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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默吞了,道:「還有。」

  秦慎低頭回視他,目光平靜,「皇上乖,已經沒了。」

  「......」所以你不是嗎?

  寧折氣得用被子一把蒙住頭,不想理他了。

  整整一夜秦慎都沒有離開,寧折想跑都跑不了。

  凌晨時他用自己的冷焰試探了下,卻立刻就被秦慎發現,直接按住手動彈不得。

  寧折沒忍住哭了起來,「放我離開,我不要在這裡。」

  秦慎吻去他臉頰上淚水,只讓他聽話,卻閉口不談其他的事。

  寧折本以為這是最容易糊弄的一個人,因為秦慎以前從來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也不關心他有沒有騙人,從來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可現在他卻發現,這明明就是最固執的一個人。他這麼哭求了,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寧折難過地撲到他身上,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我恨你,恨你!」

  可他聲音又奶聲奶氣地,根本說不上威脅。

  秦慎摟住他,還是抿著唇,不說話。

  因為一宿沒合眼,他臉色更蒼白了,泛著點陰慘慘的青灰色,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死氣。

  寧折氣飽了,抬起頭,紅腫著眼睛看他,「陪我睡覺。」

  秦慎抬眸,透過窗看了眼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天要亮了。」

  「可是夜裡睡不著,我困,難受。」寧折揉了揉眼睛,撇著嘴,聲音里又帶上了委屈巴巴的哭腔。

  秦慎嘆氣,摸了摸他腦袋,「只睡一個時辰,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寧折敷衍著點點頭,很快幫著他把外衫脫了,一把將人拉進暖和的小被褥里。

  秦慎也已經疲憊到極點了,沒撐多久就闔上了眸子。

  那種如影隨形如蛆附骨的注視感終於消失了。

  寧折鬆了口氣,直接縮在秦慎懷裡,抱著他的腰,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睡得半夢半醒時,他似乎聽見耳旁有個人在念著他名字,聽不清說的是什麼,清冷低沉的語調卻熟悉得很。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丞相,冷

  寧折以為是秦慎,並未在意。

  直到那聲音輕飄飄說了句「糖葫蘆不吃我扔了」,寧折才陡然清醒,「唰」地一下睜開眼,「我吃!」

  可眼前哪有什麼糖葫蘆,只有秦慎那張略顯困惑的臉,「吃......什麼?」

  寧折從榻上爬起來,左看右看,不見67號的人,這才明白自己方才是在做夢。

  立時,剛剛還明亮的眼眸就黯淡下來,動了動嘴巴,悶悶不樂道:「沒什麼。」

  秦慎凝眸看他,似乎是想看透他心底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道:「天色不早,臣服侍皇上起榻吧。」

  寧折裹著小被褥在沉香木榻上滾了幾圈,把頭縮進去變成了個毛毛蟲,在榻上一拱一拱地,悶聲道:「不要,冷,不想起。」

  「今日要外出,皇上忍忍吧。」秦慎摸摸他的露出來的半個小後腦勺,強行把人拎起來穿上衣衫,背在背後出了門。

  寧折一口叼住他後頸肉放在嘴裡狠咬,怒道:「我恨你!」

  秦慎脖頸刺痛,卻也沒說什麼,一隻手拍了拍他後背,以示安撫。

  今日是大越的祭天盛典,各世家貴族都派了子弟前去,秦府也不例外。

  「這次讓你去,不過是看在你還流著我秦氏血脈的份上,可你若膽敢在外面給我惹出什麼事來,休怪我不念父子情誼,將你家法論處!」

  秦父冷聲警告一句,憤怒甩袖離去。

  秦慎跪在地上,恭聲應是,等秦父離開了才緩緩站起來,朝院外走過去。

  他之前擔心寧折等得無聊,便讓他坐在小院裡的綠藤鞦韆上等他。

  看起來是讓寧折自己一個人玩,其實是他在鞦韆上施了個禁錮的陣法,讓寧折無法離開鞦韆。

  不過秦慎走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他身邊圍著幾個少年,正用小石子朝他身上扔,笑嘻嘻地罵他「小乞丐」、「小傻子」。

  寧折被砸得頭破血流,卻怎麼也沒法離開鞦韆,只能無助地把身體蜷縮起來,緊緊抱著頭護住自己。

  秦慎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住手!」

  他閃身到寧折身前,一揮衣袖打落石子,指尖輕點兩下解了陣法,將寧折抱起來查看他的傷勢。

  神脈有快速治癒的功能,即便如此,秦慎還是看見了他臉上尚未來得及痊癒的猙獰劃傷。

  他心底一緊,渾身氣息都陰冷了下來,眸底一股黑色情緒在瘋狂醞釀,右眼瞳孔里殷紅如血的荼蘼若隱若現,神情極是可怖。

  「大、大哥......」

  幾個少年開始害怕了,「不關我們的事......」

  「對、對啊!是伯父說這個小乞丐可以隨便欺負,我們......我們又沒有做什麼......」

  沒等他們說完,秦慎就猛一揮手將幾人打飛出去,手中凝出一隻冰刃,面目冷沉走到幾人身前,揚手便想結果了這幾個少年的性命。

  寧折遙遙喊他一句,「丞相!」

  秦慎動作一頓,僵在原地。

  寧折小跑過來抱住他的腰,仰起頭巴巴望著他,「丞相,我冷了。」

  秦慎轉過來看他,表情很陌生,像是認不出寧折了一樣。

  寧折眯了眯眸子,目光在他那隻詭異的右眼上停頓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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