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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車夫道:「馬掌柜是個大善人,這麼個天氣,淋了雨是要生病的,怨不得他。」

  原來還認識。

  房慈道:「他在小李莊住嗎?」

  老車夫道:「他在小李莊養騾子養馬。」

  房慈「哦」了一聲,心道,看來小貓這次看走眼了啊。

  第116章 重點

  老車夫和馬掌柜還算熟識,房慈長了個心眼,沒把畫像拿出來。

  他繼續問道:「也就是說,除了小李莊外,其他鎮的人都借不上馬掌柜的光唄。」

  老車夫道:「那是啊,不順路嘛。」

  房慈拿出穆掌柜和王、趙二人的畫像給老車夫認。

  老車夫問道:「小哥是官爺嗎?」

  房慈點點頭,「嫌犯跑了,我來問問有沒有人看見。」他撒了個謊。

  老車夫原本有些不耐,聽他這麼一說,又緊著看了兩眼,「這兩個沒見過,這個嘛……」他看著穆掌柜的畫像遲疑了幾息,「這個有點面熟,想不大起來了。」

  人一上了年歲,不但眼睛花,記性也不好。

  天上掉下幾個雨點,車上的人開始催促了起來。

  房慈不好耽擱他,遂道:「那成,多謝老伯,我再問問別人。」

  他又攔住一個正在等人的年輕車夫。

  年輕車夫道:「這仨人沒見過。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姓馬,剛走,偶爾拉拉人。唉,有錢人發善心,咱們就不行了,只能淋著雨空著車回家……」

  「你們這是幹啥呢?」旁邊的中年車夫對房慈手裡的畫像極為好奇,到底湊了過來,往穆掌柜的畫像上掃了一眼,「誒,這不是穆掌柜嗎?畫得可真像!」

  房慈心裡一震,「這位大哥認識?」

  中年車夫道:「他老家咱京西鎮的,後來進城了,但老宅也沒賣,雇倆人養養騾子、馬啥的,偶爾回來看看。咋,他犯事兒了,這不能吧,他後娘頂操蛋一個人,他都好好養老送終了。」

  房慈道:「你是京西鎮的,怎麼到北城門來了?」

  中年車夫道:「咱不是拉腳的,丈母娘病了,送她進城找大夫,再給送回去。」

  房慈「哦」了一聲,繼續之前的話題,「穆掌柜的繼母對他不好嗎?」

  中年車夫道:「唉……咋說呢,穆娘子忒能幹,不然車馬行也不會開到城裡去,對吧?她對穆掌柜管的也嚴,一言不合就動手,可打是打,對他也算不錯,找了個好岳丈,最後車馬行也都給他了。」

  雨點密了起來。

  車夫們忙著穿蓑衣戴斗笠,招呼剛出城門的客人抓緊時間上車。

  房慈只好收起畫像,也上車回家了。

  一進房家,就被管家請到了其父房承恩的外書房,大哥房家琦也在。

  房家琦道:「怎麼樣,打聽來了嗎?」

  房慈賣了個關子,「大哥,忙了一天案子,三弟我剛從北門回來……」

  房家琦冷哼一聲,「打聽不到就說打聽不到,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誰慣的你這個毛病。」

  房慈:「……」

  房承恩見他鞋子濕了,褲腿上還有水跡,趕緊說道:「衣裳濕了就去換衣裳,這等事體我和你大哥商量就好。」

  房慈從懷裡取出秦禛寫的花箋,打開,往書案上一放,轉身就走。

  房承恩目光一掃,「這字漂亮!」

  房慈揚起下巴,繼續往外走,快到門口時,他聽自家老子說了一聲「慢著」。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得意地說道:「兒子說過,兒子問的是高人。」

  房承恩飛快地看了一遍,嘆道:「這人不簡單,不但知曉內幕,而且短短几句話就點出了我們絲綢行業的精髓,著實厲害得緊。」

  房慈道:「那是,她……算了,兒子又冷又餓,去換衣裳了。」

  房家琦也道:「慢著。」

  房慈苦著臉,「大哥,又怎麼了?我這不是拿出來了嗎?」

  房家琦接過花箋,「這人到底是誰,就是那個小貓吧,此人確實有幾分能耐,三弟不妨給大哥引薦引薦。」

  房慈嚇了一跳,「那就不必了吧。」

  房承恩道:「你說那個小貓什麼來歷來著,秦家的親戚是吧。老三啊,咱們房家雖然經商,但在官場上的人脈也不錯,交好咱們,對他沒有壞處。」

  房慈搖搖頭。

  房家琦蹙起眉頭,「是你不願意,還是她不願意?」

  這要怎麼說?

  小貓說了要保密。

  房慈很為難,還是搖了搖頭。

  房家琦道:「行,既然你不方便,我明兒個給小貓下個帖子就是。」

  「千萬別。」房慈吞吞吐吐,「爹,大哥,咱家遠不夠分量,就別了吧。我答應過小貓,她的身份絕對不會往外說。」

  房承恩和房家琦驚訝地對視一眼。

  房承恩道:「既是如此,我就不為難你了,去吧。」

  「謝謝爹。」房慈如蒙大赦,生怕房家琦反悔,急匆匆跑了出去。

  房家琦思索片刻,「父親,要不要查查?」

  房承恩道:「老三不是不知輕重的孩子,既然他說房家不夠分量,那來頭一定不小。其實細想想,秦家、六扇門,這些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房家琦明白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道:「父親說得極是,如果當真去查,只怕有不知好歹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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