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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熹不明所以,卻見重潤表情為難,似是難以啟齒:「我兄長的後院有個侍妾,上上個月不知怎的吃傷了脾胃。病還沒大好,我兄長要與她行那魚水之歡……那侍妾腸胃不適,忍不住吐了穢物,我兄長便叫下人打死了她。」

  承熹聽得不寒而慄,好歹也是自己的侍妾,一條人命就因這麼件小事沒了,裕親王教出來的孩子到底都是怎樣的人?

  「只是那侍妾還留下個七歲的女娃,就是她了。」重潤接道:「我兄長心不在後宅,這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的,下人又不盡心,飢一頓飽一頓,瘦成了這般模樣。我瞧著可憐,便抱回了自己院子。」

  「原先這孩子整日哭鬧,哄了半月才哄好。」重潤牽著身後女孩的手上前來,為難道:「承熹,我求你個事。」

  承熹頓覺不妙,果不其然,重潤接著說:「我又不會養孩子,手下的丫鬟把她養成了這個模樣。拘謹怕生,不敢與人說話。」

  重潤面上擠出一個笑,摸摸鼻子尷尬說:「正巧你這這處呆著也無趣,能不能讓她住過來,與你作個伴?」

  承熹不由冷了臉,自己被強擄了來被挾為人質已經夠憋屈了,如今還得給他們養孩子,她自己的皓兒還在京城等

  作者有話要說:  承熹不由冷了臉,自己被強擄了來被挾為人質已經夠憋屈了,如今還得給他們養孩子,她自己的皓兒還在京城等著呢!這裕親王府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各個把自己當軟柿子捏。

  重潤見她冷了臉,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瞧著你在這裡呆著無趣,又想皓兒了,便想著把她領了來。」

  她長長嘆口氣:「這孩子夜夜生著夢靨,除了我跟誰都不說話。可我自己都是一個人摸爬滾打長大的,教她習武射箭,她又心不在此,實在束手無策。」

  「承熹,你是會教孩子的。你若是瞧她可憐,能不能給她說道說道?」

  作者有話說:大家聖誕快樂!!!考研的姑娘們繼續加油呀!!!今日留言散紅包!!!

  ☆、花匠

  那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猶豫好久才敢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承熹的手背。見承熹沒有拒絕,小心翼翼地握上了承熹的一根手指。

  她小小的手心滿是濕汗,額上也是潮潤一片,細白的貝齒把下唇咬出了白印。

  這動作叫承熹心中一軟,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遇見生人便往母后身後縮,握著她一根手指。母后說了好幾回她也改不過來。

  念及此處,承熹不由溫聲問:「你叫什麼?」

  那孩子聲音細若蚊蠅,乖巧答:「傾慕,容傾慕。」

  想來她母親是極為用心的,起了這麼個名字。承熹摸摸她汗津津的前額,那孩子緊抿的唇稍稍上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正當此時,奉茶的婢女端著熱茶上前時,重潤微微一動,那婢女不知怎的手中茶盞忽的一晃,幾滴熱茶便濺在了重潤手上。

  那婢子忙跪下連聲請罪,重潤冷聲斥道:「笨手笨腳的!如何能伺候得好人?」冷眼看著那婢子慌張請罪,這才不疾不徐道:「月落月笙,你二人留下伺候。」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應喏上前,她們是重潤四個大丫鬟的其中兩個,在重潤身邊跟了十幾年,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

  一旁的承熹沒瞧明白此舉是何意,卻也沒有作聲。

  重潤又與承熹說了幾句,便推說有事告辭了。

  月落送她出了門,聽郡主吩咐說:「把公主奉為坐上賓,不可有分毫慢待,一切穿用都按我的份例來。」

  思索須臾,她叫月落附耳過來,低聲道:「若是公主說了什麼不中聽的,惹怒了我父王……若是父王對公主動私刑,速來知會我一聲。」

  月落點頭應下了。她和另外三個丫鬟都是陪嫁嬤嬤所生,陪嫁嬤嬤又是王妃生前帶進來的。王妃早早去了,便只把郡主奉為主子,連裕親王都要往後排。

  屋子裡那孩子還在承熹面前拘謹站著,承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卻見那孩子屈膝跪在了她身前。

  承熹一愣神,見她小小的手虛握成拳,在她膝頭輕輕捶打。力道不大不小,瞧這模樣竟是在給她捶腿。

  承熹忙把她拉起來,略一猶豫,將她抱坐在自己膝頭上,溫聲問她:「這是誰教你的?」

  這小女娃大概是以為她生氣了,扁著嘴往後縮了縮,模樣可憐兮兮的,聲音低不可聞:「姨娘教的……以前爹爹一個月來一回,姨娘便叫我給他捶背捶腿。」

  承熹心中一酸,好好的孩子愣是成為了爭寵的工具,連生母都只能喊一聲姨娘。如今沒了娘親,裕親王世子想也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膝下許多兒女,如何會好好照管她?

  承熹像以前安慰皓兒一樣,輕輕撫著她的背。皓兒便已經夠瘦了,比同齡的孩子矮半個頭,這孩子更是瘦成了皮包骨。

  這都是夏天了,她的掌背之上竟有粗糙的皴印,手指甲中也有泥塵,想也知道身邊的侍婢是多麼的不用心。

  這時,衣袖的一角被她輕輕扯了扯,仰著臉小心翼翼地問承熹:「姑母說,我要叫你堂姑母。」

  承熹微怔,這才記起父皇和裕親王是同父所出,母后又和已故的裕親王妃是同胞姐妹,算起來,這孩子與她也是血脈相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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