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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時沈思洲剛奪會元,還遠不是狀元,難道那時候他就已經投靠了六弟?借著那一場宴會的由頭,偷走了他與定遠侯來往的書信與信物?

  這兩人聯手做戲,竟將所有人都給矇騙了!

  「沈、思、洲!」李景鴻牙關緊咬,恨不得將這個名字咬斷碾碎,馬踏千百回方解心頭之恨。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扶著額頭,勉強道:「你,速速回去,同許如晦說清楚真相,立刻把沈思洲抓起來,留著我來處理。」

  「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天氣好好啊,我還曬了被子,是春天來了呀。決定明天要出去走走。

  給大家道歉呀,前幾天一直想不出來怎麼寫的,又順了好幾遍的大綱才想出來該怎麼發展,實在對不起吶。(小熊撓頭.jpg)

  第53章 告別

  李景消同許如晦帶來的那些侍從們說要留許大人議事, 需得兩三日才能回,便讓他們都先回去。侍從們也沒想到五皇子膽大包天,郎朗白日敢扣押朝廷命官, 也就都放心回去睡覺了。

  誰知道第二日一早的, 人都還沒醒呢,就聽說老爺破破爛爛地回來了。

  侍從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都低著頭並成一排,聽許如晦的訓。

  文人果然是文人, 肚裡多少有點墨水兒,他們大人破口大罵了兩個時辰,詞兒卻都沒重複過。

  許如晦混跡官場多年, 養尊處優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心裡憋著一團火,勢必要把這群誰說信誰的草包們給罵一通。老爺還沒回去呢,你們居然就敢溜了!養你們何用!

  沈思洲坐在後面的太師椅上換了好幾杯茶,等到茶喝夠了, 才溫聲出言制止道:「許大人,差不多夠了, 還有正事等著我們處理。」

  領頭的侍從挨了兩個多時辰的唾沫星子, 聞言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大人您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許如晦踹了他一腳, 啐了一口:「都給我滾!」

  侍從們立馬都從善如流地滾了, 臨走時還不忘貼心地帶上門。

  「倒霉催的。」許如晦也罵累了,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茶。

  「接下來, 許大人可有想好,要往何處逃命?」沈思洲不緊不慢道。

  許如晦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趕緊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沈思洲嗤笑一聲:「許大人不會天真地以為逃出來就沒事了吧?」

  「任他是五皇子,膽敢對朝廷命官下手,那都是要重罰的大事。他既然敢做,自然是想好了萬全之策,比如,」他輕聲道,「斬草除根。」

  茶碗哐當一聲落地。

  「沈大人莫嚇我,我、我現在是在公府里,他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像是說給沈思洲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沈思洲冷聲道:「三皇子遠在千里之外的上京,遠水解不了近火,許大人,留給我們反擊的時間不多了。」

  「那怎麼辦啊?」

  「成州旁邊是青、越二州,糾集三州的守城兵馬,先下手為強,擒了李景消。」

  撲通一聲,許如晦從椅子上跌下來,跪在了地上。

  「這豈不是造反?!」許如晦失聲尖叫。

  「你不先動手,五皇子就要先動手,許大人,時間不等人吶。」

  沈思洲將他輕輕扶起,許如晦呆坐在椅子上,像是個無神的木偶。

  半晌,他道:「不成不成,這稍有不慎,傳到了上京去,我就是謀逆之罪。」他搖搖頭,「我還是先問三殿下的意思再做決定,不急不急。」

  他搖晃著腦袋,步伐虛浮,一邊口中含含糊糊地念叨,一邊走出門。

  沈思洲撣撣衣袖,從容地站了起來。

  許如晦已經開始動搖,只要再加一把火,不怕他不上鉤。

  ……

  沈思洲一夜未歸,崔白菀很是擔心,正在猶豫要不要讓松光去城裡尋人時,他倒是自己回來了。

  沈思洲昨天連軸轉,折騰了整整一晝夜,早已疲憊不堪,只是一直強撐著。一回到農莊,見到崔白菀,便往她懷裡栽。

  「你這是怎麼了?」崔白菀吃力地接住他,擔憂地問。

  沈思洲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有些累了。」

  崔白菀知道他是有事瞞著自己,但是見他這樣終究是不忍心,將怨惱放在一邊兒,柔聲道:「那你睡會兒?」

  「先等會兒。」

  沈思洲先是去了書房,不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將一張薄薄的紙片遞給松光,囑咐道:「給長城軍營的,交給右列第二個士兵,只說是我的信就好。麻利點,路上別讓人發現。」

  「好嘞。」松光接過信,往懷裡一揣便溜出門去,眨眼便沒了影兒。

  沈思洲輕呼一聲,挽著崔白菀的手,將她一同往榻上帶。

  崔白菀將要掙扎,沈思洲輕輕用手合上她的眼。

  「陪我睡會兒,我累了。」似嘆息似柔語,似乎是真的累了。

  崔白菀抿唇,點點頭,摟過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窩處:「你睡吧,有事我叫你。」

  「好。」

  她身上有股淺淺的木合香氣,像是有安神的作用,沈思洲只是聞著,便覺得那些謀略詭事都被拋諸於腦後。他閉上眼,陷入深眠之中。

  一夜未歸,沈思洲的下巴那裡長出一層淡淡的青色胡茬,有些刺手。崔白菀摸著他的臉,覺得眼前之人近來面容憔悴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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