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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森部公主和親之日可定?」劉昭燁問著。

  身側宦官應答:「禮部同內閣議了日程,摺子已經遞來了。」

  劉昭燁頷首,轉頭挪向了殿中,再來的飄雪便只能落往欄上,待落得久了,也漸積起了一層薄雪。

  劍鋒掃向積雪,劃出一道冷光,那劍尖再又自蒙起的雙眼前刺出,接下點點淺白。

  「師兄緣何蒙眼舞劍?」

  林頌扯下布帶收在腕上:「記一個人。」

  那人遠在北方,自微暖的帳中忽而挑簾遙望。

  「下雪了。」易沁塵轉頭說道。

  袁牧城和江時卿尚在帳中跪著向袁皓勛和鐘鼎山敬酒,一聽落雪了,便先攏起衣裳往帳外去了。

  白雪落於眼前,美得動容,袁牧城在寒風中罩著他:「你要的大雪。」

  江時卿笑答:「你陪我看了。」

  「驍安,等何嘯季冬的婚事辦完,我想去芩州一趟,如今已經帶絮果走遍了大黎,也該送他回芩州安葬了。」

  袁牧城卻說:「我們的婚事也要辦,他不能不在,還有林夢先生,聽聞他年後打算開醫館收徒去了,老顧他們也備著酒館的開業,我們的事可要趕在他們忙手之前辦了。」

  「要辦也快,高堂那拜今夜已經成了,我們還剩最後一拜,」江時卿轉身用額頭輕撞他的唇角,「拜嗎?」

  袁牧城問他:「現在?」

  「就現在。」江時卿退後著與他隔出兩步的距離,抬手與肩同高,便要同他行拜禮。

  袁牧城依著他照做,正要鞠身時,江時卿卻蹲身自地面抓起一把塵土朝他揚去。袁牧城抬臂遮擋,再回神時那人卻已經跑開了。

  「這是土啊,江淮川!」袁牧城追至他身後,兩人笑鬧著撲倒在地面,滾了一身濕泥。

  幾圈過後,袁牧城將他壓在身下,在喘息中抵著那人的額頭:「往北境贈糧的事為何不和我說?」

  江時卿笑著回他:「就是要等你從別人口中聽到了,才會對我愛不釋手。」

  「愛不釋手。」袁牧城笑著扣緊他的十指,將餘熱自唇舌中遞給他。

  他們吻著,吻了很久。

  袁牧城說:「我其實很早就見過你了,對不對?」

  江時卿沒應話,只看他。袁牧城不用聽他的回答,只把他抱緊了。

  「我來晚了淮川。」

  江時卿輕聲應他:「所幸,還不算太晚。」

  他們相擁在天地中,將會執手至白首時,至死不渝。

  (正文完)

  第138章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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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很長,按思路展開的過程寫的。

  首先要註明的是,本篇文靈感來源是劇版《琅琊榜》,這也是全文不入v的原因之一,這一點我在7月份的評論中就註明過(當時未標註劇名),但不認為本文涉及到過度借鑑,若覺得這篇文與哪部作品相似,又嫌創作思路文字太長的朋友們請直接跳到文末看重點。

  下面正文開始:

  最終決定要寫下《碎鐵衣》是因為一句詩「地下千年骨,誰為輔佐臣」,搜索到的譯文是「地下埋著千年的忠骨,其中有誰真正堪稱輔佐之臣呢」,我對此的理解是忠臣也有可能是庸臣,因為忠誠未必表明此人有輔政之才,手中有權卻空坐高位冷眼旁觀,縱使不叛不逆,那麼無功也是過,所以第一個人物出現了——溫堯。

  我賦予他一腔輔政的熱切,但又讓他心有顧慮,為了保全家人困囿於溫府中,不得不停止奔赴自己的理想。

  但我想,總該有人將他從中救出,而這樣的人,當是個極有說服力的人物,他要有更高昂的輔政熱情,以及令人信服的經歷和能力,由此姜瑜和徐玢誕生了。

  在我認為,他們身上應當能有些韓非子和李斯的影子,但也全然不同。他們要一起追求理想卻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互相愛惜也生出過嫉妒,最終因為彼此的利益衝突而走向你死我活的結局。

  原先我本想讓姜瑜真的被毒死的,可我又想讓感性絆住他們,所以增加了知己之情在他們二人心中的份量,在他們的名和字中分別加入了「瑜」「瑾」二字,意為美玉,只是美玉可以惺惺相惜,但一旦要相撞,唯有其中一塊願意自毀才能保全另一塊,且不論原先做過的事是對是錯,他們二人在自願赴死的那一刻都做到了。

  因為這三個人物的形象,原先我腦補的是百官恭候門外等待朝見的情景,甚至還想過文名要不要取為《謁金門》(「謁金門,唐教坊曲名,後用作詞調名,調名本意即詠朝官等待君王召見。」以上內容源自網際網路)。

  那麼這樣的話,我的主角應該是個白衣卿相,但我不想這麼寫,我不想讓所有人物都局限於朝堂之上,我要讓他跳出去,怎麼跳出去——讓他對朝堂有怨恨。

  那麼有怨恨難免就要有報復,可弒君這種仇恨又太大了,那就是這個朝局要有動盪,所以才會讓人心寒。而在古代,朝堂之爭落到最後無非就是在爭名利權勢,甚至是皇權,所以這個國家的皇帝要無所作為,朝局才會被攪得暗潮洶湧。

  如此一來,所謂有輔佐才能的忠臣和能勝任皇位的明君在故事最初始的時候必然不能留在朝堂中,所以我想到了太子墜江。而太子劉昭燁一直都是我內定的君主,所以我讓他絕情又有情,敢作敢為又能隱忍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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