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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謝家落魄了,閆家暗地裡痛快著呢。

  謝述死了,還成了罪臣,不再是當年美譽滿奉都,被稱為天生將才的小將軍了,竇雲反而釋然了,再想起他時都是他從前的種種不好,比如冷漠,比如不解風情。反正謝述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她又豈會在一顆死樹上吊死。閆二娘拉她看熱鬧時,她非但不同情謝家人,隱隱還有點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第6章 郭素 這個郭素在竇家地位尷尬,竇老夫……

  竇雲和母親向來無話不說,她臉頰飛紅,誠實道:「我是去見胡王升的。」

  「胡王升?」杜舒蘭猛地提高了嗓音,不贊同地皺著眉,「奉都城裡好兒郎多得是,你怎麼也看中了他?「

  提起之前的事她還心有餘悸:「上次你二伯母發瘋你沒瞧見啊!親閨女她都指著鼻子罵,憑你還敢招惹胡王升?」

  光論起胡王升這個人,要以審視女婿的眼光看,杜舒蘭當然挑不出半分不是來。就算她寵女兒,也不得不說,以竇雲的身份嫁去胡家那可真是高攀了。

  雖然胡王升上面還有個兄長,不出意外將來該是由這一位來繼承侯位。但其祖父老武公侯陪高祖打下天下,他麾下的這一支親衛後來擴充為如今的北門禁軍,以禁軍子弟補選,兼守衛宮城和護衛聖駕出遊之責。胡王升是聖上看著長大的,頗為倚重,早早就在禁軍中歷練,如今聖上更是直接將整支禁軍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說不準往後他還能憑自己的本事掙出個侯位來,自立門庭。

  當初二房定下這門親事她也很是眼熱,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寶貝女兒竇雲肯定是比不上竇琦的。單是論身份這一條,竇琦是郡主,親娘是長公主,外祖母是太后,親舅舅是聖上!嫁胡王升還算低嫁了。

  杜舒蘭放下繡撐,扯了一把女兒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睛嚴肅地說:「胡王升與竇琦定過親,差點做了你姐夫!更別說從前竇瑜又鬧得風風雨雨。他要是真娶了你,滿奉都城都要看熱鬧。你這心思趕緊打住!」

  竇雲撇撇嘴,不以為意:「從前是從前,婚事不是沒成嗎?竇瑜都可以厚著臉皮向聖上討賜婚的旨意,雖然沒要來,也沒見多少人敢笑話她。」

  「笑話她?」杜舒蘭哼哼兩聲,「過去竇瑜是咱們奉都城的女霸王,那般任性刁蠻,文娥太妃又做了她的靠山,哪個敢笑話她?犯了那麼大的錯,關了一年多便放出來了,頭頂的郡主封號都還穩噹噹的。她做過的那些事放在你身上,老太太非把你攆出家門不可。」

  竇雲嘟著嘴:「我才不會如她那般厚臉皮。」她最喜歡謝述的那幾年,也不曾做過任何出格行為。她一舉一動代表著竇家的臉面,哪像竇瑜那種鄉野長大又沒爹娘教養的刁蠻丫頭。

  杜舒蘭用食指輕輕戳她的腦門,「別做那不切實際的夢了!娘瞧著蕭通就很好啊,他母親為人和善得很,咱們兩家又算世交,細論起來還是你外祖那邊的表親呢。嫁去不知道有多好,親上加親。」

  「蕭通那一對招風耳都快比蒲扇大了!誰要嫁他!」竇雲從桌上拿起母親繡了一小半的繡品,又撿起剪子在正中間賭氣一划,毀了個乾淨。

  「你這臭丫頭!」杜舒蘭抬手要打,又實在不忍心,只好去揪女兒的耳朵。

  母女倆拌了一早上的嘴,竇雲又氣呼呼吃了一盞羹,親兄長竇勉才進門,弓著背凍得直搓耳朵。

  杜舒蘭看著心疼,催他靠近燎爐暖暖手,「怎麼才回來,又凍成這樣!」

  竇勉笑了笑,說:「父親和叔伯拉著大哥和表哥在講河背道一戰,我也留下聽了。說著說著,大伯又叫表哥作圖細講,廳里哪有筆墨,便都去院子裡看表哥用樹枝在雪地上畫了。」他講起來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對口中這位表哥很是佩服。

  竇雲撇嘴嘟囔:「你有哪門子表哥?」

  杜舒蘭輕輕瞪了女兒一眼,又對兒子說:「你聽這些做什麼!你又不去行軍打仗。」她可不樂意兒子跑去戰場搏命,只希望他考中進士入朝做個文臣。大郎竇益頭一回上戰場,聽說被敵方一槍勾了脖子,帶回來一條長長的血疤,再偏一點怕是命都沒了。

  竇勉卻很喜歡聽這類用兵打仗的事,撓撓頭,又說:「正說著話,鄭千歲忽然派人來府上送禮,父親便讓我回來了。」

  「鄭千歲?」竇雲聽過此人的「威名」,興奮地問,「是來給大哥送賀禮的麼?」

  竇勉搖頭,「押禮的小太監說是給表哥送的謝禮。」

  竇雲臉色更差了,「怎麼是給他送謝禮?這一回立了大功的不是大哥嗎?」在竇雲心裡,竇益立功自然與有榮焉,可那勞什子「表哥」就是個鳩占鵲巢的累贅,原本也比府里的下人尊貴不到哪兒去。

  女兒不清楚,杜舒蘭卻知道一些內情。夫妻間房中閒談時,三爺竇晏章也會提及一些朝中瑣事,曾抱怨過宦官鄭世芳以長生之術媚聖上,極得寵信,非但讓他入朝為官,百官奏事有時居然要經過他才能面見聖上。這次大郎帶兵去河背道迎擊趙野大軍,聖上還派鄭世芳為監軍。

  竇晏章的同窗梁珪極其看不上鄭,因為他是閹人出身,朝堂上與他同列時便常常捂鼻故意羞辱。得知聖上要任命他為監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聲斥責,「一閹豎,安能上戰場?」又在這一次大軍班師回朝第二日,聯合御史安江河上奏,說他隨軍一戰,私占大量珍寶,隨意中止進軍,耽擱行軍,有不滿者就地斬殺,還虛報戰功。路過冷瓦城,又因為夜深睏倦,守關將士開門不及時,便讓人毀關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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