香火。

  馬家老太太五十出頭,前兩年中風了,不但臥床不起,還說不出話來。

  馬掌柜和媳婦很孝順,老太太什麼時候都是乾乾淨淨、白白胖胖的,就是人躺久了脾氣大,經常又哭又鬧。

  因此,街坊四鄰都很同情馬躍武,很少有人說他絕戶一類的閒話。

  秦禛問:「他叫馬躍武,那是不是說明他有個哥哥叫馬躍文?」

  「對對對。」掌柜笑道:「官爺不說小人都忘了。他確實有這麼個哥哥,十四五歲時沒了,在洛水裡淹死了,倆孩子一起去玩,就回來一個。馬躍文讀書很好,馬老掌柜夫婦很疼他,真是可惜了。」

  秦禛問:「馬老掌柜夫婦對馬躍武如何?」

  掌柜道:「唉,就這一棵獨苗苗,能不好嗎?」

  老闆娘帶著熱茶進了門,接口道:「這倒未必,馬老太太認死理,很少在外人面前說家務事。依奴家看,她對馬躍武應該是有怨的,只是不跟咱們說罷了。」

  房慈插了一句,「娘子是怎麼知道的?」

  老闆娘給他們倒完茶,又把話拿了回去,「從脾氣秉性猜的,做不得准。」

  第117章 訊問

  如果一個人認死理,有時候就會在思想上走入誤區——尤其像馬掌柜和大哥一起下水,最後他回來了,而優秀的大哥死於非命這種事。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秦禛猜測,馬老太太有可能不像表面上那麼喜愛馬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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