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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王的抬愛。”顏清兒道。
“這不是抬愛!”禮慶有些急了:“嫣晚,你還記得你當初答應我的話嗎?”
顏清兒不解。
禮慶的手滕然縮緊:“當初你對我說過,你要進瑾王府門一定要明媒正娶,你忘了嗎?”
顏清兒的臉頓時變的煞白,她恍然間好似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又像是怎麼都捋不清楚,說話聲就像是從遠方飄來的一般:“所以......你就害死你的王妃?”
禮慶沒有想到顏清兒會問的如此直接,他愣住了,隨後皮笑肉不笑的乾咳了兩聲:“怎麼會,她是自己失足落水。”說完又像是急于澄清一般補充道:“嫣晚,你懷疑我?”
何來什麼懷疑不懷疑。
“瑾王名聲在外,我怎敢懷疑。”
禮慶神色鬆弛下來,他低垂著頭摸了摸顏清兒的手,像是在撫摸著一件上好的玉器,躊躇半響開口道:“嫣晚,你也知道最近南邊洪澇災害嚴重,父皇命我前去治災,若是有功我回來便向父皇請賞......”
禮慶咽了咽口水,接著道:“請賞......娶了你,可好?”
顏清兒面色不變,木然道:“好。”
禮慶沒有料想到顏清兒會答得如此迅速,曾經的柳嫣晚決沒有今日這般的溫柔可人。禮慶猛然抬起頭,臉上的欣喜之意昂揚,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嫣晚......你,你是認真的嗎?”
顏清兒道:“是。”
顏清兒答得直接,禮慶卻不敢確定了:“我方才說想要娶你為妻。”
“好。”
那日的夜醉花樓里好似沒有客人的喧鬧聲,初秋的樹葉在風聲中輕動,沙沙的聲響撩撥著禮慶的心弦。
顏清兒目光中流露的柔光在暗夜中讓他失了分寸,他從凳子上起身一把摟住了顏清兒,像是表明心跡般一遍遍的重複道:“嫣晚,我會對你好的。”
“嫣晚,我這輩子只會娶你一人......”
“嫣晚,我真的好高興啊......”
“嫣晚......”
顏清兒拍拍了禮慶的肩膀說道:“我也是。”
這三字如同泉水一般滑入禮慶的心尖,他抱得更加用力了,指尖掐的顏清兒的肩膀生疼。
今夜的月亮可真圓啊,明晃晃的也算是個好日子,顏清兒望著窗外笑了。
第8章 太子婚配
朝堂之上,余丞相力薦瑾王為河道總督,皇上下令撥兵兩萬命禮慶前去南方治理洪澇災害,第二日禮慶帶兵前去西南。
這些時日禮喚的病瞧著怎麼也不見好,總是咳嗽吵著渾身難受,可是太醫們一個二個也是搖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皇上就想著是不是受了晦氣,念到禮喚已年滿十七歲,是個該婚配的年紀了,姜太尉家中長女姜卉聰慧大方,溫柔賢淑,乃是禮喚妃的絕佳人選,遂許配給禮喚。
禮喚當時得知這消息時正在屋內忙著和小碗子鬥蛐蛐。
如今已是九月正是鬥蛐蛐的好時節,禮喚這些日子在宮裡呆的實在是無聊,私下用些小恩小惠買通了出宮的小太監,帶了兩隻肥蛐蛐回來。
“上啊!小黃花!”
“殿下,你耍賴!鬥蛐蛐哪有用手的。”
禮喚在房內和小碗子都得盡興,喊得臉紅脖子粗,門外突然傳來了聶公公的聲音:“太子殿下,皇上有旨。”
二人被門外的聲音嚇得手抖,七手八腳的收拾殘局,險些將罐子打翻。
“快快......快啊,小碗子。”
小碗子連滾帶爬的從床榻上拉下來一張錦繡大被子,蓋到禮喚身上。禮喚將蛐蛐罐子藏到被子下面,裹著被子猛拍了幾下額頭,把臉蛋拍的紅撲撲的,命小碗子打開了大門。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開門禮喚就咳得撕心裂肺,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聶公公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他揭開手中的聖旨:“皇上有旨!”
禮喚艱難的要跪坐起來接旨,卻手一滑沒能撐住身子骨,將桌台的茶盞盡數推倒在地上,頓時稀里嘩啦碎裂了一片。
“咳咳咳咳......”
聶公公道:“太子病體未愈,皇上特許不用起身接旨。”
小碗子將禮喚重新攙扶依靠著桌台,禮喚靠著桌邊氣喘吁吁,小碗子理著衣衫恭敬的跪在一旁,聶公公打開聖旨大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姜太尉之女姜卉蕙質蘭心,聰慧過人,特將其許配於當今禮喚禮喚為正妃,擇良日成婚,望二人可以共度白頭,攜手一生,欽此。”
禮喚身形頓了頓,半響才艱難的跪倒在地叩頭:“咳咳咳......兒臣,領旨謝恩。”
禮喚抬手欲接旨,不料這個動作竟讓身後的蛐蛐盒子傾倒,一隻蛐蛐從他的身後蹦跳到聶公公腳下。
聶公公不動聲色的一腳踩下去,頓時蛐蛐碎成了粉末,體內的白漿還殘留在地毯上。
“來人啊,把這個髒東西清出去,太子房內居然會出現如此污穢之物,難怪長久以來都病體未愈,若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一屋子的人的命都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