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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派了幾十個護衛先行上了勇武王的船。他們捏著刀柄,在船里檢查了一通,青雀船裡面的水手們也陸續下了船,他們在勇武王的指揮下踏上了郡王的十幾艘船,他們幫助郡王的船員在沅江里停靠穩當,並且教船員們,待會兒在激流的江水中,要如何行駛才妥當。

  晏景兮抬眸瞥去,勇武王的人不時在船邊打著一些奇怪的手勢,看來他們並非是單純地教他的船員行船,而是藉機探查各船的護衛人數和金銀珠寶。

  勇武王在岸邊與郡王寒暄了幾句,陸續收到了部下的手勢,他熱情地招呼晏景兮,「郡王,江邊寒涼,時辰不早了,上船吧!」他伸手來攬晏景兮的肩膀。

  晏景兮側身,躲過了勇武王的手,他的部下從青雀船上下來,也陸續向他回稟,船上沒有多餘的人,也沒有可疑之處。

  勇武王「哈哈」笑道:「郡王不是習武之人,身手倒是十分的矯健。」

  晏景兮哼笑了一聲作為回應。他在幾十個護衛的簇擁之下踏上了勇武王的大船,而勇武王只帶著四個護衛跟上了他。

  茶珠也被晏景兮牽著踏上了船,船身微微搖晃,船下的江流奔騰激盪,陣陣微風在江邊蕩漾,晨間的霧散了少許,隱約能看到兩岸連綿高山的翠綠之色。

  劉管事見郡王上了船,他抬腳走了兩步,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年他派到勇武王身邊跟隨他的人少說也有數十個,但今日跟隨勇武王前來接見郡王的人,卻只有兩個是他當年派去的,那麼剩下的十來人去了哪裡?

  劉管事見那兩人站在另一艘船上,便去詢問這兩人,這兩個人對勇武王充滿了讚嘆,但說到其餘十來人時,他們目光閃爍,只說那些弟兄不方便前來,還在城鎮裡等郡王大駕光臨。

  劉管事隱約覺得不對勁,這兩人也許是被勇武王策反了,而其他忠心於郡王的人,也許已經被勇武王殺死了。想到此處,劉管事不再搭理那兩人,匆匆地下了船,又往青雀船上跑,想將心中的猜測告知郡王。

  那兩人對著青雀船這邊喊了一聲,勇武王的人阻擋在青雀船的甲板前,不讓劉管事上船,他們拔出長刀,冷聲道:「郡王正與勇武王議事,你滾到後面的船去。」

  晏景兮走進船里,佇立在窗邊,恰好看到劉管事被他們攔在外面,他皺眉望向勇武王,又看了一眼勇武王身旁的四個護衛和自己的三十餘護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勇武王真有以一敵十之勇?」

  郡王身邊的護衛紛紛拔出了刀劍,而勇武王卻渾不在意,他把背上背著的大刀放下來,手握著刀柄,不似郡王的緊張,他的鬍子在風中微微飄蕩,他抬手輕撫鬍鬚,聲音渾厚地說:「郡王對本王的恩情,本王一直牢記於心,逢年過節也會為郡王插上兩炷香火,保佑郡王長命百歲。但一山不容二虎,郡王去了本王的地盤,難道要仗著有恩於本王的事,在本王的地盤耀武揚威嗎?」

  「本王只是想在今日與郡王說個清楚,若郡王是來西南作客,那本王自然歡迎,只要郡王將帶來的寶物都贈與本王,本王會將郡王奉為上賓。但如果郡王是想鳩占鵲巢,那這船若是沉了,郡王可就不如本王自在了。」

  晏景兮「哦」了一聲,難怪勇武王只帶著這麼幾個人上船,想必這些人都是泅水的好手,他們在這窄小的船廂里發生打鬥,一時也要不了勇武王的命,但勇武王想必是提前做了手腳,他的人可以趁機將這船砸沉。

  晏景兮想明白了之後,也動了現在就在這裡將勇武王殺掉的心思,他緩緩地坐在了凳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嘖嘖了幾聲,將酒倒在地上,「這酒在中原,狗都不喝,這就是勇武王用來接客的佳釀嗎?」

  「我也早早地做好了準備,跟著我上船來的人,都是浪裏白條、百里挑一的泅水好手。岸邊有兩百多人在陸續上船,還有兩百多人埋伏在岸邊的山林里,繃直了長弓,只待我一聲命下,便衝出來直取你的性命。」說著,晏景兮掀開了衣領的一角,他穿了金絲軟甲。

  他掀開窗戶,望向淡白的晨霧,搖頭輕笑:「勇武王就是以一敵十,也耐不住千百支箭矢將你當成箭靶啊。」

  茶珠未曾想到郡王和勇武王竟是狗咬狗的關係,如今這緊張的局面,她別說刺殺二人了,即使想要劃斷自己的繩子,繼而投身進江中,也會遭到阻攔。

  她聽到了些微的聲音,似乎有馬蹄聲,有刀劍落在地上的聲音,有人摔在地上發出的輕微的砰砰聲,還有想要呻.吟求救,卻被人捂住了嘴發出的「嗚啊」之聲。

  她不是習武之人尚且聽到了這樣的聲響,勇武王面色鐵青,他幾步躍了出去,站在船頭,對他安排在岸邊的人說:「暫緩行事,有變故。」

  兩伙人劍拔弩張,被這突然出現的馬蹄聲給嚇著了,聽這聲音,來人恐怕不下萬數。

  勇武王對晏景兮恭敬地行了一禮,「郡王饒命,在下不過是想討些好處,郡王部下能者如雲,在下心悅誠服,回到西南邊境,在下必奉上全部家當,郡王不用這樣急著對在下動手吧。」

  晏景兮眉頭緊皺,他本來以為是勇武王在這附近安插了人手埋伏他,他安排的人與勇武王的人打起來了。不曾想勇武王比他還緊張侷促,接連給他道歉,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也急著給護衛打眼色,讓他們趕快去附近查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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