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5章 擔憂
然而這並不能讓采香完全放心。
「聽太子的意思,您的金簪就在他手中,若讓別人知道……」采香眉頭又皺緊。
別人才不會管王妃是什麼時候掉了金簪的。
他們只會覺得是王妃行為不檢點,這對王妃清譽,極為不利。
慕娉婷倒並不太擔心,搖頭安撫采香:「放心,不會有事的。」
采香一怔,目光微亮:「王妃的意思是,您的金簪並不在太子手中?」
「不。」慕娉婷冷笑一聲,「十有八.九,我的金簪在太子手中,但是太子絕不敢把此事擺上檯面。」
采香不解。
慕娉婷笑了笑。
一般而言,這種事情傳出去是女子吃虧,男子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然而太子是儲君,儲君品德敗壞,可就是大事情了。
足以動搖儲位。
太子沒那個膽子拿儲位與她賭氣。
采香這才恍然:「但也要防著太子在暗中使壞。」
慕娉婷點點頭:「回去便與王爺說一聲,如果能拿回來,那是最好。」
拿不拿得回來,關係不大,就是自己的東西留在太子手中。挺膈應人的。
「太子妃,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生下小郡王,其他齷齪的事情,都等著以後再算帳。」一個面色和善的嬤嬤扶著太子妃的手臂,低聲勸說。
太子妃正站在窗前。
此窗戶,是一座閣樓的二層,最適宜觀景。
恰巧能把慕娉婷離去的背影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剛剛太子與慕娉婷湊得極近的樣子,也清晰落入太子妃眼中。
太子妃一貫雍容,此刻,雍容之下,卻盛滿平靜的悲哀。
「嬤嬤,這就是我曾傾心愛慕的人……」她語氣含著淡淡悲涼,「也幸好,我早就看清了他,死心了,倒也不覺得難過。」
太子一表人才、溫文寬厚,裝模作樣時候,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何況他又有尊貴身份,更是讓年少的太子妃為他傾心。
嬤嬤低勸:「太子妃莫要如此傷心,對小郡王不好呢;再說,殿下對太子妃關心備至……」
對上太子妃的目光,嬤嬤嘆息一聲。
「若真是關心備至,會在我即將臨盆的時候,把向麗兒弄上.床麼?」太子尖銳一笑:「人家可是已出嫁的婦人。」
嬤嬤不敢吭聲。
太子妃當時心系太子,太子的荒唐舉動,她們這些人努力瞞著,生怕影響胎兒,結果向妃使了手段,透了消息給太子妃。
太子妃因此受到沉重打擊,猛然發動,最後難產,一個足月的男孩生出來沒兩天就夭折了,太子妃身體受損,修養許久,才又有了身孕。
「看看,他現在又看上了自己弟妹,我等著看他怎麼弄死自己弟弟。」太子妃譏諷道,「老三可不是那個一個小官,能那麼窩囊的被弄死。」
嬤嬤更不敢說話了。
太子妃劇烈喘息兩聲,慢慢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恢復原先雍容模樣。
「嬤嬤說得對,我現在最重要的,是生下一個健康的兒子。」太子妃重拾笑容:「端哥兒身體不好,需要弟弟照顧呢。」
端哥兒是太子妃的長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嬤嬤露出笑容:「太子妃這麼想就對了……你才是太子妃,別人是永遠比不上的。」
「到時候,這慕娉婷,是一定得除去的了。」太子妃低聲呢喃。
不然。太子心思暴露,儲位難保。
她的孩子,也會受到牽連。
她不允許。
差不多已經到了開宴時候,太子妃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雍容華貴,雖然有孕,卻不但不影響她的美貌,反而更添三分韻味。
如盛開到極致的牡丹一般奪目。
眾人上前恭維賀喜。
太子妃應對得體,高貴又不失親切,讓人如沐春風。
向敏兒咬了咬牙。
她好不容易有露臉機會,自然是盡心竭力招呼客人。
為了今天,她早早就開始背誦這些賓客彼此之間的關係、各自喜好禁.忌等資料。
之前也辦得妥妥噹噹的,那些命婦都尊敬她。
但太子妃一來,她就變成了丫鬟一般,瞬間被剛剛還在圍著她說話的夫人們拋棄。
向敏兒不甘心。
她退在太子妃身邊,笑容恭敬卻不謙卑。
大大方方的樣子,看起來也像是個主人。
站在太子妃身後,向敏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宣王妃和慕娉婷。
她眼睛微微一縮。
想起丫鬟匯報的話----太子,與肅王妃靠得極近,在花園說話。
向敏兒心中火燒一樣,恨不能讓慕娉婷立即消失。
她只是清秀,並不得太子喜愛,全靠妹妹來固.寵.,絕不能讓慕娉婷奪走太子的目光。
慕娉婷覺得肩頭有種針扎一樣的刺痛感,抬頭望去,卻只看到向敏兒正側頭恭敬聽著太子妃與別人說話。
目光微閃,慕娉婷輕笑,眼底一片譏嘲。
「王爺有事很急著處理?」回到肅王府,寧紹璟送了慕娉婷回怡和殿。
他打算再去鞠園,慕娉婷扯住了他的袖子,詢問。
寧紹璟頓了頓:「有許多事情,不過並非太緊急,寶兒有事便說。」
慕娉婷有些苦惱,說道:「是太子。」
她把太子手中十有八.九拿著自己首飾的消息告訴寧紹璟。
「那金簪,應該是在宮裡丟的。」慕娉婷蹙眉,把那一日的鬧劇告訴寧紹璟,「只是很奇怪,怎麼這金簪,最後到了太子手中。」
寧紹璟也知道劉才人胡鬧那回事。
「劉才人的貓?」寧紹璟眼睛一眯,似乎想到了什麼。
慕娉婷也同時抬起頭來看他:「王爺,會不會。劉才人家與那前朝餘孽,有勾連?」
寧紹璟眼底蘊了笑意:「為何如此說?」
拉她在桌前坐下,寧紹璟細細摩挲她的手,等她說出下文。
慕娉婷白他一眼:「王爺不是也有了此種猜測麼?」
寧紹璟微微頷首,緩聲說道:「本王只是想聽下,寶兒是如何判斷的。」
慕娉婷眼神微冷。
當日的一幕雖然混亂,但她的腦中記著當時所有看到的畫面。
卻找不出其中到底誰是竊賊。
可見那竊賊手藝好的驚人,絕對是從小鍛鍊,才會有此成就。
慕娉婷不信劉才人身邊竟剛巧有這般厲害的人。
劉才人雖受.寵.,但.寵.愛卻是無根浮萍。不足以讓厲害的宮人依附。
那貓,本來茴香已經抓到,在那個小宮女的懷裡也還是安生的,最後卻瘋了一樣猛然躍出,說沒蹊蹺都沒人信。
凡此種種,便知當日都是設計好的套路。
寧紹璟也忽然出聲:「那個宮女,應該是四公主帶進去的。」
慕娉婷點頭,認同寧紹璟的推斷。
四公主和聞人璽之前就攪早一起,怕是四公主被利用了不少次。
「看來太子身邊,也有前朝餘孽的暗子。」
且必定是當日進過密室里的人。
此刻涉及到前朝餘孽。寧紹璟也不敢掉以輕心,「本王會命人去查。」
宵小之人,該死。
「那金簪……」慕娉婷重視起來。
太子為了顧忌儲位,不敢嚷嚷開,前朝餘孽可巴不得事情鬧大。
大齊動盪不安,他們才有機會。
不得不防。
「無需擔心,本王會處理。」寧紹璟低聲安撫:「一支金簪罷了,想要仿製並不難。」
慕娉婷信任寧紹璟的能力,心神一松,便覺得有些累:「王爺先去忙吧,臣妾想休息了。」
寧紹璟扯住慕娉婷的衣袖:「寶兒怎得總是用過就扔?」
似調侃又似抱怨。
慕娉婷瞪大眼睛驚詫看他,她有種面對擬人化的黃瓜的即視感。
而且這黃瓜還有隱隱表現出一些委屈,似乎正在求注意。
她面色微微扭曲。
「寶兒,你在想什麼?」寧紹璟低沉聲音,目光微眯。
總覺得她腦瓜子裡沒想好事。
慕娉婷有些緊張,輕咳一聲:「黃……臣妾在想,父皇知道這件事麼?」
寧紹璟微微搖頭:「他們藏得深,而且不起眼,父皇大約沒注意到。」
看聞人璽,堂堂名門之後。卻甘為四公主面首被人輕賤,便可知對方中,大部分十分能放得下身份,隱藏於卑賤中。
慕娉婷也贊同:「不知道王府中有沒有對方暗子。」
「怕是有的,不過只能暗中查一查。」寧紹璟面色冷峻:「打草驚蛇反為不美。」
慕娉婷沒有意見。
這一番交談下來,已經到了晚膳時間。
寧紹璟乾脆也沒回鞠園,洗浴完畢直接在慕娉婷屋中看文書。
明明挺大一張書案,一旦被寧紹璟占據,慕娉婷就覺得書案分外的小。
委屈了寧紹璟啊。
她目光不時瞟過,寧紹璟乾脆擱筆,轉頭看她:「寶兒有話就說,本王的後背,都要被你看出坑來了。」
慕娉婷有些羞惱:「王爺盡會胡扯。」
寧紹璟上了床,胡亂開始扯她的衣物,慕娉婷驚叫一聲:「王爺,臣妾……嗯……小日子……」
他頓了一頓:「不會行房的。」
只是心中妒火旺盛,難以宣洩。
厲驍,太子,哼!寶兒是他的,只有他能如此親昵對她。
寧紹璟行事向來果決。極有效率。
不過三五日,慕娉婷便得了一隻新的金簪。
金簪被略微做舊過的,不是完全嶄新模樣,慕娉婷極滿意。
「出門不要用。」慕娉婷特意囑咐茴香。
就讓別人以為,她的金簪確實丟了,到時候拿出來,打臉啪啪的。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從她手中抽走金簪,默默比劃一番,找了個位置插.進去。
從鏡中望去,寧紹璟修長身影出現在她身後。
高大,又英挺。
「好了。」寧紹璟端詳片刻,收手站好,目含期待看她。
慕娉婷默了一默,做了好事求表揚的狗狗?
她輕咳一聲:「很好看,臣妾謝過王爺。」
寧紹璟覺得圓滿了,伸手把金簪拿下:「不戴也好,等著便是。」
慕娉婷笑了笑,肅王爺也很黑呢,專門等人跳坑。
寧紹璟卻沒有笑,目光沉沉。
做賊易,防賊難,太子真讓他覺得如鯁在喉。
宣王妃生辰與太子生辰便只隔了幾日,也是不得不去的。
然宣王不在,寧紹璟倒是不方便進去。
「且小心些。」宣王府的戒備也是森嚴,暗衛不好混進去,寧紹璟心中擔憂。
只能讓她多加小心。
慕娉婷也不樂意去,可也不能不去。
照舊找個地方躲了清靜,卻聽到有喝罵聲傳來。
「該死的野種……」罵人著聲音尖利,是個女子。
慕娉婷聽了一會,倒是知道了始末。
原來。厲驍在亳州又立功,雖未升官,然在別人口中,便成了「虎父無犬子」「前途無量」等等,把本來就不算能幹的臨清侯世子對比的更是庸碌。
人人都覺得應該讓厲驍襲爵,才能保證臨清侯府不衰敗。
再加上又有太子支持,厲驍如今已經站穩了腳跟。
他前端時日就回了京,雖然並不住在臨清侯府,看似礙不了臨清侯世子夫妻。
其實更讓他們夫妻倆為人詬病。
臨清侯世子夫人這段時日,便都暴躁的很。十分容易生氣。
慕娉婷很是為厲驍高興,同時,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時刻關注京城變化,這消息她怎麼不知道?
慕娉婷一驚,感覺到了危險。
回府之後,慕娉婷讓采香去打探一下這件事情,她倒不是非要知道厲驍的消息。
其實更想知道為什麼自己沒得到消息。
這種不太重要的消息被漏掉也就算了,若是重要消息也被漏掉,那做事就被動了。
晚上,寧紹璟從鞠園回來,神色有些晦暗,竟有些隱忍的怒氣。
慕娉婷略覺奇怪。
若是公事有礙難,他生氣卻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倒像是,與自己生氣?
慕娉婷看他一眼:「王爺怎麼了?」
寧紹璟定定看她,眼中的神色,慕娉婷看不懂。
倒是更確定,寧紹璟是和她生氣。
夥伴之間,也要注意溝通,不然就等著散夥吧。
慕娉婷揮退了丫鬟,走到寧紹璟面前:「王爺想問臣妾什麼就問。憋在心底可不好,容易讓人生分了。」
寧紹璟頓了頓。
她一臉的坦蕩,反倒襯得他像是小肚雞腸。
心底倒是舒服了一些。
沉默了一會兒,寧紹璟詢問:「本王問什麼,寶兒都會回答麼?」
「那可不一定。」慕娉婷失笑:「臣妾也是有秘密的,但是這秘密絕對不會妨礙到王爺、不會對王爺不利。」
寧紹璟看著她,抿緊了唇。
「那也是隱瞞。」他微微失控,控訴看她。
「王爺難道沒有事情瞞著臣妾?」慕娉婷有些好笑,反問道。
寧紹璟不說話了。
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放棄詢問。不甘心;繼續詢問,他瞞了更多東西。
「好了,時候不早了,王爺去洗漱吧。」慕娉婷推了推他,給他一個台階下。
不然,慕娉婷怕他會站到天荒地老。
真沒想到,他倔起來是這個樣子,竟有些小孩子氣。
寧紹璟又僵持了一會兒,慕娉婷第二次說話,他才轉身去洗漱。
慕娉婷眉峰輕蹙。
他到底有什麼誤會?
只在今天發作……慕娉婷把今天的事情過電影一樣過了一遍。而後猛然瞪大眼睛。
躺在床上,慕娉婷半撐著身體,定定看著寧紹璟。
「為何這麼看本王?」寧紹璟也不看她,沉聲詢問。
「臣妾有些憂慮。」慕娉婷嘆口氣。
寧紹璟一頓,心底不想理她,口中卻問道:「怎麼?」
「之前京城的消息,曹大人總會給臣妾送一份過來,臣妾自己也著人打聽著,自以為並無遺漏。今日在宣王府走一遭,卻發現原來並非如此。不由有些憂慮,若是這樣消息閉塞,做事難免失敗……」
寧紹璟也認真起來:「怎麼回事?」
慕娉婷略顯煩惱的蹙眉:「就是厲驍啊,臨清侯府那位嫡長孫,他回京都好幾日了,臣妾才得了消息……」
寧紹璟眼神閃了閃:「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用在意。」
慕娉婷瞭然,果然是他把厲驍的消息給屏蔽了。
那麼,他肯定是已經知道厲驍就是八弟了。
「怎麼不重要,在臣妾心中,他很重要。」慕娉婷神色認真辯駁。
寧紹璟面色難看三分。
「他可是太子看重的人,據說領兵打戰很有一套,應該是太子培養來逐漸接替宣王的。」慕娉婷神色依然是無比的認真,「這樣的人,怎麼能說不重要。」
仿似見不得人的幼稚心思暴露在了陽光下,寧紹璟看著她,眼底略有不自在。
「寶兒說的對,是本王疏忽了。」過了一會兒,寧紹璟憋出這麼一句話:「以後本王會重視起來的。」
慕娉婷眼底綻開笑容:「王爺英明。」
她笑容中含著三分戲謔,寧紹璟默默看了一會兒。閉上眼睛,沉聲說道:「睡覺。」
心思被看穿,還沒不著痕跡調侃擠兌,這經歷,寧紹璟第一次體會。
著實有點不知道該生氣還是發笑。
只能逃避了。
可心底也有愉悅,她並不忌諱與自己說起厲驍,顯然,心底坦蕩。
寧紹璟閉著眼,唇角卻翹了翹。
慕娉婷撇了撇嘴。
隔日厲驍的情報就擺在了慕娉婷的面前,慕娉婷伏案笑了一會兒。才拿起細看。
太子為扶植厲驍,果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慕娉婷有些為厲驍可惜。
太子,不是個好主子。
厲驍此刻正在東宮。
太子誇他幾句之後,提起了他的婚配:「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心中可有喜歡的女子?」
厲驍微一沉默,而後洒然笑著搖頭:「女人有什麼好的,全都是麻煩,末將可不喜歡自討苦吃。」
太子溫和一笑,搖頭說道:「一個男人,有了家,肩頭就有了責任,懂得負責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再說了,辛苦一天回去,有人噓寒問暖,不好麼?」
有了家,不但有了責任,也有了弱點方便拿捏。
厲驍舉起酒杯:「麻煩。」
太子便有些不悅了。
厲驍便神色微黯:「末將想要,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迎娶進臨清侯府。」
太子恍然。
這是野心大的,想先得到臨清侯府。
厲驍走出東宮,心頭布滿陰霾。
太子想用聯姻拴牢他。
他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小心從屋中取出一個匣子。
慢慢摩挲了一會兒,厲驍把匣子收在袖中,出了門,去了附近酒樓吃飯。
吃完飯回到院中,看一會兒兵書,便開始練武。
「采香姐姐……」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咚咚咚跑了過來,行禮之後。把一個包袱遞給采香:「是姐姐家裡送來的。」
采香謝過,賞了她幾個銅板,提著包袱回自己屋子。
打開,裡面放著兩套針腳細密的裡衣,一雙鞋子,還有兩個匣子。
采香心中高興,知道匣中肯定是娘給自己做的零嘴,也有些奇怪,往常總是只送一個匣子的,畢竟她愛吃的也就那麼一樣。
打開第一個。果然是一匣子的果子片,放一片在嘴裡,咬著有些韌,又有果子的酸甜。
打開第二個匣子,采香怔住了。
她立即合上匣子,本想立即去找慕娉婷,頓了頓,還是把匣子藏好,才去尋慕娉婷。
「一匣子的棉花籽?」慕娉婷有些吃驚:「你家裡送來的?」
「應該是有人借奴婢爹娘的手送來的。」采香低聲說道:「奴婢覺得,奴婢爹娘。還沒這個能耐。」
王妃費了那麼大的勁兒,也不過就收了一匣子,她爹娘難道還能比王妃更厲害不成?
慕娉婷點頭。
「奴婢過幾天回家問問爹娘,到底他們怎麼得了這個的。」采香說道:「再過幾日就是奴婢侄兒的生辰,請王妃准一天假。」
「不必……」慕娉婷搖頭:「你爹娘怕是也不知情,你隱晦打探一下,不必說太多,徒讓他們擔心。」
采香應下。
「那那一匣子棉花籽……」
慕娉婷是真捨不得它:「悄悄拿過來吧,就說這段時間逐漸收集的。」
種到地里,難道別人還能找出它們的來歷不成。
采香鬆一口氣:「奴婢省的。」
她回去取了匣子要進來,卻遇到了寧紹璟。
采香身子一顫,有些驚慌:「奴婢見過王爺。」
寧紹璟看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的匣子上。
匣子很普通。
正因為普通,才不對。