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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不認得這一位,好奇地打量著。起先還以為是個文臣,因他模樣俊雅文秀,可又聽竇瑜喚他表哥,隱約記起竇家是有個表親借住府中,不久前還在戰場立了功,是個小武將。

  郭素是牽著馬過來的,只是剛走近一些,同沈嘉拱手作禮的短暫工夫,踏風竟湊上前去咬他牽來的那匹馬,咬到了仍不解氣,還側過身揚起後蹄用力踢它。

  他一邊扯住韁繩迅速將馬拉開,安撫著被又咬又踢的馬,一邊無奈地看向踏風。

  竇瑜也驚得攥緊韁繩,使勁拉它回來,嘴裡呵斥道:「踏風!」

  踏風打了個響鼻,高高抬起馬頭不理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郭素說:「它剛剛還挺老實的,不知道突然是怎麼了。」

  見踏風又再試圖往郭素手邊湊,強迫著他讓他撫摸自己。

  心中無語道:這隻沒節操的臭馬!

  沈嘉見此景也嘖嘖稱奇,對竇瑜說:「踏風好像很喜歡你表哥,不是說它很難馴服麼,怎麼如此親近你們一家人?」

  「它對我可沒這樣。」竇瑜忿忿低語道。

  郭素摸了摸都快拱到他臉上的踏風,低笑一聲,以微帶命令的口吻說:「踏風,安靜一些。」

  踏風這才聽話地安靜了下來。

  「真是奇了。」竇瑜看著溫順如小羊羔的烈馬踏風,感慨不已。

  鄭世芳在閆老大人的提醒下才知,郭素是迎到慶雲郡主身邊去了。他眯起眼看了看,見慶雲郡主和從前比是大不一樣了,立即熱絡地遣身邊的下人過去邀郭素和竇瑜一同入棚內觀看擊鞠。

  竇瑜沒有推拒,拉著沈嘉進了棚中,坐進女眷的位置。

  場上的情況並不算激烈,胡王升一人獨占鰲頭,一輪下來興致平平,自行下場了。

  他一坐進棚中,就有下人來承上彩頭。

  一場擊鞠結束,擊入彩球最多者,會得到一些觀者放在金盤中的彩頭,以作慶賀。胡王升在盤中隨意一看,本想直接示意隨從來取,卻見盤中諸多雜物中放了一個繡了金色蓮花紋的錦袋。

  他的衣袍上多繡此紋。從前竇瑜繡來送給過他,繡工拙劣,他並未收過。

  心思一動,手已經伸出將錦袋拿起。這錦袋上的繡紋十分精緻平整,一見便知用心。

  他不由得往竇瑜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卻撞見了竇雲羞澀的視線。而竇瑜正在和身邊的沈嘉咬著耳朵說話,沒有分給他半個眼神。

  竇雲在來之前一直默默許願,若胡王升上場得勝,便將自己早早繡好的錦袋放入彩頭中,送進他手上。此刻非但如願以償了,東西還被他挑出來拿在了手中。

  胡王升默然將錦袋放回,輕輕一擺手,隨從便將東西收斂了起來。

  鄭世芳對著胡王升恭維道:「胡大人擊鞠之技不亞於當年啊,許久不見您上場了。」

  胡王升回過神來,一哂,淡淡道:「算是欺負小孩子了。」

  張增一踏入棚中,就聽到兩人這番短暫的交談,人還未落座先嗤笑一聲:「千歲大人怕是下馬都比上馬快多了吧。」

  鄭世芳陣前墜馬,差點被敵軍用刀槍「穿葫蘆」一事丟人至極。對此事,一般人半句不敢再提,都不想觸鄭世芳的霉頭,張增卻故意給他難堪。

  鄭世芳果然面色驟變,很快又笑起來,說:「自然是比不得張大人的本事。」

  他看到張增的打扮,一指郭素,道:「本官這位小友,也懂騎馬,借閆家寶地與張大人比試一番如何?」

  張增在擊鞠場上也是箇中好手,他身上已經換好了騎馬服,可見隨時是要上場的。

  張增不認得郭素,視線瞥過來,輕慢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郭素端坐著朝他施禮,不卑不亢,神色從容。

  張增看了一眼身邊的下人,下人會意,湊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聲說明郭素的來歷及身份。

  「河苑養過馬?」張增覷了郭素一眼,輕蔑道,「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與我在場上一較高下的。」

  說著他便要坐到位置上,又道:「卑賤之人,不過僥倖在戰場撿回一條命,從伍長升做小小校尉。一介散官,也好意思來我面前賣弄麼?」

  竇瑜坐得不遠,張增有意借折辱郭素來給鄭世芳難堪,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全都傳進了她的耳中。她喚來一旁的下人,命他湊近,低語了幾句。

  第21章 撐腰 因為她看到胡王升正奮不顧身地朝……

  下人聽了竇瑜的吩咐,跑去將踏風牽了過來。又與郭素張增等人說,是慶雲郡主竇瑜命他來給校尉大人送馬。

  「郡主殿下說,將此馬借予郭大人。」下人埋著頭,小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戰戰兢兢地轉述著竇瑜的話,一個字都不敢差,「殿下還說了,踏風是聖上都贊過的好馬。張大人的馬今日撞了大運,有這等福氣與踏風同場相較。」

  郭素不由莞爾,垂眸一笑。

  張增神情一滯,飛快在棚內巡視一圈,找到竇瑜所在,面色登時變得不大好看,卻不敢當場發作。

  竇瑜也正笑眯眯地望著他。

  張增不願上場也就罷了,還要平白折辱表哥一回,哪有這麼好的事?這場子她要替自家人找回來。她沒見過郭素打馬球,但心知鄭世芳的脾氣和性格。既然他敢提出讓二人比試,肯定對郭素的能力抱有信心。郭素本人看起來也毫不心虛,沉穩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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