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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簪筆將公主直接推給他,道:「幫我。」

  喬郁被公主一砸,差點沒從輪椅上下去。

  他心中暗罵好個元簪筆,對公主倒是憐香惜玉,對他卻毫不留情。難道元簪筆是瞎了,看不出他這樣坐著,哪怕扶一個女人也很吃力嗎?

  他抬頭,正要諷刺幾句,卻見元簪筆整個人從頭燒到了腳,仿佛剛從熱水裡撈出來一樣,耳垂鮮紅欲滴,艷麗非常。

  「本相的人情可是很難還的。」喬郁道。

  元簪筆輕聲道:「求你。」

  他壓抑著喘息,聲音又輕又啞,被燒得虛浮,整個人又濕漉漉的,就連眼神都是濕的,喬郁呼吸一滯,擺手道:「快滾。」

  元簪筆轉身就走。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劉長寧的法子,眼睜睜地看著元簪筆被冤枉,或者……他低頭看了眼劉長寧。

  或者幫劉長寧作證,元簪筆欲行不軌之事,長公主激烈反抗後未果,將人打暈。

  他簡直有一萬種方法毀了元簪筆,況且這機會近在咫尺,他不牢牢把握,日後定然會後悔得不能自已,但喬郁被那聲求你砸了個不省人事,想不到元簪筆看起來傲骨錚錚,實際上還能說出那樣軟的話來,元簪筆腳步是軟的、腰是軟的、聲音也是軟的。

  平時元簪筆對他萬事防備,只這一刻示弱得像是凶得要命的狼崽子翻身把肚皮和喉嚨露出,怎麼不讓喬郁洋洋自得?

  喬郁猛地一頓。

  為什么元簪筆說的那樣流暢自然,為什麼他那麼……熟練?

  他面色微變。

  元簪筆顧及對方,用力不大,劉長寧身體還在顫。

  喬郁雖然承認元簪纓確實是令人念念不忘的謙謙君子,但是對劉長寧實在無法共情,他太先入為主地覺得元簪筆只能死在他手裡,對所有截胡的行為都難以忍受。

  劉家人要死在他手上,元簪筆更要死在他手上。

  如果有人要殺了元簪筆,那喬郁只能殺了這個人以絕後患了。

  喬郁若有所思地望著劉長寧。

  他雖然是個成年男子,但畢竟身體有殘疾,這樣扶著個昏過去的女人難免吃力,於是一鬆手,將長公主推了下去。

  他可能有點用力,也可能是元簪筆用勁太輕,劉長寧落地之後便醒了過來。

  女人眨了眨眼睛,她脖子和腦袋都疼得厲害,顫著站起來才發現後面有個人。

  喬郁見她顫著起來,高呼道:「快來人啊!」

  劉長寧:「……」

  劉長寧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畫面無比熟悉,低喝道:「你做什麼!」

  喬郁彎著眼睛笑了,樣子比劉長寧還無辜,他輕輕道:「公主喝醉,一頭撞在山石上,臣來不及阻止公主,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昏了過去,故而十分擔憂,所以想叫人過來,把殿下帶回去讓太醫診治,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劉長寧深吸一口氣,她對喬郁不喜的程度僅在元簪筆之下,這時候維持著風度說話對她來說已是十分困難,「元簪筆呢?」

  喬郁詫異道:「元簪筆?什么元簪筆,元大人有來過這嗎?臣沒看見他。」

  劉長寧冷笑道:「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喬郁更詫異了,他詫異的是怎麼會有人比他還要厚顏無恥,這種情況下居然說得出他顛倒黑白,於是他道:「那事實應該如何?難道是有人想要輕薄公主不成,將公主打暈了嗎?」

  劉長寧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喬郁顯然都聽見了。

  喬郁喊那兩嗓子顯然比劉長寧聲音大得多,已經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劉長寧突然道:「你與元簪筆沆瀣一氣,本宮無話可說,只是喬郁,」她面色流露出譏誚神色,「你若是還有半點心,就不該忘了你父母因何而死、」

  喬郁在心中想:我當然知道他們因何而死。

  因為你的好兄長啊,殿下。

  「讓元簪筆這樣人得勢,喬大人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恨自己生了喬相這樣的不肖子孫。」

  喬郁輕柔地笑了,「殿下這樣激我,不就是想我與殿下聯手,一起置元簪筆於死地嘛,何必說的這樣繁雜。」

  劉長寧道:「本宮若說是,你會如何?」

  「不行。」喬郁答得果斷,他害羞地笑了,似乎劉長寧問的不是要殺誰,而是問他要嫁給誰,喬郁裝瘋賣傻時裝過半年女子,可謂爐火純青登堂入室,一顰一笑像極了閨閣女子,看得劉長寧難受極了,她想不通皇帝為什麼會重用喬郁,難道就憑他那張臉?國色雖少,然偌大一國,難道找不出幾個才貌俱佳的美人,局面難道非喬郁不可收拾?「臣雖然想殺了元簪筆,做夢都想殺了他,但是臣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臣之前殺了他。」

  元簪筆必須,也只能死在他手上。

  喬郁連元簪筆的棺材和墳地都挑好了,他目無下塵,哪裡容得下他人染指元簪筆?

  他一笑,「清公主好自為之,不要再打臣的人的主意。」

  劉長寧道:「若是本宮偏要呢?」

  喬郁勾唇,笑得柔美極了,他低聲對公主說:「那臣就只能讓公主,不能打元大人的主意了。」

  這話竟是威脅。

  劉長寧冷冷道:「你是在威脅本宮?」

  「臣豈敢。」

  劉長寧上下打量一番喬郁,瞭然般地笑了,「元簪筆許給你什麼,本宮一樣能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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