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接下來的行動被畫上休止符,剩下混著心跳的不純粹安靜,這簡單的一句話會讓人產生落淚的衝動,殷辭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如同還未輸入指令的機關,只能看向他唯一的主人。

  該說成初春呈露的桃花,白嫩無瑕的精緻面龐上是糕點裝飾般的薄紅,這是羞惱所導致,卻引誘人做出更為可惡的行為,一貫澄澈的眼睛因呼吸不暢而蒙上一層濕漉漉的水霧,透著惹人憐惜的柔弱,而被侵占最為嚴重的嘴巴有些紅腫。

  不夠。

  這怎麼夠?

  阿宴有太多不屬於他。

  不能太過分。

  不行。

  安靜的時間太長,宴落帆都要懷疑自己說的並不是「心悅」,而是「定」,不然怎麼能整個人都呆住?他在輕咬下唇後謹慎地將沉寂打破:「說句話。」

  殷辭月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我知道,我也心悅阿宴,所以……」

  最後那句話太輕,宴落帆聽不真切,再追問殷辭月卻也不願重複一遍,只是坐在他的身側,聊起這百年間在懸雁門發生的大小事,除了閉關修煉便是祛除反覆的心魔很是枯燥,卻是殷辭月實實在在度過的。

  這講述像是要讓宴落帆參與進那段日子。

  宴落帆也被提起了興致,後知後覺想起本該和主角一同出場作為小師妹的林詩溪,順嘴一問:「她現在如何?」

  在小說劇情中這小師妹可是在隱世門派憋瘋了,對談情說愛有種狂熱的嚮往,最喜歡照著話本中的台詞吟風弄月,可以說是個小戲精,蠻可愛的個性。

  殷辭月對自家阿宴提起旁人有些難過,不過很好地隱藏住了,「不清楚,我同她並無交集。」

  真是冷酷,不過卻沒和小說劇情產生出入,事到如今宴落帆也沒指望這二人產生情愫,不過是好奇罷了,話題終止在此,他乾脆繼續追問:「你不過百年有餘便到了出竅期,受劫成神是早晚的事,千萬不要懈怠。」

  他都想好了,等殷辭月成功掌握大道,看透世俗後,他這個穿越者就該認真研究怎麼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大概再有三百年吧,於修士而言不過彈指一揮。

  然而,他說這話時正在欣賞殷辭月的手,卻忽略掉了其神情變化。

  ……

  二人暫時分離,殷辭月被星希尊者招去問話。

  等到入夜,宴落帆按照慣例回到小院睡覺,雖說早在築基期便不再需要睡眠,可這可是享受,還是可以繼續維持下去的,不然等回到原世界無法適應了該如何是好?這一日過度用腦,必須好好睡一覺。

  誰知他碰到枕頭,剛閉上眼,就發覺身側一沉,驀然扭頭,在看清來者後鬆懈下來,不過還是伸出手輕推了一把:「你到我這裡做什麼?」

  殷辭月將那隻手捉住,放在嘴邊輕啄,眉眼間染上眷戀,向來清冷的聲線在沉下後摻雜進溫柔:「我想阿宴。」

  宴落帆那隻被抓住的手被親得痒痒的,而且在床上說這種話怎麼說都透露出曖昧,作為草食動物面對危險時的第六感讓他並未將話題繼續,而是硬邦邦地「哦」了一聲,又把頭扭回去,頗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

  「阿宴。」

  宴落帆權當被拿走的那隻手不是自己的,但在聽到這聲似是貼著耳側,還帶著溫熱的喚聲後,那從耳跡擴散的酥麻感差點讓他坐起,不過還是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殷辭月像是在餓極了的凶獸,面對心驚膽戰的小獵物,慢條斯理地踩過紅線,步步緊逼。

  他在注意到眼前人的敏感輕顫後,薄唇輕啟:「阿宴,當初那些捲軸圖冊呢?」

  宴落帆頭一次懊惱自己的聯想能力,不用提,肯定是說當初悅山悅水送的雙修典籍,他慫巴巴地咽了口口水,睜開眼,又猶豫地垂下,語言中不自覺帶上不想被追究的討好:「不知道被丟到哪裡了。」

  只要檢查一下儲物袋便會被輕易戳穿的謊言,聽著這撒嬌一般的語氣,殷辭月做不出揭穿這種事,所以親了親他的阿宴,「不要緊,合歡派掌門那裡應該不缺這些。」

  這是什麼意思?宴落帆卡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想去要吧?」

  殷辭月沒有反駁,眼底染上笑意,「不會打擾到合歡派掌門的休息。」

  「別。」宴落帆忍無可忍地坐起,拿著儲物袋開始苦尋,轉了話鋒,「太麻煩了,我還是先找一找。」依合歡派掌門那灑脫的性子,只要去要了,第二日他和殷辭月的「風流韻事」就能傳遍整個修真界。

  不敢想,太可怕了。

  終於,在殷辭月期待目光的注視下,宴落帆終於磨磨蹭蹭地將典籍拿出,懷有一絲絲僥倖去詢問:「找這個做什麼?」

  這話說出口怎麼聽都像是在明知故問,矯揉造作。

  而殷辭月也是認真回答:「雙修,落落不想嗎?」

  宴落帆哽住,拿著典籍的手一顫:「……」很難想。

  他們真的不能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嗎?他欲言又止,然後在對上視線後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用視死如歸的架勢將典籍遞出去,用力程度像是在遞即將殺死自己的刀。

  這是在玷污主角吧?

  絕對是!

  說不定他馬上就會因為做這種事,被忍無可忍的天道降下天雷劈死。

  「我懺悔。」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