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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這是要重演宋後之故事麼?

  還是——聖人的意思?

  太子妃心思靈慧,鎮定道:“如娘,你如今身子不適,不便走動,要延請太醫來,想必聖人也能諒解你的難處。你且在東宮等著,我去與大監復命。”

  私底下卻打發人去衙門找太子。

  許如是心領神會,這是要借病拖延,捂著小腹面色煞白:“我腹中絞痛,有勞嫂嫂了。”

  許如是得了喘息之機,卻並不覺欣喜。若是賀蘭氏擅作主張便罷了,若……真是聖人病中的意思呢?

  許鑠,真能與聖人抗衡麼?

  思索之間,許鑠尚未至,反倒是另一個聖人心腹大監——這位大監,卻絕不是賀蘭貴妃能夠請動的。他在太子妃陪同下入內。

  許如是躺在榻上,太子妃握住她手時,已經是一片冰涼。許如是對著二人強笑道:“恕我身子不適,不能起身接旨,還請阿翁恕罪。”

  大監望著許如是慘若淡金的顏色,微微嘆道:“阿家不必如此。聖人說,既然有疾在身,那將身子將養好了再去,也是一樣的。”

  許如是心中一個咯噔。

  聖人說:有疾在身?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裝病的消息能傳到許宸耳朵里麼?

  許宸是鐵了心了,不論如何,都要以她為質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以為可以完結,結果並沒有……

  下章結局。

  第57章 結局

  “如娘,你打算怎麼辦?”

  許鑠收了訊息,立刻回到東宮,本以為是貴妃搞鬼,如今看第二位大監的意思,卻是聖人下旨。

  許鑠一咬牙:“要不然離開長安!我派人送你去隴西,只要到了隴西的地界……”

  “殿下說什麼昏話!如娘這樣子,怎麼走得了?便是能走,要抗旨麼?”太子妃瞧了許如是高聳的小腹一眼,有些擔憂,“聖人也沒說要如何。”

  “婦人之見!”

  太子妃面色乍然青白,許鑠冷哼道:“當年宋氏那賤婢就是如此,宋氏前車之鑑猶在,賀蘭氏還敢效仿!”

  “不能去。”許鑠態度堅決,“誰知賀蘭氏是什麼居心?”其實他心中對聖人更存了一層隱憂和戒懼。

  “阿兄。”許如是深吸了口氣,“嫂嫂說的,不無道理。若真無事,你、我,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去就是授人以柄。”

  她仔細想了,今日這兩個大監,來得委實太過蹊蹺。若說聖人指使,絕不會第一個急急催促,第二個就留給她喘息之機。若說賀蘭貴妃,那就更無可能指使得了第二位大監……

  但若第一位是賀蘭貴妃派來,想要效仿宋後的,那麼第二位是聖人聞訊後派遣的呢?這樣一想,事情又不同了。

  許如是嘆了聲:“宮中,還是需得去一趟。”

  許鑠面色數變,終於拗不過妹妹:“罷了,阿兄陪你。”

  ……

  齊行簡生平最漂亮的一仗,便是將隴西這一戰。隴西節度使暴死,突厥可汗授首,連吐蕃都被嚇退,抽調了西域兵馬回防。

  齊行簡遣部將追擊,安排人在蕭關駐守,這才星夜兼程,一路趕回長安。

  時值黃昏,城門將閉,卻見齊行簡一行輕車簡從,城門守將差點沒認出來。

  見了齊行簡才誠惶誠恐道:“是大王回來了!太子殿下還給大王預備……”

  齊行簡哪裡有功夫跟他閒扯,策馬揚鞭,一騎絕塵而去,心思早就飛到許如是身上去了。

  心潮澎湃,趕往宮中。

  宮門口前遇見相熟的大監,大監也訝異:“郡王這麼早回來了?”

  齊行簡頷首,金魚符遞與宮門衛士檢驗:“齊某幸不辱命,已退敵軍,特回京予聖人復命。”

  大監笑道:“如今聖人正詔殿下與阿家說話呢……”

  “哪位公主?”

  “自然是壽春公……誒,郡王!”話未說完,人一陣風似的走了。

  齊行簡攥著那串佛珠,腦子裡其實卻是一片渾噩的,腿上舊傷未愈,如今大步行走,卻也仿佛是麻木。饒是他提早跟許鑠深談,換取許鑠這個太子的保護,但這個節骨眼上,許宸找她做什麼?許鑠真能護得住她麼?

  這些猜測一刻不停地在腦海之中盤旋著,有若跗骨之蛆!當年那樣無能為力的滋味,他受夠了!

  快些,再快些,或許他與她,只有一步之遙——

  ……

  仲春時節,柳樹抽芽,柳絮如雪,四散紛飛。從藥香四溢的宮室中出來,許如是長長地舒出一口濁氣,抬頭展望,卻見不遠處有人雙目微紅,紫衣玉帶,鍍了一層落日的金輝。

  不是齊行簡,卻是何人?

  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立在階上,復望去。

  齊行簡一身風塵,神色憔悴,臉上卻忽的綻出一抹笑。

  許如是如燕歸巢似的,直直撲向她,齊行簡悶哼一聲,牢牢將她護在懷中。

  許如是察覺不對,她聽到了那聲悶哼,又嗅到了一絲血腥氣:“你受傷了?還著急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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