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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往後的一些時日,太子沒有來尋顏清兒,顏清兒卻也沒有得來半分的鬆懈,自從上次一別,顏墨也不知道是瞧上了醉花樓的什麼,來醉花樓很是頻繁,有時是一人前來喝悶酒,有時是帶著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來是來了卻從未點過姑娘。

  劉媽哪敢讓這樣一個大人物喝悶酒,深怕是招待不周了,每次硬是拉上顏清兒在旁作陪。

  起初顏清兒是百萬推脫,可是耐不住劉媽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每次劉媽都說要是伺候不好這位爺,整個醉花樓性命難保,雖然顏清兒知道自家兄長不是那種胡鬧之人,為了耳根清閒也只好答應了。

  用如坐針氈形容都不為過,後來慢慢就習慣了,顏墨喝酒的時候極其用心,幾乎不看顏清兒一眼,顏清兒就當是發了一個時辰的呆,神遊一圈回來還有錢拿,何樂不為。

  這人在紙醉金迷的地方待久了果真是會變得庸俗,顏清兒抱著顏墨剛剛賞的大金錠子內心竊喜。

  玄月到了,南方水鄉泛起了洪澇災害,京都一時間湧進不少的難民,多數富商開始開庫施粥,晚上顏清兒剛剛歇下就聽見窗外的門框外有敲擊窗戶的聲音。

  蹦蹦蹦的聲響

  她驚得一個抖索,摸著床頭的火柴點燃了紅燭,從床頭拿起一件披肩打開了窗戶,抬眼卻瞧見她曾經朝思暮想的面容。

  “嫣晚,我來了。”話語溫柔,語氣幾乎是從喉嚨中輕呼出口的,深怕擾了顏清兒的清靜。

  禮慶兩鬢間滲著絲絲汗水,站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束木槿花,獻寶一般奉到顏清兒眼前,臉上的笑是從心底散發的喜悅。

  若是站在這裡的是曾經的顏清兒她必會一蹦三尺高,然後隔著窗戶緊緊的抱住禮慶,可如今柳嫣晚她不會。

  雙手捧花,花中藏刀,殺人於無形。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快進來坐。”顏清兒隨手將木槿花放到窗台上,指尖曖昧的撫了一把禮慶臉上的汗。

  這些日子若說顏清兒什麼事都沒做,也並不然,她已從眾人的七嘴八舌言語中推出了柳嫣晚這人的習慣愛好,包括平日接觸的人。

  其中就包括這九皇子禮慶,據旁人說這九皇子從兩年前就開始頻繁來找柳嫣晚,不過柳嫣晚似乎對他並沒有太上心,反倒是禮慶動了真情,兩年來暗地裡對柳嫣晚窮追猛打。

  顏清兒聽見這些話時心緒亂的一塌糊塗,她咬著嘴巴紅了眼眶。此時她方知原來從頭到尾徹頭徹尾的大傻子,就只有顏清兒一人。

  她和禮慶成婚三年,禮慶經常深夜歸宿與她分床而眠,她只知是夫君在朝堂上公務繁忙,從未敢打擾半分,也並未懷疑過半分。

  原來從兩年前他便和一青樓女子暗通款曲,夜夜笙歌,當真是枉費了顏清兒日日盼著他歸家,夜夜為他暖羹湯。

  平日的柳嫣晚從未對禮慶如此熱情過,尤其是這般主動的觸碰,禮慶登時受寵若驚的點頭,進屋後待他褪下了身上的披肩,顏清兒伸手接過將它掛在衣架上,禮慶從後面抱住了顏清兒,腦袋耷拉在顏清兒頸窩處。

  “嫣晚,這幾日你可有想過我?”他的頭髮蹭到了顏清兒的脖頸。

  她從錯愕中回過神,只覺得腦子被怒火沖盪的發昏,咧開嘴笑道:“想,九皇子可有好些日子沒來看過嫣晚了,可是把嫣晚給忘了。”

  柳嫣晚的聲線好聽,不論何時說出口的話都帶著一種媚氣,飄飄然的像極了嬌嗔,就像一隻小貓爪正好撓到了禮慶的心窩窩,心癢難耐。

  禮慶忙著否認,轉過顏清兒的身體:“嫣晚,這幾日我實在的忙的抽不開身,今日好不容易的空,我大晚上特意趕過來瞧瞧你。”

  禮慶一張俊俏的臉上儘是討好之色,這個樣子的禮慶另她心生厭煩,顏清兒有些噁心,她不動聲色的推開了禮慶的手。

  她現在覺得眼前人像極了西門慶,卻又覺得這個比喻很不恰當,因為她不想當潘金蓮,那個死了的顏清兒也不是武大郎。

  禮慶瞧著嫣晚推開了自己的手,以為她是還在於自己賭氣,解釋道:“嫣晚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的王......咳咳,顏家大小姐死了。我與她雖並無什麼夫妻之情,但是也拗不過她服侍了我三年,我怎麼也要做足了表面不是。”

  顏家小姐的死在禮慶的口中如同死的是一隻小雞仔般輕描淡寫,顏清兒拿起桌上的紈扇,遮住了下半張臉,只留雙眼探究般的看著禮慶。

  這一瞟可謂是風情萬種,桌上的紅燭散發的暖光正映在她的雙眸中,禮慶登時看的心跳加速,心中暗道這世上怎會有這般美妙的人兒。

  “瑾王的王妃死了,可瞧著你怎地不傷心啊。”

  禮慶以為嫣晚是在諷刺他,心裡一泄,將顏清兒執扇的手按著桌台之上:“嫣晚,你可莫要撩逗我了,你是知道的,我心頭上的人是你,心尖尖上記掛的人也是你,我愛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好個愛的只有你一個人,男人口中說出的情話當真都是唬人的,想當初禮慶迎娶顏清兒的時候,掀開她的紅蓋頭吻上她唇的那一刻說的也是這句話。

  愛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一字不差。

  顏清兒那時信了,現在她不信了。當初在大婚之夜說出口的諾言,在瑾王這裡居然換不回來半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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