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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則並沒有對不起她過,相反,待她已經極好。

  是她先主動找上的他,懷著心機,主動去勾引的他。

  她騙了他,利用了他。

  而且還會繼續騙他,繼續利用他。

  她本身就是個麻煩,從他碰上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無法脫身。

  她想借著山風,借著謝意,對她之前的欺騙,和往後即將還要進行的欺騙和算計,同他說一聲抱歉。

  也為將來必然要發生的矛盾,先行在此同他道一聲歉。

  清明的眸色底下,迎著光,露出來的那抹難得一見的真誠謝意,多半也是為了愧疚而生。

  太子看向她。

  山風吹起了她的青絲,幾縷擾在了她的臉上。

  夕陽的光,落在她的眼裡。

  她在對著笑。

  太子終於從她身上看出了一絲六年前的影子,不畏不懼、不卑不亢......

  這種感覺不太好。

  給他一種仿佛搞了自己兄弟的錯覺。

  「過來。」太子的眸色落在她的臉上,立在那等她,唐韻夾住馬肚,緩緩地走了過去,挨著他的馬匹並肩而行。

  「橫豎我也比不過殿下,倒不如這般在夕陽下走上幾圈,還能多些時間同殿下在一起呢。」

  太子伸手過去,「跳過來,孤接著你。」

  唐韻:......

  唐韻沒動,太子的手便一直伸著,僵持了一陣,還是唐韻妥協了,沒跳過去,卻下了馬,乖乖地遞出了手。

  太子將她提上了馬背,唐韻剛跨坐在了他懷裡,太子便擒住了她的下顎,舌尖瘋狂地撬開了她的唇齒。

  嬌滴滴的嗚咽聲從她嘴裡溢了出來,適才索繞在太子腦子裡的那股子不適,才終於慢慢地散去。

  *

  唐韻半夜不用再離開,太子也沒著急。

  從黃昏一直到伸手不見五指了,營帳外,才響起了馬蹄聲,明公公提著燈,過來引路,太子從馬背上下來,懷裡抱著個人,白皙小巧的腳裸,在披風下輕輕地晃動。

  明公公:......

  這一出來,果然就放縱了。

  唐韻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魚,一身汗透,被太子放進木桶里時,周身酸軟得沒了半點力氣。

  太子舀起水,淋在她肩頭,洗淨了粘在她身上的泥土。

  一根一根捻起了她頭髮絲上的枯草。

  唐韻由著他折騰,被他抱在床榻後,一雙眼皮子實在合不上。

  太子沐浴完進來,便見她趴在了枕頭上,睡得香甜,微微紅腫的眼角明顯布了一層哭過的桃紅。

  太子:......

  太子有些後悔適才的衝動。

  不是後悔碰了她,而是對自己逐漸失去的自制力,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恐慌。

  他何時竟變得如此不知節制。

  最初不過是個吻......

  太子捏了捏眉心,將褥子給她搭好,挨著她身側靜坐了一陣,才喚了一聲明公公,「進來。」

  明公公拂簾,垂著頭,不敢亂看。

  「東西呢。」

  明公公趕緊從袖筒里掏出了一個木匣子,奉上,「這碧璽是從天竺傳過來的,奴才破費了一番周折才得到。」

  太子推開木匣子的蓋兒,裡頭是一串碧璽手環,每一顆碧璽的成色都是極好。

  一看就是好東西。

  也不只是這一回,殿下給唐姑娘送過去的東西,就沒有一樣含糊,回回都是自個兒親手挑選。

  如今這串碧璽,更是無價之寶。

  明公公知道,殿下找這東西來,是因為唐姑娘的腹痛之症,上回從逢春殿回來,殿下便吩咐了他,一直在尋。

  這一串,是近日得來,最好的一串。

  「嗯,下去吧。」

  太子將匣子蓋兒合上,輕輕地給唐韻放在了枕頭邊上,才拿起了屏障上的大氅,披在身上,轉身走了出去。

  今日冬至,皇宮還有一場夜宴。

  *

  皇上來行宮沒帶吳貴嬪,卻帶來了一批舞女。

  太子回到行宮時,殿內正是熱鬧。

  皇上坐在首位,旁邊是康王,還有一併前來的幾位臣子,正飲酒摟著美人兒,賞起了歌舞。

  皇上飲了一口身旁美人兒遞過來的美酒,一抬頭,便看到了太子,目光看著他走到了跟前才皺眉道,「今兒冬至,外面天寒地凍,也不知道你去賽哪門子的馬。」

  太子上前行禮,「父皇。」

  皇上指了身旁的座兒,「坐吧,難得有一日輕鬆,好好賞賞歌舞。」

  太子點頭。

  皇上示意身旁的美人兒,「去給太子添酒。」

  快二十了,也該嘗嘗女人是何滋味。

  一開春,就得選太子妃,在這之前,找幾個女人教教他,也是應該。

  皇上以為,正因為他見的姑娘太少,才會選上蘇家那位四姑娘。

  等過了隱,來年開春也該知道如何選了。

  美人兒得了皇上的示意,立馬起身,腳步款款地走到了太子身旁,嬌滴滴地喚了一聲殿下,酒壺裡的酒水潺潺地流入了他跟前的酒杯里。

  太子眸子下斂,不動聲色。

  美人兒倒完酒,清涼的身子開始慢慢地挨過來時,太子的手肘才緩緩抬起,及時地將其隔開。

  對面的康王爺瞧了個正著。

  知道皇上今兒夜裡,特意辦這一場酒宴,是為何,這便一聲笑了出來,頗有經驗地道,「太子這怕是還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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