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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以後你就這麼叫。」承熹抬手把她額前軟軟的碎發撥整齊,瞧著她頭上那個緊繃繃的髮髻就繃得頭皮疼,重新拆了,給她梳了一個更好看的。

  小傾慕眸子裡亮晶晶的,輕手拿過妝鏡,扭頭看了看承熹沒有不高興的樣子,這才敢抱著妝鏡自己照了照,細聲細氣地說:「謝謝堂姑母。」

  承熹不由走了思,她懷著皓兒的時候,因不知腹中是兒子還是女兒,也是學過給小姑娘梳頭髮的,時常找丫鬟練手,生下皓兒後還有一絲半點的遺憾。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倒是有了練手的機會,此時竟有添了個女兒的怪異感。

  ……若是皓兒在這裡,也不知會不會吃醋……想到這兒,承熹忍不住笑了,大約是皓兒的小同窗見多了,她對小孩子從來沒什麼抵抗力。

  又在小傾慕的腰間系了一個裝了幾顆瑪瑙的小香囊,這才吩咐侍婢去重潤的院子把她的穿用都搬過來。

  侍婢一怔,心知是郡主吩咐的,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做事去了。

  *

  重潤出了客院,方轉過迴廊,往綠叢深處略略一掃,忽的眸光一凝,盯住一個小廝的背影。

  那小廝身材頎長,他身上的灰色衣裳明顯不合身,似乎有些小了。重潤見慣了垂首躬背的小廝,這般肩背挺直的還是頭一回見。而這人的背影瞧著竟有些熟悉……

  她清聲喝道:「站住!」

  那小廝步子一頓,整個人僵了一瞬,似乎有一瞬間想要回頭,略一猶豫卻沒轉過身來,反倒垂低頭邁開步子快步走遠了。

  身旁的暗衛心中警惕,如今非比尋常,上頭天天交待但凡看到可疑的人就要拿下,正是草木皆兵。

  暗衛正要飛身上前捉他,卻被郡主揮手攔下了。正怔愣間,卻見郡主疾步追了上去。

  那小廝聽到身後有人追了上來,腳下生風行得更快了,連輕功都使上了。

  重潤心中一惱,抽出腰間長鞭,手腕一轉長鞭便不偏不倚地環在那人精瘦的腰身之上,腳尖飛快地踢開一處廢置的耳房,挾著這小廝入了內。

  合上了房門,重潤以迅雷之勢反身將他壓在門上,瞧著這人面上窘迫的表情,心中反倒更覺歡喜,哼笑一聲,不疾不徐道::「膽子不小,連我親王府都敢闖。」

  這小廝拿袖子遮著臉,左避右避就是不讓重潤看到他的臉,一時急得面紅耳赤,一彎身竟要從重潤的臂下轉過去。明明沒什麼好心虛的,偏偏就是沒有底氣。

  重潤上前一步貼了上來,姣好的弧線緊緊貼在他胸膛上。這小廝一愣,一時不察便被重潤扯開了手。

  他原本白皙細嫩的皮膚不知被什麼塗黑了,顯得有些黑黃,卻仍然不掩其容貌姣好。重潤慢慢地笑了。

  重潤揪著他衣領往下扯,小廝只好半推半就地俯低頭,正要啟唇說些什麼,卻被她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他僵著身子,像是怔住了,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只能任她索吻,順著自己的心意淺淺回應著。這般明顯的退讓,重潤更是得寸進尺。

  許久唇齒交纏,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之時,重潤才往後退了一些,輕哼一聲嗤笑說:「連我親王府都敢闖,該當何罪?」

  一身下人打扮的許清鑒心神恍惚,明明自己穿著王府小廝的衣裳,她又只瞧見了一個背影,怎麼就認出來了呢?

  濕熱的吻沿著他紅通通的耳垂輕輕噬吻,他心心念念兩個月的姑娘貼在他耳畔低聲說:「……做夢都想吻你……」語聲低婉,頗有纏綿之意。

  聽了這般肺腑之言,許清鑒喉頭一哽,一時竟有哽咽聲從唇邊泄出,忙抿緊了唇。

  本就是盛夏,她又這般貼在自己身上,許清鑒只覺耳根處酥麻一片,渾身燥熱,後背全是黏|膩的汗。心卻化成了一汪糖水,低聲回應她的話:「我也想你了……」

  「你怎麼進來的?」

  許清鑒勉強定定神,低聲答:「前日虔城的府尹大人給裕親王送了兩株品種珍稀的倒掛金鐘,當作這月的賀壽之禮。我便扮成了花匠混入了府。」

  這事重潤是知道的,這倒掛金鐘又叫凌霄花,這花算不得漂亮,卻有直入凌霄之意。

  裕親王的壽辰就在這月,那位大人怕這花被養死了,怕原本的好兆頭變了味兒,特意把花匠一併送入了裕親王府。

  重潤握著他的手細細瞧了瞧,骨節分明,掌背白皙,瑩潤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漂亮,十指有如青蔥一般。

  他幼時從名師,練得是內家功夫,極少用兵器。又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手上除了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再沒丁點粗糙的地方。

  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重潤頭一回感受到什麼是自慚形穢。她的手常年握鞭握劍,虎口處有繭,掌背也不如別的女子細膩。潤手的脂膏有時記起來了,便隨手一塗,有時忘了也懶得塗,反倒差他遠了。

  捏捏他圓潤瑩白的指甲,重潤忍不住笑,「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你還會養花?」

  許清鑒被她笑得有點窘,正色道:「本來不會,可這花本不是府尹的,而是一位想要拜在他門下的學子匿名送的。府尹借花獻佛,我扮作花匠便混了進來。」

  這匿名送花的學子,想來就是他了。重潤眸光微閃,只動了這麼個小心思便混進了府,想來府中守衛還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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