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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問題就純粹欺負人,偌大個皇宮除了她商止新誰還有折磨人的癖好?苦了小內侍聽完不知道怎麼接,他若是直說「您讓她去的」……腦袋得搬家吧?

  好在他僵硬這半晌,混蛋的記憶模模糊糊回來了:

  確實因為樓客太煩人。要說這宮裡誰最討商止新的厭,那一定是樓客。

  這人不知有什麼毛病,仿佛沒有恐懼這根神經,別人躲她都來不及,她明知道皇帝煩她煩得要死,還老往跟前湊。

  迂腐而執拗,叩拜理全,嘴裡全是「上主,此於理不合」「彼於理不合」。

  搞得商止新想收拾她……總之最近獄若是新出了什麼刑,樓客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

  商止新偶爾心想,她是不是施虐癖她不確定,但樓客是受虐癖應該絕對沒錯吧?湊上來給她扇似的。

  但這一回商止新已經是有些下死的意思了,把她推裡面一天多,什麼東西大概都已經在身上輪番滾了一圈兒,再不叫停,應該沒氣了。

  ……

  但是一個臣子被玩沒氣,對她來說多大點事呢?

  樓客和她淵源已久。她之前做的錯事,依她自己說都是「萬死難辭其咎」,欺君罔上可不是什么小事——商止新為人胡鬧,沒治她的罪,她竟然反過來纏上了……那還真是死有餘辜。

  仁慈在

  商止新這裡沒有存在的餘地——但她能對樓客的欺君之罪置若罔聞,確因為性格變化無常,生死這種事只在她一念之間。

  ……但她分明沒有理由放過這玩意兒吧?可說出來的卻是下意識不滿的:「叫回來。」末了倒打一耙地念了一句:「她到挺會偷懶。」

  內侍臉色仍舊是傻的:「……」這他媽也太心驚肉跳了吧。

  ……

  倒是說完她一皺眉,沒想到自己竟讓樓客出來了——但也沒怎麼深思。她明白自己的性格,只以為是骨子裡的反覆不定作祟——

  商止新是個前無古人的暴君,名諱不說夜止小兒哭,也足夠讓人退避舍。那每個字都是由血肉和尖叫凝練而來的殘酷,是猙獰獠牙上的冤魂慟哭。

  商姓的血統交給她施暴的權柄和能力,而她本人也無愧冷血之名,狂悖狠毒而肆意妄為。退轉一年的時光里,金鑾殿朝上幾乎日日帶著腥氣,她無時無刻不想把別人梟髕斬首剝皮抽筋、抄家滅族株連宗親。

  並且不是說說而已,商止新很樂意於親自動給人上刑。她在折磨人方面無師自通,想出來某些方法的殘忍讓人不忍聽聞。

  血腥讓她愜意,絕望是她最好的消遣——可同時她並不是那種殺紅眼恨不得泡在血缸里的天生惡魔,她做一切的出發點在於心智之的跳脫,所以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想幹什麼。

  這就是更麻煩的一點:喜怒無常讓商止新無法預計,她的殘忍毫無章法、無跡可尋。

  這種人卻是天下的共主,真是妥妥反派配置。

  ……

  大夏於內,商王恣睢而反覆無度,天下苦之已久大夏於外,大姓之橫空出世一名少女,以二八年華的稚齡坐上了聯盟軍的上席。

  她倩影傾城名動無雙,一瞥一笑似乎已經傾倒多名王公貴族能人雅士。但更絕妙的是其驚才艷艷穎悟絕倫……柔軟的姑娘名諱是與眾不同的「明庸良」,不似女兒,卻像個峨冠博帶的男子。

  她仿佛里捏著天道的規律,各種奇妙和前衛的思路接二連:「人人生而平等」「法治替代人治」「立憲共和」……讓人應接不暇。

  要知道,這些完備和周密的定義和思想被提早太多來到這片土地,以撕裂時空的優越性給這些生活在「皇權」下的人們多大的震動和局促不安。

  ……仿佛一柄重錘於古老森嚴的帝國之上,帶來令人躁動不安的虛假「希望」。

  ————

  這是旁話,帝都央的商止新都對此了解甚少,更不用說牢獄之的樓將軍。

  樓客其實年紀並不大,堪堪二十,身材纖細,生得挺拔而溫潤。她模樣有一種乾淨利落的漂亮,但不引人注目,大約因為氣質隱忍低調。

  說是將軍,她看上去更像溫潤如玉的公子或者儒生,眉目並無殺伐果斷,反而沉和靜謐,顯得無害……但如今這種無害不如說成是「楚楚可憐」。

  因為樓將軍如今雙被束縛著鎖在刑架上,夏日裡單薄的白衣被血跡和污痕染得凌亂。

  她渾身冷汗,倚靠著刑架和束的鐵鏈站穩,低著頭髮絲亂八糟地貼合缺血的臉頰,半闔的眼帘睫毛安然。

  她正在做夢,夢見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

  溫泉水滑的腔調,柔和並帶著輕顫,初見眼眸羞澀而雪亮。

  「先生……先生你叫什名字?」

  樓若素……我叫樓若素。

  「那,我能……叫你樓姐姐嗎?」

  當然。

  ……

  「樓姐姐,

  你為什麼握著我的?」

  這女孩模樣小心十足,但躲閃的眼睛裡儘是喜悅的慌亂。

  因為我喜歡你。

  她壓著聲音那麼回答。……因為我喜歡你?

  ……

  小丫頭就像是所有墜入愛河的女孩,甜甜蜜蜜喜滋滋地圍著她轉。但世家食客和顯赫貴女的結合實在太不倫不類,足夠供人指指點點——而要繼續下這一段關係,某一方實在需要大花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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