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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從那次科技創新大賽開始,他們之間便開始糾纏不清,蕭子淵以強勢的態度進入了她的生活,點點滴滴。

  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緊挨著便是那三個字,往事毫無預兆地撲面而來,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不知是不是天氣寒冷的原因,隨憶顫抖著吐出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組合在一起竟然讓她心跳加速,喘不上氣來。

  正出神,就聽到旁邊有人叫她:「隨姐姐?」

  隨憶一驚,轉頭看過去,是一張青澀的笑臉。

  隨憶一愣,很快回神,笑著回應。

  身材高大的男孩子撓著頭,有些羞澀地說:「小的時候我們見過的,隨姐姐可能不記得我了。」

  「呃……」隨憶勉強笑著,大腦高速運轉之後給出結論,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攝於母親的威嚴,她還是假裝熱絡地回答:「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個男孩子聽了之後似乎很高興,往隨憶旁邊一看,立刻睜大了眼睛,「是蕭師兄的作品呢。姐姐認識蕭師兄?」

  不知道為什麼,隨憶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否認,那三個字似乎沒經過大腦就跳了出來,「不認識。」邊說邊心虛地拿手遮擋住標著她名字的地方。

  好在男孩正一臉崇拜地看著作品實物,沒注意她的動作。

  「蕭子淵是我們學院的大神,他簡直就是個傳說!現在老師講課還總是提起他。不過聽說出國留學去了,我沒機會見了。」

  隨憶敷衍地笑著,「是嗎?」

  男孩似乎真的覺得可惜,「是啊,蕭師兄真的很優秀。」

  隨憶的心被那三個字撩撥得疼癢難耐,不動神色地轉移話題,「在學校里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

  男孩搖頭,「沒有。」

  隨憶如釋重負,很快接口,「那就好,我今天還有事,改天請你吃飯,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也行,我先走了。」隨憶說完這一大串之後,趕緊走了。

  她奉了懿旨,本來是打算請這個「弟弟」吃飯的,可是現在卻沒了心情。

  從機械學院出來,隨憶才發現天上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綿延不絕。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耳邊都是路人驚喜興奮的歡呼聲,而隨憶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蕭子淵自從出國後便杳無音訊,林辰讀了研究生後也越來越忙,每次見到總是行色匆匆,也從來沒提起過蕭子淵,而她也不會問。

  她以為再也不會有人跟她提起那個人,而她也會慢慢忘記。可是當那個名字被人再次提起時,她才發現原來這個人早就長進了自己的心裡,不提起並不代表不記得。

  他們明明很久沒有聯繫了,為什麼她還對他耿耿於懷呢?

  隨憶微微抬頭看著漫天的大雪,忽然有些動容。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了那一個大年夜,現在她終於理解蕭子淵給她發那條簡訊的心情了,那是一種孤獨,在這個銀裝素裹的寂靜世界裡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的孤獨;是一種思念,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思念,萬千的情緒都只化作了那一句話:下雪了。

  隨憶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愣住,最終還是放棄。

  其實他們早已錯過了最美好的時光,不是嗎?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他,而她卻在他們的關係似乎已近尾聲的時候突然動容。

  是不是已經晚了?

  這麼久都不聯繫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嗎?蕭子淵放棄了。

  她不該動心,她一定可以控制的。

  隨憶抬起頭看著前方,努力彎起嘴角笑了下。

  蕭子淵打完工回到住處。他在學校附近和一個歐洲帥哥合租了套公寓,屋前有漂亮的花園。他踏進門的時候正是日落時分,血色的殘陽依依不捨地緩緩下沉,庭院的燈剛剛亮起,附近的鄰居也一個兩個慢慢點亮燈,橘黃色的燈光照滿小院又籠罩著他,溫暖且溫馨。

  那天天氣很冷,蕭子淵就站在庭院中間,心卻是暖的,冷暖之間,他在橘黃色的燈光里似乎看到了某張笑臉。

  那一刻,他再次怦然心動。

  不是不和她聯繫,而是知道鬆弛有度。

  想到這裡蕭子淵不由笑出來,其實他就是故意冷一冷她,似乎有些……腹黑。

  第二天,蕭子淵踏著厚厚的積雪去學校,天氣很冷,腳下吱嘎吱嘎的聲音傳來,銀裝素裹的街道很美,還有空地上不知誰堆起的雪人。太陽漸漸出來了,暖洋洋的。

  剛出家門便看到田哲站在馬路邊上似乎在等什麼人,看到蕭子淵一臉不好意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走了過來。

  蕭子淵看著他淡淡地笑著,也不主動開口。

  良久,田哲從包里掏出個扎著粉紅色蝴蝶結的袋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東西,撓著頭遞過去,「上次聚餐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金髮的俄羅斯女孩你還記得嗎?她讓我給你的。」

  蕭子淵不接也不看,而是看著田哲漫不經心地回答:「不記得了。」

  田哲有點著急,「就是那個……」

  蕭子淵打斷他,看著田哲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聲音漸漸清冷下來,「我說,我不記得了。」

  田哲反應過來,搖著頭苦笑,「蕭子淵就是蕭子淵,我就說不行,非得讓我來。」

  蕭子淵神色如常,「你趕了半天的路來找我就是這事兒?」

  田哲猶豫了下,「也不全是,我是來謝謝你的。」

  蕭子淵挑眉疑惑,「謝我?」

  田哲深吸了口氣,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那天……你回來給我蓋衣服的時候我沒睡著,你說的話我聽到了。」

  蕭子淵並不驚訝,「我知道,所以才會說給你聽。我從不做無用功。」

  兩個人並肩往前走著,「那天我是打算喝了那幾瓶酒就從樓上跳下去的,沒想到碰到你。我本來以為是天塌下來的事,誰知給你說完之後似乎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再加上聽了你說的話,越來越覺得自己真是沒必要。幸好那天碰上你了,不然我今天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一直想謝謝你的,可是沒有合適的機會,最近忽然想了起來,幾天都睡不踏實,想著還是來給你說聲謝謝。」

  蕭子淵依舊掛著清淺的笑,「不要放在心上,那是你自己想得開,和我無關。」

  田哲笑了笑,知道蕭子淵不是施恩圖報的人,便轉了話題,「對了,我過年的時候要回國一趟,有什麼需要我帶回去的嗎?」

  蕭子淵沒接話茬,反而笑著說起了別的:「或許……這次你可以努努力,給你母親帶個兒媳婦兒回去。」

  田哲臉一紅。

  蕭子淵繼續說道:「你喜歡那個俄羅斯女孩吧?」

  田哲不知所措地皺眉,似乎在掙扎什麼。

  蕭子淵拍拍他的肩,「多努力。」說完便走了,走了幾步之後又想起什麼,回頭對田哲說:「我確實有東西需要你幫我帶回去,這周末我去你學校找你。到時候希望聽到你的好消息。」

  說完蕭子淵便走了,留下一臉糾結的田哲。

  寒假前夕,林辰來找隨憶,給了她一個方盒和一把鑰匙,「蕭子淵過年不回來了,讓人捎了件東西回來,讓我親自交給你。」

  隨憶遲疑著沒去接,林辰便不管不顧地一股腦兒塞到她懷裡。

  隨憶無奈,拿著手裡的鑰匙問:「這是什麼?」

  林辰一臉賊賊的表情,「他說,你知道。」

  「我……」隨憶本想反駁說她怎麼會知道,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林辰不自然地咬著唇。

  林辰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壞笑著看著隨憶不說話。

  隨憶低下頭擺弄著手裡的方盒,剛想打開看看就看到林辰探著腦袋一臉八卦的表情,她瞪他,「你幹嗎?」

  林辰討好地笑著,「我也想知道裡面是什麼。」

  「那你怎麼不打開看看。」

  林辰一臉大義凜然,「我是有素質的人好吧,不會偷窺別人的秘密的。」

  隨憶微微一笑,打開了一半的方盒又啪一聲合上,笑容漸漸加深,慢條斯理地開口,「那為了不影響你的素質,我決定回去看。」說完轉身走了。

  林辰在她身後氣急敗壞,「你這個臭丫頭,放假等我一起回家!」

  隨憶回到寢室,坐在桌前慢慢打開,打開後看了一眼便慌張著合上了,拿出手機給林辰打電話,一接通便問:「他說什麼了沒有?」

  林辰反應半天才知道隨憶在說什麼,「沒說什麼,只說你肯定明白。」

  隨憶心裡一驚,便掛了電話。那個方盒從此壓箱底,再不敢翻出來看一眼。

  至於那把鑰匙,被隨憶掛在鑰匙扣上,無視之。

  沒過幾天,隨憶的一個師妹問她藉以前的課堂筆記,隨憶便去柜子里找,筆記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很久都沒想起來的那套積木。

  她也沒心思再找什麼筆記了,打開盒子坐在地上便開始玩了起來。

  妖女、何哥、三寶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隨憶坐在一堆書里玩得正高興,她玩著玩著忽然站起來,拿了外套便往外走。

  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三寶眨了眨眼睛,「你們覺不覺得……阿憶最近很奇怪?」

  其他兩隻點頭。

  「什麼原因?」

  其他兩隻搖頭。

  隨憶出了學校後門站在某個小區門口出神,蕭子淵給她的那把鑰匙應該就是這裡的。她徘徊了半晌還是進了小區。這裡她只來過一次,而且是在很久之前,可似乎有什麼指引著她一路走到了那套房子門前。

  隨憶站在門口又開始猶豫,直到電梯門開,隔壁的鄰居回來,邊開門邊奇怪地看著她,隨憶怕被當成壞人,這才拿出鑰匙很快開門走了進去。

  蕭子淵走了半年,家具上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這裡的擺設還和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只是少了個人。

  隨憶挨個房間轉了一圈,走到臥室的時候看到床上的床單、被子十分整齊,靠近床頭左邊的那一角被子被折起,她上次來的時候就發現蕭子淵有這個小習慣,現在看來竟然有種親切的感覺。

  打開衣櫃,裡面還留了幾件衣服,他的衣服顏色都偏冷色調。有一兩件她見過,大部分並沒見過。隨憶想了想,其實自從她和蕭子淵相識以來似乎並沒有特別熟絡的時候,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除了幾次蕭子淵出人意料地跨過界限做些讓她想不明白的舉動。就像現在,她不明白,她連他的衣服都不認識幾件,到底是怎麼會對這個男人動心的?

  還有蕭子淵,他為什麼會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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