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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音點了點頭,吳掌柜也就轉身離去。
華音闔上房門,把吃食端到矮桌旁,正放下間,她似乎又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鈴鐺聲。
華音眼一抬,往窗口外望去,眼神倏然凌厲。
這鈴鐺聲不對。
平時聽到的鈴鐺聲都是清脆悅耳,可這鈴鐺聲卻有些啞沉,並無清脆之音。
她好像曾經在哪裡聽到過這樣的鈴鐺聲,似乎是在意識朦朧之間聽到過的。
可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過這樣的鈴鐺聲?
華音心下不禁警惕了起來,轉身便把裴季送的刀放到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哪怕這南北雜貨鋪子的掌柜是裴季的人,她也需得謹慎。
清早,有黑衣打扮的錦衣衛步子匆匆地從南詔街道上穿梭而過,入了客棧中。
上了二樓,碰上童之便把消息告之。
童之聽聞錦衣衛帶回來的消息,臉色微變,隨之轉身走向裴季的房外,敲門而入。
裴季姿態懶散地坐在榻上,小金銀打著哈欠的趴在他的腿上,與裴季動作一致地抬頭朝著門口望去。
除了華音,也就這小貓兒能這般不怕裴季的威壓,還能如此慵懶放鬆地躺在裴季的腿上了。
裴季挑眉:「華音的消息?」
童之搖頭:「是段瑞。」
聽聞不是華音的事,裴季原有些許好奇的神色繼而轉為淡漠。
看童之的神色,裴季便知出事了。把小金銀放到了一旁的榻上,自榻上站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
「段瑞失蹤了,此事尚未外傳,但段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段瑞素來謹慎,自上一回錦衣衛夜探他的寢臥之後,他便更加的謹慎了,更是重金招募了高手近身保護,可如此都有人把他劫走了,恐怕不是南詔王的人能做得到的。」
裴季捻了捻指中的扳指思索了片刻,慢慢悠悠的道:「不是南詔王的人,那便是雲霄的人了。」
沉吟片刻後,看向童之:「你去確認一下,在王城的人是不是真的雲霄。」
童之點頭,正欲轉身的時候,又有錦衣衛站到了門外,二人相繼看向他。
裴季淡淡地問:「何事?」
錦衣衛回道:「南詔王又派人來請大人進宮了。」
童之皺眉,隨而看向自家小叔:「已經三回了,生怕別人不知他設下了陷阱等著大人一般。」
裴季輕蔑一笑:「如此,才更讓我覺得南詔王的奇怪,他只是懦弱狠毒罷了,但並不是太蠢的人。」
童之轉而對錦衣衛道:「回絕了吧,就說大人風寒未好,不宜出門。」
錦衣衛頷首正要退下,裴季喊了他:「不必了,就說我明日進宮。」
童之一愣,皺眉的問:「大人要自投羅網?」
裴季斜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段瑞失蹤,我今日便是不進宮,明日他便會改變計劃,與其讓他改變計劃,不如就在可控範圍內直接拿下最為輕鬆。」
第69章 (去而復返的華音)
南詔王聽到內侍傳回來的消息, 說裴季明日會進宮,臉上露出了笑意,笑著之間,臉部還在隱隱地抽搐, 略顯怪異。
內侍雖低著頭, 但都能感覺得出來怪異的氛圍。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大王性情越發的暴躁了, 就是面容也越來越憔悴,下眼瞼烏青,雙眼凹陷,好似整宿整宿沒有睡過覺一般。
雲側妃坐在南詔王的身旁, 看了眼南詔王那越發憔悴的面容,便知他體內的蠱支撐不了太久了。
他體內的蠱是惑心蠱。
惑心蠱, 能惑人心智,亂其記憶, 但需得餵養惑心之人的血,但入了體內,便不會再繼續吸食。
若是餵養了一年, 最少也能在人體內存活一個月, 長則半年。
但因她只是餵了十天血,所以這估摸著也只能存活十天。
現在已經過去了六七日了,若是在這段時日內不逼著他殺了裴季,只怕等他清醒又該慫了。
她雖有壓制血毒蠱的法子, 可那方法用多了,效果也越來越差了, 且也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而且依大巫醫所言, 這種方法會縮短她的壽命,所以她必須要儘快解開血毒蠱。
只要裴季能死在南詔,那沈堂主也答應了給她解蠱。
怕大巫醫供出她,所以在知道那華音體內有血毒蠱後,她立即安排人去軟禁了大巫醫的家人,免得他把她供出來。
內侍退下後,南詔王難掩激動,臉上抽搐越發的明顯,他轉頭問雲側妃:「雲霄怎還沒回來,他把段瑞帶到了何處,為何不直接殺了?!」
雲側妃低聲道:「大王莫要讓旁人知曉雲霄不在王城,不然會讓裴季懷疑的。」
雲霄忽然離去,也不知去了哪,雲側妃只能隨便敷衍南詔王。
說話間,殿外忽然傳來段王后怒斥內侍的聲音,「我是王后,你們竟敢攔我?!」
南詔王聽到段王后的聲音,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
雲側妃見到他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勾,既然段瑞已經失蹤了,那不如趁著這個時候讓南詔王把她廢了。
裴季進宮前的一晚,南詔王宮中傳出段王后被廢的消息。
被廢的理由是掌摑大王,冒犯王威,不配為後。
段瑞失蹤,段王后被廢,一時間王城內都在傳這段瑞失蹤的事情是南詔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