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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客若有所思。

  商止新有心看她受傷,雙壓上她的肩膀,指別開了她的衣襟,露出鎖骨和胸骨的大片肌膚,下滑,去掐她的腰,殘忍地明明白白:

  「從今往後,孤是皇帝,杜姓姑娘是帝後,愛卿是與孤有所前緣的美人……她會得到地位、尊重和關心愛卿是用來作踐的,是個樂子,你明白嗎?」

  就讓我們一勾銷前塵往事之的溫柔和悸動,只留下不願放的執念和占有欲,相傷相害……直到孤厭倦。

  樓客仍舊不習慣她忽然而來的襲擊,何況這一次眼裡還帶著明明白白的輕佻和戲弄之意,她衣冠楚楚,自己赤裸下賤。

  ……

  但她聽完,卻怔然間緩緩……沁出笑意。

  不是自嘲或受傷,是實打實的安然和自得,眉目朗潤,好似一場風雨之後的天高水平,那麼心間翻湧起淡淡的安定。

  「嗯。」她主動吻商止新的腕,很是溫潤的模樣,低眉順眼睫毛顫動,在腰部的禁錮下獻上唇舌。

  ……

  「……」商止新狐疑地讓了讓,不明就裡,指從她胸口滑過:「愛卿似乎還挺高興?」

  「臣自然高興的。」樓客敏感地顫了顫:「臣很希望……當上主的『美人』。」

  商止新忍了又忍,心想,什麼人聽見自己是玩物別人高高在上那麼滿足的,沒忍住加重上力度:「這麼說愛卿果然是受虐癖吧?」

  樓客吃痛,聞言一滯,雙放在她前臂,張張嘴想解釋,最後咽下,輕輕地說出一句:「就算是吧。」表情壓抑著依舊一派輕鬆。

  「『就算』個屁。」商止新湊

  近她地耳朵:「講。」

  樓客沉默一下,抬眼之間竟然掩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溫軟和纏綿,裡面全是女兒家的滿足和由來有方的自我貶低,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開口:

  「……大約是因為,若素此人本是不該活的,卻活下來了也本是不配接近上主的,卻接近了。這些都是臣偷來的。可哪兒能好事都讓臣一個人占了?」

  她本該以欺君之罪處斬,卻被滿不在乎地放了她本是欺騙感情的混蛋,卻仍被接納了那隻玉已然昭示了她曾經受到過多熾熱純粹的愛意。

  她保有了地位、未曾被剝奪力量、得到了餘溫的原諒……心裡怎麼能不惶惶不安?

  「老天總要從臣這裡拿走點什麼,臣才能安心。」

  她希望商止新記得她,希望她原諒她,但卻同時帶著巨大的懼意。

  這樣便很好,商止新待她絕不算溫柔,有意輕賤,無事便嘲笑。她能夠在商止新腳邊,偶爾看見她,什麼身份有什麼要緊——反而玩物當起來比情人更讓她安心,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

  商止新讚嘆地聽完,笑她:「好沒用的想法。」反正她是高高在上,擁有萬事萬物,從來不嫌多。

  樓客仍舊眉目溫柔,輕輕回答:「沒關係……臣福薄。」瑾姣以往的愛太熾烈了,她再得不到。所以要有取捨,要舍所有,能取擇姣姣兒一點舊情。

  ————

  在茶宴離開之前,丞相對她說:「將軍不必憂心,畢竟無論如何,上主都算是送了您那隻玉佩。」

  又是「玉佩」,商止新也提到過。那枚勾花方玉是很重要的東西嗎?做工不錯,但放在皇家卻實在一般,連樓客接受的時候,都更多的看的是其心意。

  她隱約預感到什麼,心跳稍微有些加速:「那玉,是很重要的東西?」

  「商姓的花魚佩是一對骨玉,年代長,所以作風很舊。那東西代代相傳,是贈唯一配偶的,」丞相的聲音別有深意:「從此落花游魚……許下一生。」

  一生一世……一雙人。

  原來上主在沒那麼桀驁之時早就把自己交給她過,只是自己忽視了那些沉重的心意。並且選擇了放棄。

  玉佩——早就被扔在滿天火光里了。

  樓客定住了。心裡忽然泛酸,愧疚感重新席捲。

  姣姣兒交給她的玉,交給她的心,她一樣沒有珍惜,甚至後來她問起,自己都不知道那上面還有這一層心思,只說:「臣丟了」。

  不怪商止新忽然冷笑。

  ……

  她感覺難受透了,擺擺向前走。

  丞相也道了別,只最後喃喃一句:「從佩魚玉,聽說雕法極其細膩……」

  「什麼——?」樓客一個踉蹌,聲音忽然變調的嘶啞。她喉嚨甜了一下,眼前一陣漆黑。

  她依稀有些乾渴……惶恐地發現自己究竟做錯的事多不該——然後倏然覺得自己承受的那些都是應當,都是有因有果的。

  仇人的贈劍、卑下的地位,都是你活該選的。

  ————

  商姓花魚佩是一對骨玉,一為勾花,一為雕魚……花為主佩君佩,魚為從佩臣佩。

  商止新給她的,是花佩。

  她扔進火里的,是花佩。

  第223章 侍假成真6

  商止新之前在甘泉殿看了摺子, 煩到不行,扔給樓客:「你怎麼看?」

  樓客最近仍舊食慾不佳,偶爾發呆, 怔怔看著上主又移開視線,不知想些什麼,現在才回過神, 接了摺子一目十行,刻薄道:「……明庸良?新思想?無稽之談。」

  商止新道:「但裡面講君心當仁,倒是許多人贊同的。」

  樓客冷清道:「上主如何, 不該是她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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