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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尹!」謝省高聲喝了一句,他看著謝相迎道,「她是什麼人,將士們又是什麼人?將士們為國效力,她呢,我醫好了她,讓她蠱惑你嗎?」
「父親,姜姬答應孩兒,若是治得好她,她願意為北齊效力。」謝相迎道。
謝省沒有說話,他不知謝相迎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敢替姜姬做擔保。這女子是烏徠聖女心思本就不可測,攝政王又害得她如此慘狀,她說自己與北齊同心,謝尹居然信了。
「你年紀小,你不知道其中的險惡。」謝省的目光帶了些淚光,似乎想到什麼事,無奈又悲涼。
「父親……」謝相迎看著他,鄭聲道,「兒臣已入廟堂,再不能獨善其身了。姜姬其人不止烏徠聖女那樣簡單,北齊得姜姬,如得至寶。還請父親,成全兒子。」
「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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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為震撼
謝省閉了閉眼,身上的藥箱落在地上。
他有什麼辦法,他沒有辦法,怪就怪謝相迎偏偏是自己的兒子。
謝相迎知道謝省妥協了,好歹是親生的兒子,怎麼能忍心放任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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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的傷勢重,加上拖延了這幾年無人醫治,情況便更為糟糕。
第二日,謝省囑咐讓姜姬空了肚子,多飲些烈酒,從藥箱中取出迷藥,把人弄暈了過去。
謝相迎見謝尹收拾妥當,正要退出去,謝省直接把他留下來。
「我也要留下?」
謝省道:「你按著她的腿,保她挨了痛不會亂動。」
「是。」謝相迎說罷,坐在床邊死死按著姜姬的小腿。
這續筋之術古時不常有,一來沒什麼像樣的麻藥,人容易痛死過去。二來沒有消毒的藥劑,即便沒有痛死,也容易感染而亡。
姜姬這一次,算是九死一生。
鋒利的刀片劃在皮肉之上,看得人心驚肉跳。謝相迎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從可以從姜姬與他相抗衡的小腿得知,這感覺必定生不如死。
一直到謝省將皮肉重新縫合,時間不知不覺竟已過了兩三個時辰。
這三個時辰里兩人屏息凝神,耗費了不少力氣。
謝相迎把刀收好,臨走時囑咐道:「看好她的傷口,我雖萬般小心,後頭的卻要靠你們二人。」
「是……」
謝相迎送走謝省,回客房時姜姬仍昏睡著。一直到傍晚,有些犯困的人聽到榻上傳來一聲囈語。這是要醒的跡象,謝相迎聞聲直接走到榻邊。
姜姬的眼皮抬了抬,一睜眼便看見謝相迎略顯憔悴的臉。
「前輩。」謝相迎喚了一聲,問她道,「腿上可疼?」
自然是疼的,姜姬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要有一線生機能站起來,莫說是皮肉之苦,即便死了她也無憾。
她的眸子看著謝相迎,這一瞬間姜姬在謝相迎的眼中看出了擔憂,看出了悲憫,甚至是幾分莫名其妙的自責,但就是沒有一絲欲望。這個男人居然不想要得到自己。
姜姬墨色的眸子微微顫動,她問謝相迎道:「往後你照顧我?」
謝相迎點了點頭,沒有推脫,姜姬是被攝政王弄成這樣的,他始終過意不去。
若是姜姬知道眼前救他的人就是曾經折磨她的攝政王,又會如何呢?
謝相迎不敢想像。
姜姬的精神狀況不大好,整個人醒來沒多久喝了些粥又睡過去。
晚間喝罷了藥,姜姬看著坐在凳子上的謝相迎,挪了挪身子,對他道:「上來睡吧。」
「不不。」
孤男寡女,他不能壞了姜姬的名聲。
姜姬見謝相迎一身正氣,只道:「我住在這裡,外頭的人自然認為我是你的人,我既敢住著還怕旁人說嗎?」
謝相迎依舊不應。
姜姬的眸子沉了一沉,言語中滿是感傷:「公子是嫌棄姜姬?」
「不。」他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不過來,要不然公子睡死過去,我出了事如何叫得醒你?」姜姬指了指身側的地方。
廂房的榻很寬,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姜姬不明白自己一個女子都不在乎,謝相迎為何如此扭捏。
「公子若是再三推辭,為了公子的名聲,姜姬便不再留下。」
「不。」
謝省叮囑過,此刻姜姬不可挪動,更不能傷心動怒。謝相迎見姜姬執意如此,慢吞吞走過去,找了個邊角位置和衣躺下。
姜姬看著床邊的人,輕輕笑了笑,翻身睡下。
許是白日操勞侍奉病人,謝相迎沾枕頭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姜姬在謝相迎處一待便是數日。
謝相迎見姜姬行動不便,自己畫了幅圖紙,找木匠制了輛手搖的車來。
姜姬頭一次見著東西,問他道:「這是什麼坐騎。」
謝相迎想說是老年手搖康復車,想了想這名字不雅,姜姬必然不喜歡,又道:「這東西叫七香車,古代商紂王所有。」
「商紂王是什麼人,這個七香車我如何驅動?」姜姬對這東西十分感興趣。
「前輩上來便知道。」
紅玉聞言把人扶上來,把姜姬的手放在手柄上
謝相迎兩隻手在胸前轉了轉,對她道:「前輩試著轉一轉。」
姜姬照做,手柄被轉動,帶動鏈條和輪子,居然真的驅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